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不知道现在他们算什么关系。
不是恋人，却做着跟恋人们相似的事情。
比如，许嘉珩会霸道地要求她去接他下班，姜程起初是答应的，但为了避免齐女士起疑，她通常是下午出门，有时是跟沈瑜约着看电影，有时是跟其他同学逛街，到下班的点才到许嘉珩工作的地方。
一般是在附近的商场或者吃饭的地方等着，吃完饭就坐许嘉珩的车回去，偶尔会在江边开个几圈再回去。
都是青涩的年纪，人前表现得再克制、再疏离，人后也难免对彼此有些探索的欲望。
空间狭窄的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反而成了他们肆无忌惮探索和找寻的庇护，但也因为青涩，总有着些许顾忌，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
不过次数一多，总会有些端倪。
许父接近11点回来，对大儿子还没回家很是疑惑，他知道许嘉珩最近都是准点下班。
齐女士脑袋转得快，联系到之前许嘉珩带回来的女孩，终于在周六的午餐上，旁敲侧击地问起许嘉珩是否已经有了女朋友。
姜程当时正啃着鸡翅，心里一阵惊慌，不留神就咬到了嘴唇。
许嘉珩倒是冷静，淡淡扫了姜程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还在追。”
齐女士乐得眉开眼笑，让许嘉珩有时间带她回来吃饭。
许嘉珩又明目张胆地看了姜程一眼，才应了声好。
姜程一顿饭吃得心里七上八下。
碗是她帮着齐嘉彦刷完的，出来就看见在沙发上敲键盘的许嘉珩，他慢悠悠地喝完手边的咖啡，然后合上电脑，从姜程面前经过，眼尾都没扫她一下。
姜程难得感到心虚，可事实是她压根没做什么需要心虚的事情。
当晚，姜程的肩膀又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牙印，当然作为回击，她也在他肩膀上留了一个。
齐嘉彦的生日在8月初，因着即将上大学的缘故，齐女士同意他邀请同学朋友到家里来一起庆祝，因为人多，晚饭齐女士叫了外卖，弄成了自助餐的形式，加上小吃大大小小码了十几盘。
姜程没想到，这里面会包括许嘉珩的同学林思清，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裙，顶着一头柔顺黑发，衬得她的肤色越发地白皙。
二十分钟前，许嘉珩还往她微信里发消息，现在她只庆幸她没有那么傻，真去等他。
姜程不知道的是，其实林思清是齐女士偷偷邀请的，上回吃饭她们就互加了微信。见许嘉珩说追人，结果影都没见着，作为老母亲，她帮了小儿子，大儿子也得帮一把不是？
林思清端着饮料，坐到了姜程旁边。
“嗨。”姜程率先打了个招呼。
林思清朝她笑了一下，说：“差点忘了，我问过我堂姐了，她后来去看了医生，给她推荐了这个药膏，你看看要不要试试？”
说着，林思清又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姜程看。
姜程没想到她随意找的一个话题，林思清竟然真去问了，她也跟着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向她道谢。
她叉了口蛋糕，正酝酿着怎么开始另一个话题，林思清温柔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你和嘉珩，在谈吗？”
姜程瞪大了眼睛，刚吃下的蛋糕还没咽下，微张着嘴看着旁边的人。
“别想借口哦，我亲眼看见的，你们牵着手。”
姜程平复了心情，咽下了那口蛋糕，他们在谈吗？好像不是，但她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