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钱是给柳杰读书的，那哪儿能动？”田秀丽也顾不上哭了，一开口就反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柳杰亲妈呢，我怎么没见你操心过我的学费？”
田秀丽着急扬了脖子：“那不一样！他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当然要读书，你……你就是个姑娘……”
柳棉这回是真被气笑了。
前世她妈就一直对柳杰比对她还好，就是看到柳杰打她也不会帮她拉开柳杰，甚至连对柳杰说句重话都不肯，天天就告诉她要让着哥哥。
当然，村里人都说她这后妈当得好，对老公和前妻的孩子比对她亲生的还好，柳家人可就更不把她当人了。
“秀丽！绵绵可是你亲生的！”姥姥虎了脸。
这一声把田秀丽给惊到了，她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找补：“绵绵，我……你这也在读书，我……”
“行了，我不用你操心，我有姥姥疼我，你还是去管柳杰吧。”柳棉说完也不准备再跟她妈多说了。
柳家人想要姥姥这个早餐店，这个妈就帮着柳家人哭着求着她把早餐店过户给了柳杰，柳家人要她一半的工资给柳杰，这个妈就跑到她公司去等着，求她不行就去求领导。
直到逼着她答应，到后来柳杰要房子，也是这个妈把她骗回来锁在屋子里。
田秀丽被柳棉说得心里难受，眼泪一淌地往下流：“你以为我愿意来拿钱？你奶奶昨晚在医院骂了我一晚上，说我生的赔钱货还踢伤了她孙子，你爸也对我没好脸色，我能怎么办？”
“你奶还说要是我不拿钱去医院，我也不用回去了。我都嫁进柳家了，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我不回去我能去哪儿？你是我女儿，你怎么也这么伤我心？”
李翠莲皱着眉头，不高兴道：“跟孩子说这些干啥？别掉猫尿了，客人来了像什么话！”
“我有委屈，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们家就柳杰一个男娃娃，咋地也不能不让他上学啊！妈，你以后也是要柳杰送终的，你也得出点钱啊，你现在开店，以后还不是得跟着我回柳家的？”
这话说得李翠莲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也乱得不行。
“我嫁进柳家，你也跟着去柳家住了五年，柳家也给你吃给你喝了，是你自己要出来干活的，你现在一毛不拔以后你咋让柳杰养你？柳杰能愿意给你端牌位？”
“行了！”柳棉怒气打断她。
田秀丽被柳棉的大声给吓到，呆愣愣看着她，一口气在喉咙口没出来，打了个嗝。
“你们真是够了，一口一个养老一口一个送终，我姥姥还活得好好的呢，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你一个当女儿的也这么说，天天就知道咒我姥姥！”
柳棉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是我姥姥的亲闺女，法律上就规定以后是你给我姥姥养老，你整天扯柳杰干嘛？就是你不养我姥姥还有我呢！”
“我们都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了，你一个女人看不起女人？女人这么没用，柳家为啥还要来找我姥姥要钱？我爸不是男人吗？柳杰不是男人吗？他男人这么宝贵怎么不拔一根毛变出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