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这几年沉迷于外物,又一心要呆在书院中,对稷下学宫也只闻其名,不知其实,此时无聊,八卦之魂也燃烧了起来。
“这个我真不知道,大师父不妨说一说。”
年不休笑道:“稷下学宫自称汇天下江河入海,一直强调学论自由,是四大书院中人数最多,学派最为繁杂,也是进出最为自由的书院。
人们都说天下一品书院唯稷下学宫最容易进,也最容易毕业。不仅是儒学,阴阳学,纵横学,甚至药石之学等等都能在其中有一席之地……当然了,儒学还是最为重要,且人数最多的。”
关忘文连连点头,看来这稷下学宫和蓝星上的综合性大学一样,开设了许多专业,看来这创始人的思想还是挺超前的么。
在一旁的李木言哼道:“说的好听而已,稷下学宫还有个外号你们听过没有?”
年不休脸色一变,忙道:“那个不可信口胡说。”
李木言却毫不在意,大咧咧道:“有什么类?咱们在这马车中说说,他们又听不到。”
李流荧在边上快憋不住笑了,她显然也知道那个外号。
车中四人,也只有关忘文不知道了。
他便推了推李木言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年不休见此,叹了口气,也不再拦着李木言。
李木言贱兮兮地笑道:“稷下学宫处于离天东北部行省,因此被人称为——”
“东北一锅乱炖!还是糊锅的那种。”
此话一出,李流荧终于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关忘文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年不休被三人影响,实在把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堂堂四大书院之一,竟然有如此接地气的外号,关键是还真他么的贴切。”关忘文拍着大腿笑道。
笑未过半,四人就听到车外有人道:“车内是何人,竟然取笑本学宫?”
额……
年不休撩开车帘,只见车外站着一人。
那人身形瘦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衫,样式古朴,做工却极其精致。
脸颊瘦削凹陷,颧骨高高突出,一双三角小眼此时正好盯着马车的小窗。
他握着折扇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怒气不小。
年不休暗道他们的谈话不会刚被这人听到吧?
他开口道:“在下年不休,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稷下学宫,商步器!”那人的声音短促,语速极快。
关忘文在车内听得不真切,第一反应便是:伤不起?还有人取这名?
“原来是商兄,”年不休挂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久仰大名。”
“哼,你们是哪个九品书院的?竟敢在背后非议稷下学宫?”商步器一开口,便先入为主地将寒酸得只有两辆马车的年不休他们当成了九品书院的师生。
年不休虽然自知理亏,可对方竟敢一开口便污蔑他们书院的品级?
那不行!
“你哪只眼睛瞧出来我们是九品书院?”年不休冷声反问道。
“两辆马车,四个人到夫子祭,说你们是九品书院都是抬举你们了。”商步器说话越发难听,“说你们是不入品的书院才对。”
天下书院参加夫子祭名额基本上是按照书院品级分配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同为四大书院的岳麓书院,每次都只有一人参加。
可眼前四人怎么可能是岳麓书院的人?
商步器如此判断倒也符合经验,也让他肚子里的火气更加旺盛。
要知道“东北一锅乱炖”这六个字在稷下学宫绝对是禁语,甚至在东北部行省都不能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