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赶紧把她交给母亲,又是投喂又是好言哄着,总算让她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为了让叶嘉懿能好好坐月子,夜里都是竹枝和松枝换着带叶陶陶,夜里偶尔醒了才会交给奶娘喂几次。
每晚都要醒来的叶陶陶,这一夜也照常饿醒过来,刚饱餐了一顿要继续睡,就听见松枝和竹枝在一旁小声嘀咕。
“大晚上的跑回娘家?马家大姑奶奶够折腾的。明天得提醒大姑娘小心,这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让我们动手就千万别吵吵。”
“哼!她要是敢拿捏大姑娘,我豁出命去都要打她!”
叶陶陶攥紧小拳头在空中用力挥舞,表示松枝竹枝威武,心里一顿夸,但由于在场众人无法听见,听到的只是——
“嗷嗷呜!吧啦啦啦!wer!咿咿呀——”
“呀,陶姑娘这是想拉粑粑啦!”松枝一边说着一边煞有其事的点头,自我肯定了一番,抱着叶陶陶就往便便盆边走去。
夜深人静,松鹤院里还亮着灯,马老太太坐在烛光的阴影里,脸色比夜色还沉。
“你当我多大能耐,还能管得了叶蓁蓁的婚事?!你大半夜跑回来就是为说这个?”
马凤赶紧贴上去给她捏腿,挤出几分讨好的笑,圆润白净的脸乍看上去和和气气,只是满脸的精明算计怎么都掩盖不住。
“她满脸的脓疮痘又不能高嫁,翻年就十四了还没相看,她外祖母和小舅母不上心,您这个做祖母的自然该上心。”
马凤想着夫家的情况,满心焦急,她知道这事不容易,但不得不耐着性子磨。
她夫家万家是商户,家里四兄弟,她丈夫万守贯是最小的一个,攒着劲都争不过三个兄长。
前些日,万守贯找了一批远低于市价的绸缎,谁知银钱给过去了,货没见着,一打听发现卖家骗了不少银子跑了。
这笔进货的银子是借的高利贷,两个月利滚利下来,数目大得头皮都发麻。
心急如焚的马凤偶然得知,债主陈家有个十九岁的小儿子,脑子有点毛病,一直没说上满意的亲事。
她一冲动就跑去找陈夫人说,她能让国公府的大姑娘嫁进来,陈夫人也爽快,说是只要婚事定下,他们这笔债就一笔勾销,以后有好事还头一个想着她。
马凤跟万守贯一合计,这婚要是成了不仅能解决燃眉之急,对他们以后还有大助益。她实在等不住,连夜从夫家赶回来,一心想迅速敲定这门婚事。
“娘,我听说叶老夫人病了,国公府正好没人,您就先把婚事给定下来,到时候就跟叶家那边说陈家是有福之门,蓁丫头嫁过去不会受委屈,这辈子都是享清福的命。”
马老太太老脸瘪得更厉害了。
“她在家上蹿下跳气我,我还要让她享清福?做梦!再说陈家是商户,镇国公府能同意才怪。你别给你弟弟添麻烦,回来半天也没关心关心你弟弟,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马凤讪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接着才问起马楼的事。听完之后,马凤小眼睛一眯,圆圆的脸显得更加精明。
“蓁丫头这辈子都没出过门,今天破天荒出去,孙婆子跟林顺就出事了,该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马老太太摇头:“我都不知道孙婆子家有人,她能知道?就是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