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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易林羽小说《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在线阅读

主人公叫文周易林羽的小说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是由狼人杀烂笔头所著。简介:以姐妹相称,是林羽单方面的坚持。林瑶只敢应付外人时嘴里喊喊。她俩自儿时一同长大,风雨来时路,大半数皆非坦途。林羽最近总不经意地感叹,诸如像现在这样避世度日弥足珍贵的字语。人这一生,总有相负。负于所爱、…

文周易林羽小说《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在线阅读

《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第3章 试探

以姐妹相称,是林羽单方面的坚持。林瑶只敢应付外人时嘴里喊喊。她俩自儿时一同长大,风雨来时路,大半数皆非坦途。

林羽最近总不经意地感叹,诸如像现在这样避世度日弥足珍贵的字语。

人这一生,总有相负。负于所爱、负于家人、负于挚友,于是惶惶间不知代价之降临。

那些能在自知时主动舍弃的,何以称之为代价,那些不经意间失去的,才令人真的痛。

她一直自诩前半生未行太多良善,便知道这代价必然得兑现在将来某个时机。

这将来啊,望着望着,好像就出现了。

那个雨夜,她丢了小心维系的自持,仅凭一时情绪多管闲事。

悄悄救走孩子后,日子暂且过得平静。

这日,二人自医馆捡了药回往居所。

济阳城独立独所的精致院落本就稀少,还须僻静些,又须不打眼些。林瑶跑遍全城,千辛万苦才访了这一处,名作“折梨院”。

那院落四方,不大,却左右两侧各连接了小巧长长的游廊,两人顺着一边游廊弯弯绕绕走了片刻,到尽头处一扇拱形实心铜门前立定。

林羽轻轻叩门三声,半晌,铜门打开,一个伙计打扮模样的青年恭顺有礼喊了声,“大娘子、二娘子好。”

两人无声地点头,入铜门后面前豁然开朗,一条石子小路方在脚下,小路两侧种满纤细秀美的紫竹。

伙计行在前头,边走边侧身说话,“大娘子今日出去一趟,看着心情正佳。”

她笑得畅快爽朗,当初收留甲乙丙丁四个无家可归的青年,这小乙花花心思最多。

“我嘛,只须你们好生赚钱,心情都是高兴的。”

“得嘞!”

小乙将手中汗巾高高扬起甩在肩膀,喜洋洋地快步走了。

待人行远,背后传来林瑶一声轻语。

“我旁观着久了,觉得你如今的行事性情就像被别人附身了似的。”

林羽没有回头,反问时托生一股洒脱自在的意味。

“这样不好吗?二娘子。”

好,当然好。

过往悲苦,才识当下可贵。

两人到石子路尽头又站定。前方一扇仅供侧身一人进出的木门半掩半开。林羽熟练地轻轻推开,耳旁迅速炸起一波又一波谈笑吆喝的嘈杂之音,与方才走过的小花园幽静宁谧恍若隔世。

门后,就是“林家客栈”一楼大堂。

此刻热闹非凡,室内弥散着诱人的肉香,酒友正谈笑风生,酸秀才时而吟诗作对,伙计们穿行吆和,任谁从外张望,都觉着格外新鲜有趣。

大堂柜台墙上的挂牌显示栈房满员,伙计端着盘子一趟一趟往楼上送,不禁令人好奇,这济阳城到底来了多少外人。

林羽从柜台经过,往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倚在门口向外一边张望,一边不紧不慢地磕。

阿甲见状,抬头吃吃一笑,继续埋头算账。

半晌,突听她没头没尾地问道,“那算命的今日休憩?”

阿甲特地放下笔。

稀奇,真是稀奇。

他回话的态度认真正经,“文先生前几日都早出晚归,今日这会,倒真还在房里。”

已过晌午,这语气便是亲自盯着送过餐食了。

换做往日,她当然不会关心这些租客的去向。

但近日每每看到林瑶,看那副旁敲侧击打听文周易是死是活的鬼祟样子,如鲠在喉。

林羽含着闲情调侃,“文仙师终于悟透先机了?”

阿甲憨憨一笑,晓得是玩笑之意。人吃五谷杂粮,哪能真修成仙。原本因那桩轰动全城的案子近日张榜,本以为文先生将好一顿凑热闹,没成想这般沉得住气。

林羽笑意还盛,语气却淡了。

“案子这便破了?”

与“那儿”扯上关系,除非庄大人身负通天之能。阿甲摇摇头,将话哑在心里。

他没再聚焦案情,转念聊着,“我观先生志不在此。摆摊算卦只为吃饱生存,他腹中谋略深沉,我佩服得紧。”

林羽心中讶异。谋略深沉?将这个词与文周易联系在一起着实奇异。

她脑海不禁浮现文周易惯常摆出的神态,面对求卦之人竭尽软语谄媚,面对街坊邻里温文有礼。

忍不住失笑,怎么会呢?

文周易存续读书人特有的矜持文秀之气,大概是生计所迫,卖弄嘴上功夫久了,早学精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增添几分滑头。

他在此深居已久,原本二人低头抬头难见,林羽只大约知道有这么一号房客,怎料如今能这般收了人心,还配得如此评语。

林羽双手掸了掸身上的白衣,状似无意地啐道,“他与人算卦多久了,月月房租饭钱交不齐全,你可不要被那副装出来的好好先生脾气诓骗,被云里雾里洗过脑了,巴巴跑去施舍好心。”

阿甲重新提笔,往纸上重重勾了一画,才抬头道,“晓得了。大娘子虽一视同仁,但从未支使我们苛待于他,自是对读书人也心存珍惜看重。”

林羽柳眉一挑,不否认也不评价,便施施然往盘梯上走。

“死人了死人了!”

楼上骤然传来惊呼,她才行到半途,前方快速晃近一个身影,只见阿乙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冲。

“闭上嘴,休要胡说!阿乙返首冲发出惊叫的小厮喝声。

他反应机敏,迎面撞见林羽满脸严肃,赶忙刹住,也不多废话,连说带比捡了点要紧话叙说。

文周易突发急症昏迷?

林羽脸色渐变,秀眉也越蹙越紧。

“赶紧去请大夫,莫耽误工夫。大娘子,不如你先看看?”

阿甲一边操心埋头狂奔的兄弟,一边凑到她近旁,半请求半鼓动。林羽手上有些粗浅医术,客栈众人皆知。

林羽心头倏地扭转一缕念头,见人已跑在前头,脸上冷了表情,不紧不慢地跟上。

方靠近门口,满屋子浓烈清新的药香已发散出来,应是积累了好些日子,她随意一望,就看到阿甲站在床前,差不离快跳脚。

那清白色的幔帐半边遮落,看不清病人到底如何,身后又跟进来两个跑腿,阿甲刚好抬头,如见到救星般直直朝她奔来。

“大娘子,文先生怕是不好!”

林羽尽管绷住了脸,倒让人看不出来是紧张还是担心。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如此这般已经多久了?之前没请大夫?”

阿甲直摇头,这位先生肉眼可见地文弱,又日常深居简出,实在瞧不出何时才算是异样。

林羽没再计较,站到了伙计特地让出的位置。

真是一副脆弱的皮囊!她默默打量着床上之人。

此刻,文周易对外事外物毫无知觉,浑身仿佛刚从水里被捞起来,脸色泛着青灰,神情痛苦,薄唇紧闭。

秋褥正凌乱地搭在胸口,他是和衣而睡,外衫才褪.去一半,露出黑色的深衣,早被汗液浸湿,湿哒哒贴在肌肤。

昏沉中也始终眉头紧锁,大概不舒适得很,又或被不知名的梦魇深深纠缠。

印象里,文周易总是宽袖飘飘,她一直以为是为了算卦的营生特地维持形象,没想却真是身体羸弱清瘦至此。

那夜自己虽手刀利落,但用的力道不大。林瑶那厮本就心虚,偷摸着暗暗观察了好几日,瞧得这人虽不经打,但也行动如常。

这昏迷,应是与己无关了,林羽竟也生出几分窃喜,又因这小心思暗暗自嘲。

她握着那人腕部,觉得实在硌手,腕上青筋隐现,再往上时,白皙修长的五根手指,指甲盖上泛着十分浅淡的紫色,病相明显。

阿甲看她陷入莫名沉思,未有动作,心中发急,在林羽耳旁忍不住问道,“大娘子,先生不要紧吧?”

她默然,从对方紧皱眉峰的白净五官,到线条优美的颈项,目光清澈地全然扫视了一遍。

遂站起身叮嘱道,“他应有旧伤,日常不注意将养,导致身体持续亏空,未及时弥补。这会倒不是发病,只是梦魇,所以才昏沉不醒。”

阿甲微惊地长大嘴,没想到这病势看着厉害,原来是唬人的,不知觉地松出一口气,随即气又活生生吊了回去,追问道,“都好几个时辰了,他会不会昏着昏着就死过去了?”

林羽轻嗤,暗骂一句蠢货,状似认真斟酌了片刻。

“拿匕首来。”

“啊?”

阿甲一边瞠目,一边乖乖递上匕首。

他上前将文周易扶起来,让失去知觉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口。自家大娘子正把刀刃放在灯上烤,不一会儿便轻轻袅袅腾起了白烟。

这……这能不能行啊?

阿甲发怵地咽了口水,刚好和犀利的凤眸对撞,对方露出熟悉的嫌弃表情。

又不朝你下刀,慌什么?

阿甲暗暗叫苦。心道,平日里都形容林羽有“粗浅的医术”,那不过是偶尔上工疲累或者染了风寒后,先找医馆开了药,再锦上添花请她诊脉对对答案,没成想能艺高人胆大到如此地步。

林羽毫不心疼地朝病人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不似一般血珠子般圆润,颜色偏深,静待了一会,才速度缓慢地溢出。

阿甲看着暗红色的血一滴滴流到碗里,然后呢?

“他心脉阻塞,这法子也是紧急之策,你只管照他平日用药去安排,万不要加大用量。”

林羽一脸笃定,阿甲神情木然。

人虽未醒,但气息续而长稳,总算是虚惊一场。

接下来数天,林羽再没赏脸进屋,能及时救助而非听之任之,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平日里与众人开得玩笑,聊得欢畅,虽不是主动热心肠,也很少坐视有难之人深陷苦楚。

可阿甲觉得,林羽周身总隐隐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这种清冷,包括漠视他人的生死情状、命运跌宕以及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一切遭遇。

几剂汤药一日三餐不落地灌下去,第五日,人终于醒来。这日午后,林羽巡到店里,阿甲埋头认真算账,心情看着颇好。

她轻飘飘晃了一眼,转身上了二楼。

文周易的房门半掩,门窗四开,日光如金粉般印洒,她停在门口,一眼就看见床幔里半身笔直。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鼻尖缠绕的药香依然是熟悉的气味,那光线与阴影落在秋褥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图样。

图样许久未变,仿佛静止了时间,林羽仿佛觉得,似是靠近楼外的半身浸染喧嚣,靠近房门的半身回归宁谧,一时竟愣了神。

“谁在门外?”

问声轻弱圆润,不似将睡醒的样子,她没应声,只是款款走近。

文周易倚在重重靠枕里,眸光里的墨色依然如瀑如潭,只在光照之下隐约一闪微显浅色的瞳孔。

他瘦削得厉害,平日便不修边幅,此刻病容明显,脸廓线条越发清晰,外补速度太慢,气血还没回复。

见有人进来,文周易轻微歪头,那一抹浅色徒然消失。

“你……”

“?”

文周易微讶,随着对方视线垂首打量自己。

林羽轻吁,笃定是光线让自己晃了神。

文周易看得来人,露出温和浅笑,他抬起细瘦的手腕,划出伤口的腕部已被纱布小心包裹,那手刻意落了落,纱布便隐进衣袖。

“大娘子出手相救,文某在此深谢。”

林羽不紧不慢地笑,“一直听闻先生是客栈贵客,不过没机会时常照面,这样相见,委实过意不去。”

时命而已、碰巧而已、冤家路窄而已,千万不要谢,她默默想。

救人性命这样悲天悯人的好事,本来轮不到她来出手,现下自己心里那点上不了台前的鬼祟和私心,自是不能表露。

如今,一副恩情顶在头上,那脖颈徒然生出负重之感。林羽对他的感激尚不知如何回应,想想接下来自己的目的,表情顿时生硬。

她清清喉咙,礼貌地微笑,“有缘自得因果。今日我来,是商议前往医馆请药之事。”

文周易怔楞,“请药?”

林羽应得理所当然,“当日事急从权,我这半吊子医术,不过是些平日经验积累,自然还需正经大夫为先生诊治。”

她视线略打量一遍他周身,客气又淡淡含着疏离,“早闻先生素日就在将养身体,前几日又莫名遭那一罪,若日后再出状况,我这小客栈怕难以担待。”

文周易恍然,暗叹自己不识好歹,不惜小命则罢了,却连累的是林家客栈。

他以年为计旅居此处,和林羽少有机会照面,但多受她底下伙计照顾,这里面没有林羽的默许么,他都不信。

林羽其人,在济阳城盛名在外。

拥有一副正气侠义的心肠,一张美.艳俊丽的面容,在鱼龙混杂的边塞城中,游刃有余经营一个蜂屯蚁聚之所。

她并不独来独往,身边又常年仅有妹妹林瑶一人,她人脉铺陈极广,却总是周身冷漠气息四散,让人不敢轻易亲近。

她方才语气堪称亲切,但神色就极为清淡,一副生怕旁人误会自己是多管闲事之徒的模样。

文周易心知自己其实应该说点什么,但对方言语间说辞决然,抛出好意在先,暗含威迫在后,一时竟挑不出任何词语打破当下的沉默。

他那只伤口未愈的手臂一直埋在褥中,时不时溢出的轻咳,让满面苍白的脸上偶尔浮现一丝血色。每当血色涌上来,才显得人略略精神些。

这些作乖巧文弱状的细微处尽收她眼底,林羽漆黑的眸光轻飘流转。

“你这身子属实拖累,让自己好好活着,很为难是吗?”

文周易又咳嗽两声,悠然淡定。

“活着长些而不得,死得早些而了愿,孰好孰坏还未定。”

若早知道他这般飘然出尘、不计生死,那次下手索性就该利落些!

林羽心里恨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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