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薔薇閣,本王今晚留宿。”沈墨淮忽然說。
沈墨淮這話讓穆安歌和夏婉央的面色同時微變。
夏婉央是慌的。
她磨著沈墨淮過來毓秀園是為了讓他幫她爭取好處的,可不是為了讓沈墨淮留宿,和穆安歌睡,培養感情的。
穆安歌同樣臉色不好,她是氣的。
沈墨淮這狗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竟還妄想留宿?
她看到他,沒氣憤得直接要他的命就是好的了,他竟然還想留宿?
怎麼不美死他算了!
“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些,早點歇著。”沈墨淮見穆安歌瞳孔緊縮,臉色難看,心裡莫名就很爽。
這次回京,他明顯發現穆安歌變了許多,對他也不似以往那般上心了。
今日發現穆安歌可能和他查的事情有關,沈墨淮本來心情很差,還頭疼著要怎麼接近穆安歌,試探她呢。
機會這不就來了。
只要穆安歌還是他的王妃,只要夏婉央的存在能刺激到穆安歌,他隨時都能找到機會試探她。
是人是鬼,總有藏不住的時候。
夏婉央被沈墨淮接連兩次催促離開,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憋屈的離開了。
她走了,屋裡就剩下沈墨淮、穆安歌還有半夏了。
沈墨淮對著地上跪著的半夏道:“半夏,你下去歇著吧,這裡不用伺候。”
半夏抬頭看了一眼穆安歌,心裡很是擔憂。
小姐如今對戰王殿下已經不若之前那般在意了,就在方才,小姐還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她已經不喜歡戰王了。
不喜歡戰王的小姐卻要被迫和他同房,半夏光是想想就替穆安歌擔憂。
她咬了咬唇,忽然道:“回王爺的話,王妃這幾日怕是不方便侍寢。”
沈墨淮一聽,頓時眯了眼。
穆安歌則是心裡激動,當即跟著道:“王爺,我來葵水了,確實不方便留王爺宿下,要不王爺還是去薔薇閣吧,夏姨娘肯定很樂意留王爺的。”
她的半夏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要不是討厭的沈墨淮還在,她真恨不得抱著她狠狠親上兩口。
沈墨淮臉色難看的問她:“她是有身子的人!在你眼裡,本王就是這般精蟲上腦的人?”
穆安歌眼裡明晃晃的透著‘難道你不是嗎’的眼神。
可開口卻是道:“怎麼會?王爺可是鎮守邊關的戰王大將軍,怎麼可能是這麼膚淺的人?王爺您誤會我了。”
看著眼前心口不一的女人,沈墨淮心裡攢著一團火。
她連敷衍他都懶得敷衍,心中所想和嘴裡所說完全是兩回事,這般兩極也不怕把自己弄瘋,可真夠難為她的!
“好,走就走,穆安歌,會有你求本王留下的時候!”沈墨淮氣得拂袖,大步往門口走。
穆安歌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連連。
求他留宿?下輩子……不,永遠不可能!
她若真求他留下,那一定是沒法在明面上報復,要在床笫間取他性命的時候!
沈墨淮忽然回頭,看到了穆安歌臉上未曾收斂的神色。
他大步走回來,捏著穆安歌的下巴逼她抬頭看他。
“你恨我?為何?”
他看得分明,她方才的眼神,分明是帶著刻骨恨意的。
穆安歌因為他的靠近而渾身緊繃。
她強忍著想要攻擊他的衝動,笑得一臉無辜:“是不是燈光昏暗,殿下看錯了?我最愛您了,怎麼會恨您呢?”
她曾經確實很愛他,愛到不顧一切也要嫁他。
而如今,她的‘愛’他,卻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沈墨淮眯著眼,捏著穆安歌的手不住用力。
下巴好像要被他給捏碎了,可穆安歌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似的,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沈墨淮。
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誰都不願意退讓分毫。
一旁的半夏嚇得砰砰磕頭,大聲求著:“王爺,王妃對您的真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這些年王妃一直都在等您啊。”
“王妃她……王妃她只是生氣,她只是因為您帶著夏姨娘歸京吃醋了,生您氣而已,求王爺不要跟王妃計較。”
半夏一邊說一邊磕頭,聲音哽咽。
真心?吃醋?生氣?
沈墨淮將這三個詞放在心中反覆咀嚼體悟,再代入方才穆安歌看他的眼神,怎麼都無法聯想到愛字上。
這些年他被很多人怨恨過,太清楚恨一個人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了。
她就是恨他,他不會看錯。
可為什麼恨呢?難道就因為的他帶了夏婉央回來,所以就因愛生恨嗎?
如果沒有今天發生她去隱樓下任務的事情,沈墨淮或許真的就信了。
可這會兒,沈墨淮一個字都不相信。
沈墨淮猛的伸手掐著穆安歌的腰,將她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