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韩烈,拿出一百万贯钱,表示用作安民事宜时。
蒋圆更是大吃一惊,他是真没有想到,韩烈出手如此阔绰。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收了韩烈的钱。
蒋圆手下的沂水和氶县知县,加上沂州附郭临沂知县,分取三十万贯钱,并各领走三四万百姓安置。
百姓安顿下去之后,韩烈手中仍然掌控着八千青壮人马。
蒋圆见韩烈手中有钱,能够自给自足,也是乐于韩烈率部驻扎在城中。
一转眼,韩烈来到沂州已经旬日。
这天,蒋圆突然邀请韩烈,来到州衙小叙。
三杯酒下肚,双鬓斑白,老态龙钟的蒋圆,感慨的说道。
“昔日老朽与张知州(张叔夜),围剿梁山宋江,张知州调兵遣将,指挥若定,不想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说起来张知州,比老朽还小九岁,前番他率军入京勤王,老朽有心杀贼,却年迈体衰,只得驻足不前。”
“眼睁睁看着汴京陷落,二圣孟晨,老朽愧对太上皇恩泽啊。”
说到这里的蒋圆,也是老泪纵横,显然这番话都是肺腑之言。
“蒋大人一片忠心,陛下定然会知道,还请蒋大人莫要悲伤过度,保重身体才是。”
韩烈也不知道这蒋圆这话是何意,只得顺着他的话语宽慰。
“仲明年纪轻轻,却是胆色过人,更有仁爱之心,老朽苟活七十年,却是望尘莫及。”
蒋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之余,眼中突然迸发着一道精光。
“仲明可知道,后汉陶恭祖,让徐州之故事?”
蒋圆说罢,目光炯炯看着韩烈。
“张大人莫非说的是陶谦三让徐州,与刘玄德之事?”
韩烈本能的点点头。
“哦,三让徐州吗?”蒋圆一愣,随之拂须而笑。
“那你可知道,陶谦让徐州之敌,就是发生琅琊郡,也就是今日沂州城吗?”
“是吗?张大人不说,下官还真是委实不知道呢。”
韩烈听到这里,心中已然知道,蒋圆邀请赴宴之意。
但身为一个重生者,配合演戏的水平,他还是有的。
虽然他心中也想,掌握沂州大权。
但是蒋圆为人仁厚,素有民望,愿意收留自己,这本就是情分。
韩烈自然不愿夺他掌握的城池。
“仲明不必自谦,今日我邀你赴约,就是希望你能够接替老朽,暂代沂州知州一职。”
“如今汴京陷落,二圣北狩,新帝不明,老朽年迈,若是弃官而走,沂州三十万百姓,必将人心惶惶。”
“故而老朽希望仲明,莫要推辞,接下知州重担,护我沂州百姓周全。”
“若我大宋有圣明天子继位,吾自当奏请官家,推荐仲明。”
“倘若暂无天子继位,还望仲明承担重担,保境安民,护卫沂州百姓。”
蒋圆说罢,双手作揖,躬身向韩烈一拜。
显然他这一番说辞,皆是出自肺腑之言。
韩烈虽然很想学学刘备,来个三让徐州。
但看着蒋圆恳求的目光,韩烈感动之余,连忙拱手回道。
“承蒙张大人看重,我韩烈当指天起誓,有生之年,誓死守护沂州百姓,绝不后撤一步。”
“好,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仲明。”
如释重负的蒋圆,满脸的皱纹,不由笑开了花。
这两年来,他是真的如履薄冰,生怕沂州的安危,在他手中丢掉。
由于赵构刚刚在应天府继位,蒋圆还不知道,赵构继位的事情。
倒是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被俘,押往北方的消息,如今早已经是天下尽知。
如今河北,山东各地,文武百官,无不是谈金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