張玉容一聽要去公社找隊長,冷哼一聲,“去什麼公社,這麼屁大的一點事兒,麻煩人家,你們好意思,我還不意思!
今天我來這裡,一是要你們賠錢!我女兒這好看的臉現在傷了,那必須要錢醫治,還有……你們家總歸要買點東西,去看看我女兒。上門道歉!”
許秀珍看著張玉容提出這麼多無理的條件,氣都要喘不過來,真是無知的婦女,她轉身看著秦立明,“把弟弟妹妹帶進去,別出來!”
秦立明看一眼許秀珍,有些怕怕的問:“媽……”
“進去!”
許秀珍一副要和張玉容幹到底的姿態。
秦錦兒不禁有些害怕的看著許秀珍,開口欲說什麼。
秦立聲,秦立輝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走,錦兒妹妹,你別怕。咱媽厲害著,不會吃虧的。”
秦錦兒還是有些擔心。
他們進了裡屋。
蔣英這邊也忙自己的去。
秦大力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張玉容冷哼一聲,一副完全不把許秀珍放在眼裡的姿態,“許秀珍,別以為今天這事兒,你們家賴得掉!你家不賠醫藥費,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是不會走了。”
說完。
她直接拉了袖子,坐在院子裡的石磨上。
許秀珍走上前,故意轉動石磨。
張玉容一個促不及防,猛地從石磨上摔了下來。
她立即揮起手,扯開了嗓門大嚎起來,“哎呦,這老秦家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災星女兒把我家女兒推倒,摔破了相。
一句道歉沒有,居然還動起手來了!哎呦,鄉親們啊,你們過來評評理!”
張玉容這麼一吆喝,旁邊的人就擠了過來看熱鬧。
她一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吵吵得就越來越厲害。
隔壁的王大媽,“老三媳婦,你看看……你們就是不聽勸,這是災星。這麼快就禍害到你家來了。還把別人家的女兒搞得摔破了相。
你怎麼還不明白,她就是災星啊。”
隔壁隔壁的劉大娘也上前插一嘴,“老三媳婦,你家老太太呢?她是個手藝人,又是個明事理的。這孩子再可憐也不能要!”
許秀珍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張玉容,“這大白山周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陳村長媳婦是個不講理的,愛撒潑打滾,她嘴裡說的話能信!
分明是她女兒自己摔倒了,她卻非要往我們家錦兒身上扣帽子!”
許秀珍也不甘落了下風,一通懟了回去。
張玉容聞聲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許秀珍同樣罵回去。
她嫁過來的時候,她確實不會罵人。
可怎麼著也有十來年了,到底學會了自保。
張玉容和許秀珍罵得情緒激動了起來,開始上手。
許秀珍撩了袖子,早等著張玉容動手,她就趁機好好的收拾她。
扯頭髮。
拽衣服。
她可是真的沒有省一點力氣。
冤枉我女兒。
真當我們老秦家的人好欺負。
先刻薄我女兒。
現在又上門來欺負,還故意抹黑我女兒,恨不得十里八村的人都罵了錦兒。
這口氣簡直不能忍啊。
張玉容是村長媳婦,好吃懶做,一身的肥肉。
而許秀珍不一樣,能吃苦耐勞。
平日裡家裡幹家務,地裡做農活,精幹著。
張玉容硬生生的給許秀珍扯亂了頭髮,抓花了臉,甚至連外面她新買的大棉襖釦子都給扯壞了。
她打不贏許秀珍,就只能嚎嚎。
“沒天理啊!老三媳婦要打死人了!誰來給我作……啊……啊……”
她一嚎。
許秀珍就又動手。
一直到秦衛國來了!
帶著人把她們倆拉開,“住手!通通住手!”
張玉容一看是秦衛國,又開始扯著嗓子嚎哭,那行為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秦衛國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指著許秀珍,“誰先動的手?”
王大媽,劉大娘,還有其他圍觀的鄉親全部指著張玉容。
張玉容腫著一張臉,頂著凌亂的髮絲,“沒天理……”
秦衛國氣得全身發抖,“打架鬥毆,那是要被教育的!走,都給我去公社!無法無天了,居然打起架來了,你們把我這個村長當什麼呢?
空氣嗎?簡直過分!今天非要給你們好好的教育一通。”
許秀珍本來就做好了去被教育的心理準備,對於她來講,寫個檢討什麼,真不是什麼難事兒。
可對於張玉容來講,那就難上加難了。
在被帶去公社教育的路上。
秦老太回來了,一看自家媳婦和村長媳婦打成這樣,她笑,“衛國啊,那就麻煩你了,好好的教育教育。有的人呢,就是欠教育!”
她自家的兒媳婦,她還不瞭解。
若非張玉容過分了。
她怎麼可能動手,還動到這種程度。
她這還沒回來,就聽到張玉容在自家院子裡撒潑打滾的事情。
這女的什麼個性,眾所周知。
秦老太回到家裡。
秦錦兒聽到動靜,立即跑了出來,“奶,媽媽呢?媽媽被村長帶走了。”
秦老太看著錦兒這緊張的樣子,溫柔的笑,“沒事,你媽沒吃虧。至於教育,你媽本來就是知青,寫什麼檢討書,本身就很厲害。”
秦錦兒還是有些愧疚,“但是我還是連累了媽媽……”
秦老太立即安慰她,“是別人欺負到了你的頭上來,你媽那是為了保護你,什麼連累不連累。去玩吧。”
秦老三知道媳婦被帶去公社教育,連忙從地裡趕回來,趕去了公社。
結果……
他剛到公社,許秀珍就出來了。
見自家男人一臉的緊張,“怎麼呢?你這是擔心我嗎?”
秦老三一把抓過許秀珍的手,“你平時從來不這麼衝動,這回怎麼……”
“因為張玉容欺負我們的寶貝女兒!”
許秀珍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你放心吧,秦衛國已經查清楚了。陳蘭兒臉上的傷和我們家錦兒沒有關係。所以我這才離開了,張玉容還要留下來被教育。”
秦老三看著她下巴處的血口子,心疼的抹了抹血珠兒,“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麼能動手,萬一……傷到哪兒?”
秦老三老實,還壞了一條腿。
按理她這樣的知青,是看不上他的。
可他人好,而且又有想法。她和他有共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