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怀了孕的姑娘。
姑娘虽然穿着宽松的连衣裙,但迎着风,裙摆飞扬,腹部隆起,身边有一张圆形石桌,石凳上似乎还放着一本书。
这一幕对她来说没有很违和,以至于陈念今总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哪见过。
她全神贯注凑近了看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遮住左下角。
陈念今转过身,肩膀无意擦过男人的胸膛,太近了,她后退撞上身侧的花瓶架。
下一秒脚边砸来瓷器碎裂声。
“江域…”
她被摔下来的花瓶吓到。
住这么久,当然知道家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金钱价值。
江域连扫一眼都不曾,倒不是很在意,他遮住那个怀孕女孩的手掌收回来了,扶上陈念今的腰。
毫无预知的触碰,让陈念今身体微僵,她在他面前低下脑袋,额头意外碰到他胸膛,又很局促地抬脸望着他。
呼吸间是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味道,带着体温暖洋洋的。
也是这些晚上陪伴陈念今入睡的味道。
“江域…”
开口,是陈念今自己听了都难堪的娇媚。
像在撒娇似的。
平常都是孩子们向她撒娇,所以她很容易分辨出撒娇的语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隐隐颤抖,所以马上止住了话音。
江域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像是终于忍不住,他开始收拢手指,扣紧掌下的腰,整个手掌连指尖都是滚烫的。
烫着陈念今。
她眼前这张很帅的脸缓缓朝自己压过来,她有点意识到江域想要做什么,心里第一反应不是躲避和推开,而是抱紧了手里的杯子,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她被吻住了。
轰地一下,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她急促地张开嘴呼吸,却吸进江域更多的气息。
舌尖打架,陈念今面庞倏地一下热了,像刚从沸水里捞出,身体在江域手中迅速发烫,她青涩地不知如何回应,承受江域不算温柔的教导和占有。
江域最后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退开时两人的唇瓣有晶亮的水光。
“江太太…”男人声音里的哑和欲无从遮掩,瞳仁深处的火仿佛还在烧。
陈念今没有应他,低头抿住嫣红的唇瓣,唇齿间全是江域的气息,她两只脚跟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开,拇指紧张得贴在玻璃杯壁上才能保证不发抖。
“以后小心点。”江域警告。
明明是他什么都不说跑过来吻她,为什么恶人先告状警告她?
陈念今一脸莫名地抬头,撞进男人幽深的眼,她忽然想到什么捂住胸口。
夏季睡裙有两件。
一件长一件短。
她之前穿的是长的,后来刷牙不小心弄湿,她觉得穿成那样过来见他不礼貌,所以换成这件。
地上碎片很多。
这个花瓶是轻薄瓷器,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裂开时有碎片飞溅,陈念今的小腿被碎片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往下流着蜿蜒血迹。
江域目光微凛,让她搂着自己脖子,结实的臂膀揽住她,一只手就将她从碎片的困境中抱了出来。
陈念今双脚落地,赶紧从他脖子上撤开手。
伤口不深,江域下楼取来药箱,给她处理,她坐在床上,被子盖住身体,小腿露在外面。
陈念今看着他,问:“她是知遇的妈妈?”
“嗯。”
江域知道她说的是那幅画。
“你很爱她。”陈念今说的不止是画,“知遇也和我说了。你一定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