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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晴朗的天空,一丝白云在悠悠飘动,火热的太阳高高地悬在天空。热浪一阵高过一阵,冲击着人们的灵魂。

青霄一声不响地走出房门,“噗通”一声跪在正当院,面对火辣辣的苍天,苦苦祈求。

“苍天啊,求您救救张媛吧,我不能没有她。”

一阵热浪来到他的面前,“呜”的一声鸣叫,冲上了蓝天。

清凉宫值班星君得到音讯急忙禀告主事,主事掐指一算,眉头紧皱。“不好!”张媛的魂魄已经收走,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肉身。若再拖延,就无法复活。事不宜迟,我要亲自走一趟。

主事告知娘娘,只身下了天庭,直接来到阴间,向阎王说明事由。阎王说:“我不能破坏规矩!你看,主薄上已有清楚记载,怎么销账?”判官打开账薄,让主事过目。

阎王说:“我给她安排一份好的差事,用以弥补她阳寿的不足。”

主事说:“张媛还有重要的使命,他现在不能留在阴间。”

阎王摇头叹气,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态。判官两眼圆睁,眼皮却不停的眨动。他看看主事,再看看阎王,看看阎王,再看看主事。

主事灵机一动,举起双手,向空中一抓,双手合十,漫步走到阎王面前,右手一伸,手心发出了万道红光。

主事说:“你可认得这个?”

阎王慌忙起身说:“娘娘!你有娘娘的信物?”

主事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如果上天怪罪下来,就有我一人承担。”主事的右手对着主薄照了一下,有关张媛的记录立刻消失,阎王顿时目瞪口呆。

判官看了看主事,又看了看阎王。阎王无奈的交出了张媛。

主事带着张媛来到李家庄上空,双手把张媛的魂魄送还。

一刻钟后,张姨用白布蘸水,轻轻地点擦张媛的双唇。突然,奇迹出现。张媛睁开双眼,眼珠骨碌碌打转转。当她看到张姨时,轻轻地呼唤:“娘——”

张姨扑上去抱住张媛,悲喜交集。她说:“多亏了青霄,你才捡回一条小命。”张媛盯着青霄,嘴唇微动,泪水涟涟。

青霄如临检阅台,挺胸直立,严肃有余。青虎一言不发,哈哈傻笑。忽然,青霄上前一步,弯腰端起汤碗说:“快,喝了它。”

张姨擦去眼泪,重新喂张媛两勺儿,转眼看到青霄等三人。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来,你们也喝吧。”

青虎上前就要接汤碗,青霄拦住他认真地说:“我们刚喝过。”青虎张嘴就要反驳,青霄递了一个眼色,拉住两位弟弟说:“我们回家吧。”

出了张姨家的门,青虎大声埋怨:“你说过不能骗人的,为什么撒谎?”

青霄说:“我的好弟弟,做人必须要诚实!但在特殊的情况下,应该隐藏真实的一面,而这个隐藏是善意的。”

“善意就不是谎言了?”青虎仍然不肯罢休。

青霄说:“四弟,善意的谎言,有时候能够挽救生命,控制某一种局面。”

青虎停止脚步,瞪圆双目,心中暗想:你——大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不由脱口而出:“难道你多吃了娘的奶水?”

青霄微微一笑说:“四弟,聪明是有先天的因素。但是,后天的努力也特别重要。一是要勤于用脑,善于思考。二是遇事就要打一个问号。当然,人是一台超乎寻常的,特别精密的机器,要想鹤立鸡群,非得有滴水穿石的韧性。也就是说,要想使自己变聪明,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青霄拉住青虎的手认真地说:“四弟,你一定能够超过大哥的!”

青庭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说话间,三人已经跨入家门,青霄详细向李母汇报了张家的情况。李母一边听,一边思索。青虎的脸上挂满了胜利后的喜悦。

青峰接回了李父,一家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怎样才能救助众乡邻?

当晚,李父李母一夜未眠。青霄辗转反侧,苦苦思索。五彩石——龙泉水——苦难中的众乡邻……。

鸡叫两遍,青霄呼叫李母。李父,李母猛然一惊,急忙走出卧室。青霄说:“爹,娘,我想这样做或许就能解决这个大难题。”

李母既心疼又生气,她说:“鸡叫两遍了,你还不睡,不要身体了?”

李父摆一下手说:“让孩子把话说完。”

青霄说:“我们把龙泉水与普通的井水混合一起,再放入一些野菜,树皮之类,然后熬成汤,让众乡邻一起享用,或许这样就能度过灾荒年。”

李父连声称赞:“有理,有理!”

李母却说:“道理不错,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野菜,树皮,干柴就成了一大难题。再说,它的效果是否令人满意?如果适得其反,那可怎么办?”

青霄这一下来了精神,他说:“不试一次怎么知道?从明天起,我们兄弟四人分头准备野菜和干柴。熬成汤后我们先喝,权且做个实验。”

李父满口答应,李母是紧皱眉头。他沉思片刻说:“好!就这么定了。但是,有一条要特别注意,那就是保密。特别是成败没有分晓时,人人都要守口如瓶。”

青霄点头答应,转过脸,心中又犯嘀咕。如果失败了,又该怎么办?或者说喝汤后有了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苍天啊,请给我指条明路吧!青霄学着李母的样子,暗自向上苍祷告。

鸡叫三遍,青霄唤醒三位兄弟,他决定自己与青虎采野菜,青峰和青庭捡干柴。四人商定早去早回,绝不能让父母挂心。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去却惊动了上苍……

黎明时分,青霄,青峰,青庭,青虎吃过菜团,各自带上所需的工具,准备出发。李父,李母送到大门口,千叮咛,万嘱咐。

青霄说:“爹,娘,您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母说:“记住,在父母面前你们永远是小孩子。”四个人呵呵一笑,迈开了脚步。

李母看着四个人的背影说:“无论采办多少,中午一定赶回来,我等着你们,一起吃饭。”

“知道了。”四个小伙子一边答应,一边向前冲。他们犹如即将奔赴前线的将军,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本宅山神,院神,房神,土地,门神等与灶神一道看着四兄弟走出大门。灶神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往回转。门神用力推了一把,一股神气飞出大门,紧追“四青”而去。

青霄说:“二弟。三弟,你们去牛王山砍柴,最好先捡一些干柴,以解燃眉之急。切记,不要去甘罗山。”

青峰说:“大哥,你们去哪里?”

青霄说:“现在还不好说,只能见机行事。对了,别忘了中午回家吃饭。”

青霄和青虎边走边看,不由得愁上眉梢——路面上尘土飞扬,村庄上死气沉沉,田地里一片干枯,大地冒起了生烟。

青霄陷入了沉思,本想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人世间将会焕发生机。哪曾想,仍然是干枯一片。为什么那么大的雨只淋湿了干罗山的一个面?是专一为了救人?还是上天无水可降?或者另有原因?青霄百思不得其解。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山。青虎说:“大哥,这是什么山啊,怎么从来没有听爹娘提起过?”

青霄说:“是啊,这么大的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可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好面熟啊。”难道是在梦中?青霄皱眉苦思。不对,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青虎呵呵一笑说:“你看,好神奇的山。上面尖尖,通身圆圆,一旋一旋盘绕而上,犹如一个巨大的田螺。再看那山顶,云雾缭绕,热气腾腾,仿佛仙境一般。”

青霄微笑着说:“你见过仙境?”

“大哥真会开玩笑。”青虎仰起脸,微闭双目说:“小时候常听老人‘说瞎话儿’,什么天堂地狱,神仙世界,什么妖魔鬼怪,树精藤仙。”

二人边说边走,不觉已经来到山前。山脚下一条河流,清水娟娟流动,哗哗作响。河两边树木青翠欲滴,水草郁郁葱葱。河水冲下一个台阶时,一股白雾盘旋而上,悠悠摆动。犹如大人们吐出的烟圈,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光环。青霄不由得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那天中午,兄弟四人在月蓝潭边玩耍,眼前一晃,月蓝潭对面出现一位美丽的少女。她一会儿腾空跳跃,一会儿弯腰摆动,一会儿单脚点地,飞也似地旋转,一会儿摇头晃脑,蹦蹦跳跳。记得事后给奶奶说到这件事,奶奶吓了一跳。她说:“记住,正当午时怎么也不能去河边玩,要是遇到恶鬼,那就没命了。”

“恶鬼?”

“是啊,它会吃人的!”

难道说正当午时,河边就会有恶鬼出现?青霄诡秘的摇摇头。

青霄说:“到河边看看。”他仿佛已经抓到了令人兴奋的野菜,小心翼翼的把它装入藤篓,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涌入心头。

青虎首先跑到河边,他本想洗把脸,意外的惊喜让他兴奋不已,连声惊叫。

“大哥,快来看!”

青虎的惊叫声使河神瑟瑟发抖,只怪他法力太小,站在一边连声规劝:“快走吧,快走吧!那野菜不能挖。”

青霄已经站在了河边,面对鲜嫩的水草,他的两颗眼珠滴溜溜乱转。恨不能扑上去一把抓完。

青虎说:“以前月蓝潭边也有这种水草。娘说它可以蒸着吃,炒着吃,也可以与面条一起煮着吃,就是忘记了它的名字。”看着那粗梗,小叶,肥肥的,类似于马苋菜的水草,青霄撤一片叶放入口中轻轻爵动,微酸,略甜,还有一种清新的感觉。青霄说:“不错,就是它。”

时间不长,两个背篓装得满满的。正要出发时,银铃般的笑声由远而近,二人不由一惊。这荒山野岭竟有女子出入,这么有胆量?二人环视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弯腰提起背篓,直起身,吓了一跳——两位秀荣可餐的女子就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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