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光心疼地給沈靜嫻擦著淚。
“好好好,你說訂婚就訂婚。”
“不用了。”
一道清悅動人的嗓音響起。
白染抬起眼眸,看向床前的沈靜嫻和白雄光。
“退婚吧,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寶貝……”
對上白染淡淡的神色,沈靜嫻心裡一揪。
她可憐的染染,這次一定是真傷心了。
“快點!老公!”
沈靜嫻的目光愈加堅定。
“現在你就去傅家,讓他們明天就訂婚!”
白染輕笑了一下。
她這樣當媽,難怪能把書裡那個白染寵成廢物。
不過。
她的關切現在落在她身上,倒叫她心底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暖意。
這就是家人嗎?
白染的魅瞳中掠過一道暗芒。
她伸了個懶腰,優雅地活動了一下右手的五根手指。
傷口不深。
沒有到影響她身手的地步。
“真的不用了,我不喜歡傅謹霄。”
為他要死要活的是原身白染。
不是她。
“你們就當我重活一次,想通了吧。”
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白染有些凌厲的目光掃去。
門外的人一愣。
連忙小聲開口:
“姐姐,你可算醒了。”
白染頓時眯了眯眼。
她是白妍妍。
沈靜嫻在白染六歲時帶回白家的小女僕。
因著跟白染年紀差不多,想著還能陪白染解解悶。
十年間。
白妍妍哄得原身白染對她很是信賴。
也憑著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成功融入白家。
簡直算得上半個小姐。
白妍妍端著碗補品走進來:
“姐姐,你昏迷了兩個多小時,嚇死人了。”
“我給你燉了你愛喝的燕窩,給你補補。”
白染的目光落在這碗橙紅色的血燕窩上。
即使書裡沒介紹白妍妍會在白染日常甜品飲品里加料,她現在光靠聞,也聞出來了。
日常哄著精神洗腦。
再配上令人燥鬱容易失控的藥物。
這個白妍妍,年紀不大,心機倒是頗深。
可惜,她已經不是原來的白染了。
“拿過來。”
白染惺忪地撩起眼角,慵懶地開口。
白妍妍小心地瞄了眼白染的臉色。
她醒來後竟沒有瘋狂摔東西。
也沒有吵著要嫁傅謹霄、弄死那個賤女人。
她忽然有些看不透白染的心思了。
白妍妍端起血燕窩,送到床邊:
“姐姐,趁熱喝。”
白染蔥白修長的手指端過小瓷碗。
另一隻手,則一把捏住了白妍妍的臉頰。
下一秒。
溫熱的燕窩就被一股腦灌進她的嘴裡。
白妍妍瞬間瞪大了眼。
“唔!唔……咳!咳咳……”
她瘋狂掙扎起來。
可掐住她下頜的手,彷彿鐵臂般令她掙脫不開。
橙紅的湯汁從她嘴裡滿溢出來。
順著脖頸淌下,澆溼了白色制服。
狼狽不堪。
直到瓷碗空了。
白染手一鬆。
白妍妍頓時整個人往下一墮,癱坐在地毯上。
“咳咳咳咳……”
她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驚恐地看著白染,臉漲得通紅。
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寶貝,你這是幹什麼呀?”
沈靜嫻也驚了。
她平時不是跟妍妍挺好的嗎?
她扭頭看著白雄光,白雄光則滿臉陰沉沉。
她這個女兒,又要發什麼瘋?
白染放下手裡的空碗。
淡漠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白妍妍:
“誰是你姐姐,不過是白家撿回來的一條狗,記好你的身份。”
“寶貝怎麼了?是不是妍妍惹你不開心了?”
沈靜嫻臉上又震驚又疑惑。
白染看著沈靜嫻,緋紅的唇瓣忽的勾了勾。
“每次吃完她端的食物,都控制不住脾氣,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
“還有啊,”
她幽幽地開口:
“這次也是白妍妍叫我割腕的。”
“我怕痛,本來不想傷害自己,但她說我鬧了這麼久都沒用,非得我自殺一次你們才會認真地去一趟傅家。”
“我割的時候手抖,才沒有劃得很深。”
“萬一一個不小心切斷了大動脈,都不知道搶救來不來得及。”
什麼??
沈靜嫻一雙美目瞬間都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