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助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抬手推了推眼鏡道:“老闆給您去準備禮物了。”
“禮物?”
溫杳有些疑惑,跟著重複了一句。
方特助點了點頭,為做一個合格的助攻而努力:“老闆說,雖然典禮倉促,但是不能委屈了夫人,該有的都要有。”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了溫正華夫婦身上。
很顯然,這句話並不只是說給溫杳聽的。
只是,紀瀾一心為溫杳擔心,根本沒聽進去,溫正華若有所思。
溫杳的臉上不出意外的出現了一抹羞澀的笑容。
見狀,方特助很滿意,老闆結婚,他應該坐主桌啊。
“方特助,你很能幹,如果哪天沈先生把你辭退了,我一定讓我爸爸請你去我們的公司工作。”
方特助腳下一滑,抬頭看向溫杳,她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滿眼真誠,語氣軟糯。
也是,溫小姐這麼單純的人能有什麼壞心眼?
只不過,這個誇他的方式有點別具一格,不太感動的起來。
輕咳了一聲,方特助伸手扶了扶眼鏡,微微頷首:“謝夫人賞識,夫人,咱們該去禮堂了。”
工作人員幫溫杳提著裙襬,朝著門口走過去。
才剛要出門,她便一頭撞進了沈祈的懷裡,一股濃重的松香撲鼻而來。
“這麼慌張,做什麼去?”
沈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沉磁性,兜兜轉轉的進了她的耳朵。
溫杳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聲音軟的像是棉花糖:“方先生說時間快到了。”
聞言,沈祈笑了一聲,眼裡像是裝了一潭水,緩緩俯身,對上溫杳的眼睛,語調帶了幾分調笑:“這麼著急嫁給我?”
溫杳的臉又紅了幾分,眼睛閃躲,長睫像是扇子一樣,微微顫動,像是欲飛的蝴蝶:“先生又在逗我。”
沈祈的眼裡帶了更多的笑意,站起身,將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戴在了溫杳的脖子上。
是一條項鍊,珍珠排列,從兩側到中心,珍珠慢慢的變大,最中間的位置鑲嵌了一條祖母綠,成色上等。
溫正華看見這條項鍊,眼裡落入震驚。
這條項鍊,他前不久才見過,據說拍下了三千萬的高價,他居然就這麼給杳杳了?
手慢慢的捏緊了柺杖,溫正華的目光落在沈祈臉上,帶著探究。
他當真是喜歡杳杳嗎?
溫杳不知道項鍊的價值,只是看著就有些貴,抬手撥弄了兩下。
“沈先生,這項鍊看起來好像很貴重。”
沈祈的手指從項鍊上拂過,若有若無的撩過溫杳胸口的皮膚,聲音溫和圓融,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和那個當眾用酒瓶子摔人的沈祈聯繫到一起。
“美玉配美人,夫人戴著好看才是它的價值。”
溫杳:“……”
他真的好會啊,是不是談過很多女朋友?
看見溫杳盯著自己看,並沒有顯露出半分開心,沈祈的笑斂了幾分:“不喜歡?”
溫杳回過神,連忙搖了搖頭:“喜歡的,謝謝沈先生。”
“嗯,走吧。”
沈祈伸出手,溫杳把手搭在他的掌心,兩人相視一笑,金童玉女,顏值亮眼,看著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是紀瀾看著他們的背影,有點崩潰:“溫正華,那可是我們的寶貝女兒,你就這麼讓她去一個不知根底,手段狠辣的男人身邊?”
溫正華看了她一眼,語調平靜:“我們倒是瞭解陸承釗,是真的瞭解嗎?”
紀瀾不說話了。
溫正華抬眼看向空蕩蕩的門口,目光悠遠:“杳杳說的對,要相處過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何況,沈祈剛才一直護著她,情況,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
……
婚禮準備的倉促,但是該有的都有,也有不少人想通過這場婚禮和沈祈搭上關係,只是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擋回去了。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多是虛以委蛇,推杯換盞,沒多少真心,以前是不得不參加,現如今,坐到了這個位置,他已無需向任何人、任何事低頭。
典禮結束後,沈祈帶著溫杳回了桃源別墅,這處別墅連著莊園共有三千多畝。
汽車行駛之處,綠樹層疊,花草勃發。
溫杳扒著車窗,眼前景色飛速閃過,看的她目不暇接,一個“哇”接著一個“哇”。
沈祈聽的想笑,轉頭朝她看過去。
到底是小姑娘,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看她一直扒著車窗,還時不時的把腦袋探出去,沈祈不由得開口阻止:“溫杳,把腦袋縮回來。”
她默默的把頭縮了回來,像一隻鵪鶉。
沈祈的手臂探過去,擋在了她的脖頸和車玻璃之間。
溫杳的腦袋比較靠前,沈祈突然橫過來一隻胳膊,突然就卡在了她的喉嚨處。
溫杳:“……”
這就是書上說的被命運扼住了咽喉嗎?
“喜歡這兒嗎?”
聽見沈祈的聲音,溫杳忙碌的眼睛終於捨得回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喜歡的。”
沈祈挑了挑眉:“那以後我們就住在這兒。”
“好。”
溫杳軟軟的應下,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忽然想起來什麼,她慢慢的挪動身子,靠在了沈祈的身邊。
“沈先生,原來你這麼有錢啊。”
沈祈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來了那張紙條:“所以,你是覺得我沒錢,才留下紙條和頭繩,讓我去你家拿錢的?”
溫杳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睛。
也不全是,她是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沈先生了。
但是她腦子笨笨的,好一會兒才想出這個辦法來,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我看見你來找我了,還以為你很缺錢,我……我不知道你這麼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