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急衝衝地將電話掛斷,握緊電話的手,緊了緊,心裡不住地嘀咕:“司馬羅陽,小敏,真的要幸福。”
收起手機後,萬念俱灰的心又變得敞亮起來,她不能夠氣餒,一定要等到出去的日子。
她不但要擺脫這間討人厭的屋子,她還要為她的孩子爭取到爸爸,即使袁昊已經將她傷到體無完膚,但是她並沒有死心。
“寶貝,媽媽是不是臉皮特別厚呢?”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肚子,話語溫柔地道。
但是肚子裡的寶貝卻不能夠給她回答,她只能夠自嘲地道:“對啊,媽媽就是臉皮特別厚,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一定要給寶貝你把爸爸爭取過來。”
撫摸著肚子的手頓了頓,因為此時院子裡一片嘈雜,安雪珍走到窗戶邊,透過明晃晃的陽光,看到了院子裡走進了一群人。
“夫人,老爺讓你下樓。”僕人的聲音很快就出現在了房門口,聽著那聲音,她覺得心情甚好,就不相信,唐兆翰能夠抵擋得了記者們的死纏爛打。
下樓後,唐兆翰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是不好,但是在看到安雪珍走下樓來的時候,他甚是溫柔地將她給摟住,不好的臉色上一下子升騰起笑容來。
即使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假,但是唐兆翰卻笑得甚是自然,他的大手摟著她的腰桿兒,話語溫柔:“待會兒什麼都不要說,就坐在我身邊溫柔地笑就好了。”
儘管著要求很是突兀,而且還讓人覺得討厭,但是她並沒有拒絕,而是溫柔地點頭,聲音如小貓般柔美:“唐兆翰,我想那間屋子太悶了,我可不可以離開那屋子呀?”
試探性的話語,一齣口,就被唐兆翰給打斷:“乖,現在情況很緊急,待會兒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說著唐兆翰摟著安雪珍往沙發旁邊挪動著腳步,在她坐下的時候,瞥了眼桌上的報紙。
赫然的大標題:“西門夫人懷孕,但傳言被囚禁……”
看著那標題,她臉上不由自主地上揚起笑容,這標題讓她突然有即將會獲得自由的感覺。
“唐兆翰,這報紙……”她手裡拿著報紙,想要用報紙提醒唐兆翰,不能夠不給她自由。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走進房門來的記者的話給打斷:“西門夫人看了這份報紙了,你覺得這報紙的內容是真是假呢?”
那個記者三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很有威懾力,他移動著腳步往屋子裡走的時候,他身後的工作人員動作迅速地架攝像機,佈景,調試,忙的不亦樂乎。
這樣的架勢,讓安雪珍有些懵,她看著不停地忙碌的人,和那個咄咄逼人的記者,臉色一下子刷白。
還以為什麼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現在看起來,卻不像是被自己掌握,而有一種她將會被擺佈的感覺。
“唐兆翰,這……”盯著那個滿臉嚴肅的記者男人,她的臉上寫滿詫異和不解,轉過頭望著唐兆翰。
他卻笑得甚是開心,甚至站起來,走到那記者面前伸出手,竟然對那男人有了幾分恭敬:“李記,你好。”
那男人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下唐兆翰的手,臉頰落滿淡淡的笑容,兀自徑直坐到了安雪珍對面的沙發上。
“安雪珍呀,這位是李記,咱們市的權威雜誌記者,很有威望的。”唐兆翰邊介紹著邊挪動腳步往沙發旁邊走。
她衝唐兆翰笑笑也衝她對面那個不知道是名字叫李記還是職稱叫李記的男人笑笑。
雖然臉頰落滿笑容,但是卻還是沒有弄明白,這濃重的架勢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敢肯定,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司馬羅陽找來的,司馬羅陽找的都是些打游擊有耐力耗上一兩個月的記者。
而面前這男人的頭銜上加了一個權威,憑藉這兩個字,她就知道這一切是有人在擺弄。
“西門夫人,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啦?你被西門先生囚禁起來的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那男人一臉輕鬆地等待著她開口。
她卻愣了下,這問題太過直接,她多想以事實說話,但是偏過頭,看到了唐兆翰甚是難看的臉色,一下子就洩氣了。
“呵呵,這位先生,你是叫李記呢?還是叫李記呢?”重複了兩遍的問題,讓她自己都有些發懵,但對面的那男人卻像是聽懂了。
“我姓李名記,正好也是做記者工作的。”李記間斷地介紹著他的名字,她不住地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重複了兩遍之後,突然想起唐兆翰說的話,要她坐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要說。
所以就聽話地緘默不言了,而李記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再一次地問:“西門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啦。”
這一次沒有等她開口,而事實上她也沒有準備要開口,被唐兆翰打斷,他聲音裡灌滿了明顯的不悅:“李大記者,我請你來,不是讓你將八卦繼續發揚,而是讓你來澄清事實的。”
“事實嗎?”李記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看,話語凜冽地反駁著:“我要了結事實,才能夠澄清八卦呀,所以西門夫人,西門先生到底有沒有囚禁你。”
那男人的目光話語太凜冽了,明明就在給唐兆翰說話,怎麼突然間就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呢?
她很是不自在,瞥了眼唐兆翰,他的臉色確實不好看,所以即使她多想將事實給說出來。
但是卻忍住了,手指溫柔地撫摸上自己的肚子,話語溫柔:“李記,你看我的肚子都這麼大了,而且還是龍鳳胎,你說唐兆翰,他怎麼可能捨得囚禁我呢?”
這樣的回答,讓唐兆翰的臉頰一下子上揚起了微笑,而那個李記卻一本正經地在手寫筆記本上記錄著些什麼。
攝像機什麼的擺好了之後,竟然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採訪,這期間唐兆翰都鎮定自若地回答著李記苛刻的問題,而每當問題落在安雪珍身上的時候,她都滿臉笑容,老是將對唐兆翰不利的事情都給摒棄。
採訪結束,送走李記之後,唐兆翰重重地跌倒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
看著他這個樣子,她很是不安,本來想要談論自己的自由問題,但是卻沒有說些什麼。
愣怔地盯著沙發上一臉疲累的男人看了兩秒之後,她移動著腳步準備要往樓上走的時候,卻被叫住:“坐下,我們聊天。”
若有似無的一句話砸入耳朵,讓她猛烈地回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他亮堂的目光。
她轉過身,走到沙發旁,小心翼翼地坐下,剛一坐下,盯著她看的男人,突然伸出手。
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肚子問:“感覺怎麼樣?”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心情甚好,要做媽媽的感覺當然很好,手也很溫柔地撫摸上自己的肚子,話語裡灌滿了溫柔:“感覺不錯,為著我的龍鳳胎寶貝的到來而欣喜不已。”
唐兆翰沒有答話,他的手移動著,很快就捉住了她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越來越用力。
手心傳來陣陣的疼痛,她望著唐兆翰,眸子楚楚可憐,似乎是要掉落出眼淚來了一般。
她的可憐兮兮和不安,都被唐兆翰看在眼裡,但是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反而力道更加地重了。
拽的緊緊地,然後將她的手拉著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眸光沉穩,臉色嚴肅地問:“告訴我,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事情都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她的肚子都這麼大了,而面前的男人竟然還在如此地咄咄逼問。
“什麼叫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孩子就是你的,是你的,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她目光堅定地望著面前的男人,話語裡灌滿了篤定。
男人緊緊拽緊的手,緩緩地鬆開,然後突然將她放開,話語溫柔地道:“以後我不會把你關著了,你想出門就出門,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著他的話語,她的心裡落滿了欣喜,他這樣的話語的意思就是她又重獲自由了。
自由?自由的感覺真好,她突然覺得身心輕鬆而愉悅一口。止不住重重地深呼吸一口。
抬眸望著唐兆翰的時候,他的臉頰一片平靜,雖然他的臉色是平靜的,但是她卻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
“唐兆翰,你放心,以後我會乖乖聽話的,安心地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做一個賢妻良母。”她的話語溫柔,溫柔地跟唐兆翰保證著。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成為一個賢妻良母,但是此時此刻,她知道,要想以後好好地活著,並且有機會讓袁昊回到自己身邊,就得乖乖地將唐兆翰給拴住。
“就這樣吧,我累了,上樓休息會兒。”說著唐兆翰就站起身上樓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的時候,她的臉頰止不住地落滿燦爛的笑容。
在心裡比著勝利的手勢,然後迫不及待地走進了門外那一片她只能夠在窗戶裡看到的陽光。
在陽光裡呆得有些久了,她走到涼傘下面,聞著陽光的芬芳,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肚子,真的很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夠早早地蹦躂出來。
這之後的幾天,她給司馬羅陽打電話,讓那些記者不要再來,然後平靜地過著日子。
真的就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做了一個乖乖的小貓,每天會為唐兆翰揉捏肩膀,會為他端茶倒水,在他熬夜的時候,還會為他泡一杯苦咖啡。
這天夜深了,她看著唐兆翰的房間燈光依舊亮堂,就下樓泡了咖啡,再上樓的時候,燈光卻熄滅了。
站在門口,愣怔地不知道要敲門還是不敲門,就在那樣左右為難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被打開了。
“怎麼還沒有睡?”即使這段時間她對唐兆翰很溫柔,但是面前的男人態度卻是冷冷的。
“怎麼可以睡得著,你都沒有睡。”忽視掉男人臉頰的冰冷,她笑靨如花。
但是笑的比夜晚的月亮還要亮堂,也沒有讓面前的男人對她笑一下。
“我現在要睡了,你可以去睡了。”男人冷冷的話語砸入耳朵,讓她止不住地顫抖了下肩膀。
“好了,我去睡,那這咖啡……”她看著手裡的咖啡,盯著那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想要讓他將咖啡喝下,他卻冷冷地拋出一句:“扔掉吧。”
說完,房門被彭的一聲關掉,剛剛的對話就像是沒有發生一般,走廊的燈光昏黃,她也沒有計較那麼許多。
“扔掉就扔掉,又什麼了不起。”將咖啡杯和托盤扔到了樓道里垃圾桶,然後進屋睡覺。
第二天清早,還在睡夢中的安雪珍被一聲尖叫而大聲的叫喊聲給吵醒,這讓她盯著房門口,臉頰落滿奇怪的神情。
動作迅速地起床,拉開房門之後,看到了一個僕人盯著垃圾桶,臉頰驚恐,愣怔地盯著垃圾桶。
她移動著腳步,甚是不解地走過去,臉頰寫滿了不解:“怎麼了你?”
目光落在垃圾桶裡,看了眼自己昨晚扔掉的咖啡杯和托盤還依然如舊,她覺得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的,所以對那僕人的尖叫聲甚是不解。
“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有些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瞪著面前的女人的時候,那女人終於開口。
“小姐,小姐最愛的咖啡杯,怎麼會在這裡?這可怎麼辦好呀?”剛剛都還在瑟瑟發抖的女人,終於開口說話。
她知道那僕人口中的小姐是唐梓妍,不就是一隻咖啡杯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她無所謂地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不就是隻咖啡杯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想到,這話從嘴裡蹦躂出來之後,就遭到了那僕人強烈的不滿和反駁,她瞪大眼睛,似乎一下子成為了這個家的主人一般,話語義憤填膺:“這可是姑爺送給小姐的咖啡杯,到底是誰丟掉的呀,我要跟小姐怎麼交代呀?”
僕人的話語到最後卻沒有了底氣,以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安雪珍突然間心咯噔一響,她問:“姑爺是不是袁昊?”
看著僕人點頭,然後她的目光落在垃圾桶裡的咖啡杯上,並沒有如僕人那般可惜不已的神情,而是感覺大快人心。
心情突然好得不得了,甚至滿臉掛著淡淡的笑容,衝僕人道:“這咖啡杯,是我扔進垃圾桶的。”
盯著那垃圾桶裡的咖啡杯,她突然發現一大早心情就特好,而聽到她話語的僕人,卻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問:“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夫人為什麼要將小姐的咖啡杯扔掉呢?”
那僕人說話的語氣,讓她很是不喜歡,真想衝她潑一盆冷水,但想想也沒有那麼生氣。
就算那僕人再怎麼責問,反正錯又不在於她,所以她甚是得意地對僕人說:“昨晚我給老爺泡的咖啡,他說不要喝,還要我扔掉。”
搬出唐兆翰,就讓那個僕人偃旗息鼓了,她愣了一下道:“哦這樣哦。”
看著僕人沒有說話,她以為僕人不相信,所以指著唐兆翰的房門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是敲開老爺的房門問問。”
但目光落在唐兆翰的房門,發現房門大開著,僕人瞥了眼那房間,淡淡地道:“老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你就等他回來再問吧。”聽著僕人的話語,她大好的心情,突然間覺得無名火亂竄。
很是生氣地轉身往自己的房間門口走,站在門口,手握在門把上,正要擰開房門的時候,聽到了僕人尖聲的叫喊聲:“呀,杯子怎麼碎了?”
剛剛都還充斥著火氣的心臟,在聽到這話之後,又恢復正常,而且還得意不已。
臉頰落滿笑容,用力地將房門摔上,進屋後,徑直仰躺在床上,她的手指撫摸著肚子,話語溫柔地對自己的寶貝道:“寶貝,媽媽要開始反擊了,看著吧,第一步,就是將爸爸送給那個女人的所有東西,都給摔碎。”
想法很是讓她得意,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唐梓妍留下的袁昊送給她的東西,就只有那隻咖啡杯。
中午的時候,唐梓妍氣急敗壞地奔進西門家大廳,還沒有進門就怒氣衝衝地大聲嘶吼:“安雪珍,你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
聽著甚是沒有禮貌的話語,她並沒有生氣,那個時候,正在坐在大廳翻弄著早上的報紙。
報紙從臉頰拿開,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唐梓妍,但是目光並沒有被她給吸引住,而是落到了她身後的袁昊的身上。
袁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護花使者的形象,安靜地跟著唐梓妍,一句話都沒有說,面容甚是平靜。
“好啊,你……”在發現安雪珍之後,唐梓妍一個箭步衝上去,伸出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的時候,被身後的人給勸住了。
“唐梓妍,不就是一隻咖啡杯嗎?至於這樣嗎?孕婦可不能夠生氣,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的呀。”袁昊的溫柔聲音砸過來,唐梓妍舉在空中的手,僵了僵還是收了回去。
看著唐梓妍怒氣衝衝地坐在她的對面,呼吸急促的樣子,讓她的肚子都在跟著動彈。
目光落在滿臉溫柔地抱著她的袁昊的臉頰,但只是停留了一秒,就移動了她的肚子上。
對安雪珍來說,唐梓妍肚子的吸引力可大了,她沒有記錯的話,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到四個月,而她卻將肚子挺得甚是誇張。
“唐梓妍呀,你最近都在吃些什麼呀?肚子怎麼長的這麼快?”故意的挖苦嘲笑,但是卻帶著甚是溫柔的聲音。
話語一齣口,遭到了唐梓妍憤怒的罵嚷聲:“賤人,你怎麼好意思還給我爸爸生孩子?你不知道我肚子裡的是他的孫子嗎?”
唐梓妍指著自己的肚子,趾高氣揚的架勢讓她有些生氣,不過還是忍住了要爆發的趨勢。
“兒子和孫子以後一樣大,也是一個奇蹟嘛,這說明你爸爸很有福氣呀,我這個做後媽的也福氣不小。”望著唐梓妍,她笑的異常地甜美,話語也說的甚是暢快,但是目光在落到袁昊的臉頰的時候,卻他突然間僵硬了。
“呵呵,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呀。”唐梓妍被氣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唐梓妍,你可不要這麼說呀,我好歹還是你後媽呀。”她突然感覺自己很想說後媽這個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