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老太太叫大夫的频率提高了不止一点,每次还病的不一样,这次明显就是自残,要是再这么折腾,恐怕是真的会影响寿数。
交代了注意事项,又留下上好的伤药,他才悄悄退了出去。
老太太如同往常每次装病一样,拉着赵柏的手可怜兮兮的要儿子侍疾。
赵柏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看着老母亲安然入睡。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太睡着,他起身,老太太立马惊醒。
见儿子准备走,老太太哭的泣不成声,“走走走,心不在这儿,我再留你又有什么用?走走快走啊,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反正我不过是个老太婆,活着也多余,早死早了。”
赵柏再次坐回去,老太太伸出包着绷带的手抓着赵柏,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睡着的老太太并不安稳,一会醒一次,生怕儿子走了。
赵柏绷着脸,挺直腰板就那么坐着,心里却是生出浓浓的无力。
赵思云站在旁边搓着手小声道,“哥,我给你说了你别生气。”
“其实娘说的没错,嫂子她,嫂子她真的跟野男人不清不楚。”
“我亲眼所见,那天本来母亲都后悔了,让我去请嫂子,谁知我刚进了嫂子家,迎面碰上一个野男人出来,那男人的皮相可好了,我也不相信嫂子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可是我进了嫂子的院子,敲了半天门,嫂子才开门,她她她衣衫不整,一看就没做什么好事儿。”
“后来我去打听过,那个男人是萧世子,听说他们以前就不清不楚,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
“哥,嫂子她的心思真的不在你的身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好多事,嫂子都不伸手帮忙。”
“就连前几日我们照例去铺子取了些东西,她都斤斤计较的跟咱家算银子,还把母亲气病了。”
赵柏看向怯懦的妹妹,冷淡道,“看来你是只能看到你嫂子的错,从未反思自己。”
赵思云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每次母亲生病,哥哥要陪,自己更是要陪。
兄妹俩熬到了半夜,老太太依旧抓着赵柏的手,半梦半醒的不肯放。
赵柏面上无悲无喜,眼神空洞的盯着虚空。
修长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袖子里的东西。
曾经购买它时都满心欢喜在此时显得悲情又无奈。
府外街道传来当当当的打更声,赵思云打了个哈欠,站着都能睡着,还睡的贼踏实,可见她也练出来了本事。
赵柏本来就奔波的疲累,回来没歇一会就被老娘折腾,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听母亲发出轻鼾声,轻轻抽出手,让冯小木找了安神香,亲自点上。
确认母亲不会再醒来,他脚步匆匆的回了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了门。
脚步急促的跑在街道上,赵柏的思绪极为混乱。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熟悉的宅子外,看着大门挂着明亮的大红灯笼,他顿住了脚步。
守门的府兵见赵柏来了,并没有过多惊讶,默默的打开门,恭敬道,“赵大人,主子在等您。”
赵柏站在门口半天,怎么也提不起脚步,往日里每次回家都是迫不及待,这次他驻足门前不敢踏进半步。
望着府里橘色的烛光,他的手死死捏着。
夫妻三年,他很了解自己的妻子,当初跟她在一起时看似她黏着自己多点,实际自己早就心生喜爱,甚至还耍了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