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源来到蘅芜院,这虽然是侧王妃的院,却也足以让楼初源心里窃喜,院子里杨柳依依,流水潺潺,三个婆子立于她身后,庭院之间更有花卉怪石,水池见底,群鱼嬉戏,进大厅需要路过一座跨与潺潺小溪的红漆拱桥,楼初源拾阶而上,整个蘅芜院的景色统统进入她的眼底,阶柳庭花,应有尽有,可是她还是叹了一声,再华美,也终究是个牢笼,而自己,情愿生活在乡野。
沈连轩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楼初源正在紫檀木的榻上打着盹儿,一个没支撑住,她揉了揉酸了的胳膊,准备换个姿势,刚刚睁开眼,就立马精神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替她遮挡住黄昏斜阳,他现在逆光处,橘黄色的余晖勾勒出他的轮廓,在他淡紫的衣服上点出圈圈光晕,如梦如幻,楼初源有点儿出神。
如泉水涌流般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拉回她的思绪:“夫人,你是醒了?”
楼初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她看清了他的样子,淡淡的笑容从来不达眼底,自己回来的时候问过婆子该怎么行礼,微微的福了身子,不知怎么的,心情莫名有点紧张,可是她的那个想法并没有因为紧张而改变半分。
沈连轩坐在刚才那张榻上,姿态慵懒,路过楼初源的时候,一股药草味道扑面而来,据说静王身体不好,看来传闻不假,他修长的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不必拘束。”
楼初源却坐在榻的另一边,沈连轩好笑的看着她,“怎么,本王很可怕吗?”
楼初源摇了摇头,刚才因为小睡有些凌乱的发,此时更加凌乱,楼初源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的发,可是越弄越乱,她尴尬的看着对面的人,一阵干笑:“哈……哈……头发挺长的哈,我弄弄先。”
药草的味道更加浓重了些,沈连轩坐过来了些,楼初源身子往后一倾,沈连轩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拨开垂在楼初源面前的发别在她的耳后,“出嫁之前,不曾学过如何束发吗?”
楼初源心里苦,她在现代,二十多年都是短发,“不曾……”
沈连轩坐在这里,即使姿态慵懒,但是看起来依旧优雅。
楼初源在心里组织了一会儿语言,隧开口:“王爷,那个……我能不能跟你要个东西,对于你来说,那个东西,就是洒洒墨水的事情。”
沈连轩挑眉哦了一声,楼初源眼看有戏,就赶紧补充:“王爷,我要的就是……”
话还没说完,沈连轩开口:“夫人,你可知我们的婚事是如何来的?”
楼初源茫然的摇头,她只知道是有上代的恩怨,至于是什么,她还真的不清楚。
沈连轩直起了身子,卷着自己的袖口,“你是楼家旁枝的后代,楼家的嫡亲系是晋国历代的将军,上一代是……楼崇,那可是一位少年英才,因为那个时代处于战乱,楼崇将军被奸臣污蔑,那个时候楼家差点遭到灭顶之灾,直到父皇继位,楼家才得以昭雪,父皇为了补偿先烈,待皇兄继位,许你为我的侧妃。”
楼初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反应了半天才明白,那个故事里的人物也有自己,那自己与沈连轩的婚姻岂不是………她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