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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侯傑常年在墓中行動,身手十分敏捷矯健,沒多久,果然擒得一俘虜。

“你們誰是主將?”

“公、公孫範,小的當兵只是混口飯吃,先生饒命!”

“公孫範,沒聽說過。他這麼有本事?竟然可以圍住袁紹。”田彥實在想不起來這人。

“並不是公孫範有本事,有本事的是副將趙將軍,是他帶領我們大敗袁紹軍的。”小兵一提到趙將軍,便精神抖擻,底氣十足。

“趙將軍?可是趙雲趙子龍!”田彥趕忙追問。

“正是!原本趙將軍被關在牢裡,袁紹來攻,公孫將軍一連戰敗。趙將軍便主動請纓,立下軍令狀。在他的帶領下,大敗袁軍,袁將無人敢戰。趙將軍愛惜士兵,為減少傷亡,特令圍而不攻。袁軍此時糧草應該也耗盡了,我料最多再圍三日,袁紹便會不戰而敗。”

原來如此!田彥思忖半晌,計上心頭。

“委屈你了。”田彥把小兵身上的盔甲穿到自己身上,再讓夏侯傑去“偷”一套他自己穿。

就這樣兩人趁著夜色光線昏暗,穿過公孫瓚軍防線,潛入袁軍中。

此時的袁軍,哪裡有什麼戰意!

三五成堆的或是縮著或是躺著烤火,連田彥二人闖進都沒發現。

士氣啊,沒士氣你們打什麼仗!

想到此處,田彥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袁紹死於此處,那曹操不是少了很多壓力?不過馬上就被自己否決了。要是此戰公孫瓚贏了,便會吞併袁紹地盤,而公孫瓚和曹操有仇,到時曹操面對的壓力只會更大。

正想著,前方已是袁紹中軍。此處的守衛果然還是比外面的要強很多。

“戒備!有敵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田彥和夏侯傑便被重重包圍住,袁紹營中頓時沸騰。

“我要見袁紹,爾等速速去報,就說故人來訪。”

士兵們將信將疑,卻還是乖乖照做,反正他們只有兩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中軍帳內,袁紹正愁眉苦臉,以酒解悶。身旁謀士僅田豐與逢紀,武將僅鞠義、張郃、高覽、淳于瓊。

皆因趙雲勇猛,而無計可施。

突然兵士來報,有人闖營,自稱袁紹故人。

袁紹暗思良久,實在想不到故人是誰,正在煩躁當中,哪裡肯見。

一旁的逢紀拱手道:“定是公孫瓚見我軍受挫,特派說客來勸降,主公應斬其頭顱,以壯我軍威。”

田豐急道:“主公,此人趁夜於我軍受困時來,穿的是敵軍戰甲,想來不是說客,為何不試言之,若是說客,屆時再斬不遲。”

“好吧好吧,就依你就依你。”袁紹煩躁不已。

田彥久站帳外,早冷得發抖。心裡也暗罵袁紹的優柔寡斷。

傳令兵終於來請,田彥清了清嗓,大步進帳。

“來者何人,為何不跪!左右,還不將其拿下!”

原來袁紹一看對方穿著敵軍戰甲,又感覺十分陌生,於是隨意一瞟,便繼續埋頭喝酒,理也不理。

逢紀見此,以為會意,便喝來左右。

夏侯傑趕忙護著。

而鞠義等將也以手按劍,隨時準備斬殺此二人。

“袁公就如此對待故人嗎?久聞袁紹禮賢下士,如今看來,虛名而已。”

袁紹一聽此聲音,手中酒杯差點掉落。

忙抬頭看去,頓時恍然。

田彥也順勢摘下公孫軍頭盔,一張清秀面容露出,眾人不解,袁紹卻是笑了起來。

“田彥,田明義!”袁紹以手指田彥,想起當日酸棗一會,那個短髮桀驁之人,頓時感慨萬千。

“袁公別來無恙啊!”

袁紹顫巍巍站起來,搖頭說道:“當日於酸棗見明義,便知非池中魚。而後治理徐州,物阜民豐;弱兵守城,重創曹軍;由袁術劉表處摸金,全身而退;又借曹操之死斬呂布軍萬餘,守住三縣。當真是蛟龍騰飛,不可阻擋!”

眾人聽著袁紹歷數田彥功績,盡皆啞然。民事、兵事、錢事,事事皆通!

如此青年,竟已老成如斯。

“袁公過獎,彥如何能耐,也只守住三縣之地,不似袁公,兵多將廣,因此彥特為孟德前來,與袁公借兵。”

“借兵!”袁紹瞪大雙眼,而一旁的逢紀更是冷笑不止。

“你又不是沒看到,如今我家主公正被圍困,能否突圍尚不可知,你還來借兵!哼,我看不是借兵,是來取笑我等吧!”

而田豐的臉色卻緩和起來。走到田彥跟前,彎腰行禮。

“在下田豐田元皓,久仰明義之名。聽明義之言,似乎有破圍之策?”

田豐?那個力薦袁術休養生息,用持久戰耗死曹操的袁軍第一謀士!

“在下田彥田明義,亦久仰田元皓之名。元皓可知將你等圍住的人是誰?”

“不是公孫範嗎?難道另有其人?”田豐一直納悶,公孫範才智平平,竟也能數次大敗袁軍。

“打敗你們的當然不是公孫範,而是他的副將趙雲。”

“趙雲?”

眾人皆沒聽過趙雲之名。

“你們不知道趙雲很正常,那你們總知道呂布吧,趙雲之勇,堪比呂布!”

眾人大驚。當年袁軍能剿平黃巾,皆賴呂布之勇,只是後來呂布驕狂,袁紹容不得他,因此呂布才轉投張揚。

“那我們不是沒有希望突圍?”主位之上,袁紹愈發不安。

“先聽我說完。”田彥隨意從桌上倒了杯酒下肚暖身,再看向對面的鞠義,道:“當年鞠義將軍於界橋大敗公孫瓚,也是那一役,公孫瓚最精銳的白馬義從,自此一蹶不振,而趙雲,就是白馬義從的一員。

因為袁公封鎖了趙雲北去的路,因此趙雲數年在外,後來又剛好於袁公與公孫瓚交戰時單騎回營,被公孫瓚懷疑而打入大牢。公孫瓚斬劉虞後,袁公北上討伐連戰連捷,趙雲由此立下軍令狀,出任副將,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豐有一計,定可突圍!”

田豐跨步上前,自信滿滿。

田彥心驚,這才瞬息之間,他就想好對策了麼?

看其模樣,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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