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等到数学考试开始之后才回了教室，这次监考的是另外一个老师。柳棉又是四十多分钟就做完题还检查了一遍，交了卷子背着书包就往外走。
那些还在抓耳挠腮的同学在看到她交卷的时候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有的都在暗暗怀疑她是不是做不出来，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柳棉回到早点店，姥姥老远就跟她打招呼：“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月考，我提前交卷了。”柳棉说着，取下书包走进早点店，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慌乱得把手往背后藏，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绵绵回来了？”
“妈。”柳棉喊了一声，就笔直往前走，把书包放进里屋，再出来，就见田秀丽正往自己口袋里塞什么东西。
“妈你在干嘛呢？”
“啊？没……没干啥，就擦桌子……擦桌子……”田秀丽赶忙抓了一个抹布在桌子上擦了起来。
柳棉看了眼那脏兮兮的抹布，正要说话，就听姥姥高兴道：“小棉今天考试，咱们蒸两个鸡蛋给你补补。”
“妈我来煮吧，这会儿也没人来迟早点了。”田秀丽放下抹布，用围裙擦了手往李翠莲那边走去。
柳棉皱了眉头，目光在田秀丽的裤子口袋里打量着。
如果她没猜错……
“妈，你是不是又拿店子的钱了？”
田秀丽身子一抖，声音都哆哆嗦嗦了：“没……没有……”
如果刚刚还是怀疑，这下柳棉已经能肯定了。
她几步走到田秀丽的身边，伸手就去抓田秀丽的裤子口袋，田秀丽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绵绵，妈没有……”
“没有你就让我掏这个口袋。”柳棉不容拒绝。
她的两只手都被田秀丽抓住了，力气也没田秀丽大，可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
“绵绵，你咋能不信妈？”田秀丽也着急了，可声音还是柔柔弱弱的，带着三分委屈和七分哀求。
李翠莲偏了头，语气闷闷的：“绵绵算了。”
“不能算，我可不想别人骂我是小偷的女儿！”柳棉毫无回旋的余地。
一句小偷让田秀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手还被柳棉甩开，她觉得委屈，心里难受：“我可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柳棉可顾不得她哭不哭，从她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有分子有毛钱。
她掏了就放桌子上，有个五分的硬币掉到地上滚到了桌子脚，柳棉蹲下去捡起来，放在那堆钱上，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田秀丽的抽泣声。
李翠莲叹了口气，转身去炒菜了。
柳棉看着那堆钱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诬蔑你了吗？这不是你偷的？”
“我……我是拿的你姥姥的钱，哪儿能算偷？”田秀丽边说边抽泣，目光偷偷往李翠莲佝偻的后背看去。
柳棉真是被气笑了：“你问我姥姥了吗？我姥姥答应给你了吗？”
田秀丽抹了一把眼泪，也找了个凳子坐下，“还不是你打了你哥，他在医院，家里不交医药费医院就不给治，我有啥办法？”
柳棉冷笑：“你们去年过年不是卖了两头肉猪有五百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