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藏好的手機掏出來,她撥通了司馬羅陽的電話,在電話裡傳來嗡嗡的響聲的時候,嘴角上揚起一抹笑容:“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司馬羅陽。”
電話接通後,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司馬羅陽而是小敏,在聽到小敏的聲音之後,安雪珍驚喜地尖叫起來:“敏,你好嗎?”
對方卻不如她這般地欣喜,而是甚是冷靜地問:“安雪珍,你怎麼會打電話給司馬羅陽?而且還是用的司馬羅陽的另外一個電話號碼?”
面對小敏的責問,安雪珍一時之間語塞,所以只能夠愣著,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
正在她愣怔不已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司馬羅陽的聲音:“安雪珍,是你嗎?”
小心翼翼的問話,熟悉的聲音,讓剛剛小敏的逼問消失,她舒緩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了電話裡傳來了猛烈的摔門聲。
“洛,小敏她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心裡卻在打著鼓,小敏生氣了,那麼她的自由豈不是會變得遙遙無期了嗎?
“不用管她,過一會兒就會好的。”司馬羅陽勸解著安雪珍,然後問:“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兒嗎?”
本來還在擔心著小敏,但是話問到了這裡,她就不得不說正題了。
很嚴肅地問司馬羅陽:“你明天可以結婚嗎?”
對方卻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順口就問:“和誰呢?你嗎?”
聽著司馬羅陽的反問,安雪珍愣了一下,然後嘴角撕裂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那笑容司馬羅陽卻看不見,要不然的話,他該知道他說錯了一句多麼可怕的話語。
“怎麼可能是我,當然是和小敏啊,你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兒了嗎?讓我來決定你們結婚的日子,我想就明天,好嗎?”懇求的聲音落下,本來以為司馬羅陽會滿口答應的。
但是卻遭到了反問,他反問說:“你怎麼不早一點說,最近我和小敏的關係有點僵。”
司馬羅陽的話語,讓安雪珍擔憂不已,她捂著已經隆起來的肚子,解釋著:“我在等我的肚子大起來,在等待著獲取自由的時機。”
對方甚是疑問:“什麼意思?”
“司馬羅陽求你了,明天和小敏結婚,好嗎?這樣能夠幫我很大的忙。”
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話語很是真誠,但是卻不免覺得自己太過於自私。
好友的結婚日子,竟然讓她決定,她也知道這樣做太過分了,但這似乎就是她離開這個討厭的房間,獲取自由的機會。
本來都還猶豫不決的司馬羅陽,在聽到她楚楚可憐的話語之後道:“我儘量跟小敏商量,但明天太過於倉促了,雖然我們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但至少還得要三天。”
“好,那就三天,你們商量好了,給我回一個電話。”雖然會多等三天,但也沒關係,太多的時間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三天。
她相信這對她或者對司馬羅陽和小敏來說,都是一樣的。
將手機拽在手心裡,看著窗外陽光燦爛,心情一點點地舒緩開來,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肚子,話語溫柔:“寶貝,過三天,媽媽就帶你出去曬太陽,呵呵……”
似乎有了希望,再短暫的時間都突然間變得漫長,安雪珍數著時間,等待著司馬羅陽的電話。
一等就等到了第三天,當她拿著震動不已的手機,盯著手機上司馬羅陽的名字的時候,欣喜不已。
按下接聽鍵,迫不及待地問:“司馬羅陽,你和小敏是不是商量好了呀,祝福你啊。”
她的開心的話語脫口而出之後,遭遇到了濃厚的沉默,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她甚是觸不及防。
握緊手機,不解地衝手機裡問:“司馬羅陽,怎麼了呀?怎麼不說話,是不是……”
猜測著是不是小敏不答應婚事兒,心一下子咯噔起來,他們不結婚,那麼她就失去了一個上好的逃出這個討厭屋子的機會。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她不得不問:“是不是小敏不答應呀?”
這樣的問法,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顯得她和司馬羅陽很熟悉,這樣的問法,讓對方再也沉默不起來。
“安雪珍,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怎麼可以這樣擅作主張,憑什麼我結婚的日期要你定,憑什麼?”電話那頭憤怒地責怪著的人是小敏,聽著這聲音,她的心咯噔不已。
“小敏,我……”想要解釋,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話到喉嚨就再也吐不出來。
響亮的手機掛斷的啪嗒一聲傳入耳中,她皺著眉頭,滿臉的期待化作了擰著眉頭的難受。
在小敏的大聲斥罵聲音裡,她真的覺得自己太過於自私了,但是不這麼做,她就不知道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擺脫這屋子。
正要再次給司馬羅陽打電話的時候,房門口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她著急地將手機揣進衣兜,眸子裡一片惶惑。
走進來的人是唐兆翰,她都快要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了,在看著他走進房間的時候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詫異。
“唐兆翰,你怎麼會進來?”話語不由自主地蹦躂出來,讓已經走進屋子的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怎麼不歡迎嗎?”唐兆翰的話語裡帶著淡淡的怒氣。
在聽到他這樣說話之後,安雪珍突然大聲嚎啕起來,不是因為唐兆翰的話語惹著了她,而是突然想到了小敏。
她這輩子最好的姐妹,而她卻利用了她很多次,甚至連她的結婚日期都是因為自己的目的而決定著的。
大聲的哭泣聲,讓唐兆翰愣了愣,他皺著眉頭,不解地問:“你到底在哭什麼?”
話語裡有淡淡的不悅,這樣的不悅,提醒著她,這個時候她不能夠哭泣的,哭不但解決不了事情,或許還會讓事情越變越糟糕。
所以她緩緩地收住了哭泣聲,但是嘴上卻沒有饒人,盯著面前的男人,責問著:“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老婆,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都多少天沒有來看過我們了?就算不來看我們,但至少也得讓我們出去透透氣呀。”
掛著晶瑩眼淚上的臉蛋掉落著大顆的眼淚,唐兆翰望著面前可憐兮兮的女人,嘴角緩緩地升騰起來笑容。
“好了,好了,我這就帶你們出去散散心,今天是你的好姐妹小敏的婚禮,她專門要我帶你過去。”
說著唐兆翰將手裡一張大紅的請柬遞給她,她的手指有些顫抖地將請柬打開。
看著請柬上印著小敏和司馬羅陽的結婚照,他們笑得很開心,看上去相當地般配。
她的心裡升騰起了衷心的祝福和隆重的抱歉,雖然是在利用小敏,但是她的祝福是真誠的。
“呀,小名要嫁給司馬羅陽嗎?”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是她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惹得唐兆翰懷疑,那就麻煩了,果然她的裝傻充愣,讓唐兆翰真的以為她是不知道小敏和司馬羅陽要結婚的事兒。
“是啊,他們結婚,就今天晚上,你換件禮服給我一起去吧。”唐兆翰的聲音淡淡的。
聽到他的話語之後,她欣喜不已,但是演戲卻要演的像一些,即使心裡樂的跟花兒一樣,但是臉上卻裝的相當地平靜:“我真的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啦,這可是你好姐妹的婚禮。”唐兆翰的肯定回答,讓她的臉頰上揚起笑容。
但是笑得很含蓄,並沒有大聲地叫喊出來,直到看著唐兆翰離開房間之後,她才抑制不住心裡的欣喜,大聲地尖叫著。
婚禮現場很熱鬧,安雪珍和唐兆翰早了一個小時到的,一到場地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小敏。
雖然知道心裡有著諸多的抱歉,但是好姐妹結婚,她總的當面說祝福的話語。
找到小敏的時候,她正在對鏡梳妝,看著鏡子裡畫著新娘妝的小敏,安雪珍的臉上落滿真誠的笑容。
但是鏡子裡剛剛都還在笑的甚是燦爛的臉蛋,在看到站在她身後也同樣微笑著的人的時候,笑容就僵住了。
小敏轉身,衝站在身後的女人大聲地嘶吼:“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為什麼你還會在這裡?”
“小敏,恭喜你。”安雪珍強忍著心裡的難受,將她心裡想要說的祝福的話語都說出來,可是這句話蹦躂出來之後,她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敏憤怒得站起身,撩起她潔白的婚紗,徑直衝安雪珍奔跑過來,她揚起手,本來是想給安雪珍一巴掌的。
但是在看到她隆起的肚子時候,巴掌愣怔在空中,嘴裡不住地訝異:“你懷孕了?”
“對啊。”看著小敏僵住的巴掌,安雪珍的嘴角落上一抹笑容,她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肚子,話語溫柔:“寶貝們,快看,這是你們的小敏阿姨,以後你們就認小敏阿姨為乾媽,好嗎?”
自言自語的話語,將和小敏之間的尷尬一下子就化解開來,剛剛都還瞪大眼睛,非要和安雪珍拼個你死我活的小敏突然釋懷了。
嘴角露出笑容,話語溫柔地問:“孩子多大了?肚子竟然這麼大了。”
“五個月了,應該是龍鳳胎吧,所以肚子會這麼大。”雖然小敏是最好的姐妹,但是她卻還是沒有對她說真話。
但小名也沒有覺察出什麼,在看著她的肚子的時候,嘴角微笑:“還說要你當我的伴娘啦,你看這……”
儘管生氣歸生氣,但是在心裡卻留了一分位置,畢竟是自家姐妹。
聽到小敏的話後,她的嘴角上揚起微笑,點頭答應道:“我可以的,真的可以,我當你的伴娘吧。”
這樣的懇求,讓小敏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和和小敏抱在了一起。
婚禮很是熱鬧,小敏走在前面,安雪珍走在後面,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儘管禮服很是寬大,但也無法掩飾她隆起肚子的樣子。
本來是一場平靜的婚禮,但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記者,卡擦卡擦的閃光燈裡,安雪珍禮服下的隆起展露無遺。
盯著那閃亮的閃光燈,她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是天祝她也,安靜地將那閃光燈忽視,跟隨著小敏的腳步,看著司馬羅陽將她摟在懷中。
多麼幸福的一對,聽著神父念著祝福詞兒,她的臉上落滿了笑容。
如此溫馨的結婚場面,讓安雪珍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袁昊,她在想著,要是新郎新娘是她和袁昊,那該多好。
恍惚回神的時候,新郎和新娘已經在熱情親吻了,參加婚禮的人們歡呼不已。
看著他們笑得甚是開心的模樣,她的臉頰也落滿了笑容,心裡升騰著真誠的祝福。
婚禮進行地很是順利,而她的自由計劃似乎也很是順利,在司馬羅陽的婚禮結束的第二天,藍河市的所有娛樂節目報紙雜誌,都公佈著:“登海鉅富,西門夫人懷孕的消息。”
當安雪珍從電視手機上看到這樣的信息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笑容。
她知道她離自由不遠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到了,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院子大門的方向傳來了喧囂不止的聲音。
聽著那吵鬧的聲音,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得意的笑容,看來自由離她,或許就是十多分鐘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她的精心安排,之所以會出現在司馬羅陽的婚禮上,就是想要外界知道她懷孕的消息。
然後在外界知道之後,她懇求司馬羅陽,讓記者來西門家採訪,在記者閃光燈的威力之下,相信唐兆翰不會再將自己給關著。
果然,在那些吵鬧的聲音裡,突然想起了開鎖的聲音,不一會兒工夫,她的房門被打開,而站在房門口的人確實唐兆翰。
望著面前神情平靜的唐兆翰,安雪珍裝小貓,一副弱者的形象:“唐兆翰,外面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吵?”
明知故問,很考驗表演能力,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不已,不過好像表演的並不爛。
正在提醒吊膽的時候,唐兆翰幽幽地說了一句,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下樓來吧。
然後房門被關上,她止不住地對著房門坐著欣喜的表情,她贏了,從唐兆翰剛剛無能為力的表情上,她就知道她贏了。
一下樓,剛剛坐到沙發上,院門口吵鬧的聲音就如蜂窩被捅了一般,蹦躂著奔進了房子。
看著閃亮的閃光燈,衝自己砸落下來,安雪珍卻不得不裝傻充愣,她抱住身邊的唐兆翰問:“唐兆翰,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閃光燈?會有這麼多的人?”
唐兆翰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記者就大聲地問:“西門夫人,懷孕五個月感覺如何呀?”
聽著記者的問話,安雪珍的手不由自主地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坐著恍然大悟的樣子,在唐兆翰的耳邊道:“原來他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而來的呀。”
“西門夫人,養胎期間心情怎麼樣啊?心情對孩子可是很重要的哦。”有記者不知道是在問問題還是在提建議。
安雪珍微笑著答著每一個記者的話語,倒是一向叱吒風雲的唐兆翰被擠到了一邊,一句話都說不了。
“好了,那我們的採訪就到此為止,我們會跟蹤報道的,期待看見西門夫人肚子裡的龍鳳胎可愛的樣子。”有記者高聲地喧譁著,這聲音響亮,直接傳到了安雪珍的耳朵裡。
她偏過頭,盯著一旁的唐兆翰,知道唐兆翰是聽到的,但是卻不敢問他的感受,只能夠安靜地打量他的神情。
記者們終於滿足了好奇心,一一散場,一直坐著,安靜觀望好半天沒有說話的唐兆翰,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的眸子落在身邊女人的肚子上,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這裡面真的是龍鳳胎?”
是不是,安雪珍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因為她的傳言,讓這件事兒似乎變成真的一般。
“對啊,當然。”她篤定地回答著,並不想跟唐兆翰再說些什麼,站起身來,做著要上樓的準備。
“你要去哪裡?”預料之中的話語,讓她背對著唐兆翰的臉頰上落滿了笑容。
“我上樓去啊。”不假思索的回答落下之後,期待著唐兆翰能夠說:“你要養孩子,心情需要愉悅,以後我都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了。”
但是在她轉過頭來,滿臉欣喜等待唐兆翰這樣說話的時候,他卻說:“哦。”
就一個簡簡單單的字,讓她的所有期待變得空落落的,她還以為這場記者會之後,她就會獲得自由了,可是時候一切都想都太過於完美了。
“你,去把門鎖上。”唐兆翰伸出手,指著她身邊的僕人,聲音大大的,讓她完美無瑕的計劃一下子被打破了。
是的,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場完美無瑕的計劃,但是卻恰恰忽略了最關鍵人物的感受。
她後悔不已,怎麼可以忽視唐兆翰的感受呢?這樣的忽視,讓她騎虎難下。
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徑直上了樓,當門衛傳來鎖門的聲響的時候,她心裡的所有希望都落空不已。
天黑了,天又亮了,房間一直都在安靜的狀態當中,安雪珍站在窗戶邊,盯著院子裡一片陽光燦爛。
但是心情卻冰冷地落滿了疼痛,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她一點也想不通。
想好的計劃,怎麼就能夠這麼地撲了個空了呢?她的自由呀,怎麼就可以這麼地被禁錮。
正在望著陽光哀傷不已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亮了起來,打破了她的思緒,之所以敢將手機如此肆無忌憚地設置吵鬧的鈴聲,完全是因為賭氣。
覺得再也不會有人來管她了,重重地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看到司馬羅陽名字的時候,即使臉頰落滿了不爽,但還是滿面笑容地衝對方問好:“新婚快樂呀。”
聽到她的祝福,對方聲音溫柔地漂浮起來:“謝謝你啊,怎麼樣?你逃脫你的房間沒有?”
司馬羅陽的聲音裡難掩的關心,她聽到這樣的關心,她不但沒有覺得感動,反而心情不好。
“哎……”重重地嘆了口氣,在對方焦急的問:“怎麼了?怎麼了?”的時候,回到道:“沒有用啊,我還以為我會重新獲得自由,沒有想到又被鎖著了。”
聽到她的哀聲抬起,電話裡並沒有升騰起同情或者是勸慰的聲音,而是溫和地道:“放心吧,安雪珍,我讓那些記者連續一個月都去西門家蹲點,一個月這麼長的時間,唐兆翰一定會承受不了,會給你自由的。”
司馬羅陽的話語,讓她灰暗的天空,突然敞亮起來,她握緊了電話,不住地感激:“謝謝你,謝謝你,司馬羅陽,謝謝你……”
似乎除了謝謝就沒有什麼再對司馬羅陽說了,但是她的那一聲聲謝謝都是真誠地從肺腑裡發出來的。
“好了,安雪珍,你放心吧,一定會沒事兒的。”司馬羅陽溫情的話語砸入耳朵之後,她突然覺得很是不適應。
和司馬羅陽之間不該講太過溫柔的話語,因為他已經結婚了,而且娶的還是之間最重要的姐妹。
“司馬羅陽,新婚快樂呀,度蜜月期間爭取讓小敏懷上小寶寶哦。”充滿調侃的話語,讓對方心一驚。
“安雪珍……”溫柔的呼喚砸入耳中,卻什麼都沒有說話,電話這頭的安雪珍,匆匆地說了句:“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