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来电。
许英虹叹了口气,“行,我回头和你爸谈谈。不喜欢也不会强求你和沈家联姻。”
“那公司那边……”贺舒宜不免有些担忧。
家里就她爸爸和几个叔叔,堂哥们在操持,家大业大的,带头的出了些差池,子公司也难免会被祸及到,影响经济波动。
“别担心,咱们还不至于沦落到采取联姻手段来维持公司现状。”
许英虹宽慰她,拍着她手背,
“之前催你回来联姻,是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想找个可靠的与你相配,将来也有个人帮你分担困难。谁知道你还没有那个心思……”
“现在看来,还是怪我和你爸爸太急于求成了。应该事先问清你的想法才对。”
贺舒宜抿唇不语,垂眼看着被许英虹握住的手。
耳边继续响起她的语重心长,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比起婚姻大事,爸妈更希望看到你能开心快乐,健健康康的。”
从她慢慢开始不着家,总是住在外面的时候,老两口就开始疑心,女儿是不是在外边交了男朋友,又担心从小护着长大的贺舒宜没心没肺,被外面的毛头小子给拐了去。
整日里提心吊胆,于是才有了那日雨天里的一通电话。
而她那颗心彻底落下的,还是贺舒宜一口否决说自己没谈恋爱的时候。
她也没理由瞒着,谈了就是谈了,藏着掖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
一周后,贺舒宜下班回家。
车子停车入库,安静空荡的地下停车场,不见人影。
贺舒宜拿着车钥匙锁好车门,思绪放空。
别人都说她活得自在轻松,人生一路坦荡,但其实只有她清楚自己心里埋了多少事儿。
她瞒着家里人给自己找了份兼职的工作,每周的一三五去培训机构教学生拉小提琴。
从小身边就有人不断地告诉她,他家里可以养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久而久之连贺舒宜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人越长大,自尊心就越强,想要靠自己不依附别人的决心也越强。
成长的一路上她都在奋力往前冲,现在她却无比渴望想停下来歇歇,喘口气。
表面的高贵矜傲,不过是伪装面具。
贺舒宜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电梯前。
电梯还在往上走,下来估计还得等个五分钟。
她盯着脚尖发呆,眉眼垂着,似是疲惫不堪。
停车库安静如常,连风声都细若可闻,贺舒宜的听觉也跟着敏感。
就像现在,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电梯门前映出一个黑色模糊人影,隐约看出那人戴着帽子,帽檐下压,遮盖住大半张脸。
贺舒宜心提到嗓子眼,手指慢慢收缩合拢在手心。
倦怠感轰然消散。
她想起前几天新闻上出现的抢劫犯。
她现在就只有一个人,电梯也还没开始下来,心里发慌,面上还是冷静自持。
心里默数123,估算着人影向她靠近的速度,在他伸手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轻巧躲开。
她转身,连人都没看就提起右腿用力踢往那人腰上。
贺舒宜原本理想的效果是:
提腿,趁其不备用膝盖顶他腰部,在他吃痛之际用腿侧胯下压将其扳倒,最后完美收腿。
只可惜,学艺不精,刚提腿就被人抓住,中道崩殂……..
身体冷不防被面前的人一把拉过,右腿还被他的手提着往他腰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