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墨染当成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直在傅景深的脑海中回荡,直到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苏墨染的病房门口,他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又来这里了?
是,他需要苏墨染心甘情愿地答应局捐赠一颗肾给温婉。所以,给予苏墨染关心不过是达成目的的途径而已。
推开门,傅景深欲要开口喊苏墨染。
可病房内却空无一人。
他脸直接黑下来了,转身怒吼道,“苏墨染人呢?”
照看苏墨染的护士,正巧路过,被吓得直打哆嗦。
“她,她被人接走了。”
傅景深脸色更为难看。
他径自拿手机给谢衡打电话,那端电话才刚接通,傅景深便立马厉声道,“苏墨染被人带走了,查一下是谁带走的。一分钟之内,我要知道结果。”
谢衡除了想吐槽骂人之外,真的不想多说一句。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有傅景深这样剥削人的兄弟!
……
医院后花园。
苏墨染坐在轮椅上,被蒋驰怀推着。
“墨染,要不你还是听我的,转院吧?”蒋驰怀想了想,又老话重提。
苏墨染轻笑出声,“驰怀哥,其实我都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我就是左手受伤了而已,回家休养也可以的,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干呢。”
一听,蒋驰怀立马出声拒绝,“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还是骨折,必须在医院待够。等情况好转了,我再帮你办理出院。还有,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下落。”
爸爸有消息了吗?
苏墨染情绪有些激动,她就差转过身来,用手拽住蒋驰怀了。
“驰怀哥,我爸他在哪?他还好吗?”苏墨染有些紧张,嘴唇都忍不住发颤。
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只想知道父亲还是平安无事的。如若傅景深对父亲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她现在,就会克制不住跑到傅景深的跟前,往傅景深的心口狠狠地插上一刀。
“两年前,伯父从江城监狱被放出,后来被傅景深的人送去了M国。虽然现在还没有具体找到伯父,但是足以确定的是他人是平安的。墨染,要不我陪着你,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M国,那里我熟得很,定然可以找到伯父的。”蒋驰怀认真开口。
他已经计划好了所有。
苏墨染又何尝不想立马就飞去M国。可她仍然尚存一丝理智,既然傅景深派人将她爸给藏起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会让人找到。所以即便是蒋驰怀,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蒋驰怀是蒋家的继承人,是蒋家唯一的孙子。她不过是个外来者,怎么能够夺走他呢?
“驰怀哥,没有用的。傅景深,我太了解他了,如果他不愿意开口,根本就不会给机会。”苏墨染苦涩一笑,“我年少时候,喜欢了他整整五年,后来嫁给他,一起生活了两年。”
蒋驰怀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用手攥了攥。
她说,喜欢傅景深。
七年。
所以直到现在,她仍然是喜欢傅景深的吗?
蒋驰怀不敢问,因为他害怕自己听到肯定的答案。
就算墨染不止一次说过恨傅景深,可当真恨吗?如若恨的话,又怎么愿意待在傅景深的身边?
“驰怀哥,谢谢你。”苏墨染不知道该对蒋驰怀说什么,她满心感谢蒋驰怀,却只能说一声谢谢。
蒋驰怀叹气,“墨染,你已经超过一百次和我说谢谢了。咳,你要是真的要道谢的话,三日后我的生日,你陪我一起过吧。”
苏墨染愣了愣,三日后是蒋驰怀的生日,五月十五。
而傅景深的生日,也在五月,是五月十六。
她怎么突然想起傅景深来了?
苏墨染自嘲。
“好,三日后,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庆祝生日。”
蒋驰怀闻言,发自内心地会心一笑。
不远处,傅景深站在那,冷着脸盯着笑得格外欢畅的苏墨染还有蒋驰怀。
呵,真是不要脸。还没有和他离婚,竟然就想着和蒋驰怀搅和在一起。想借着蒋驰怀摆脱他?那可真是做梦。就算蒋家在淮城势力再怎么厉害,在江城还不是比不过傅家。
苏墨染,我不放你离开,你别想轻易逃脱。
傅景深冷笑着朝苏墨染走去。
“原来蒋家少爷这么空闲,而且口味这么独特,喜欢和别人的妻子搞在一起。啧啧,要是蒋家老爷子知道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样。”傅景深走到苏墨染的身后,将苏墨染的轮椅把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蒋驰怀脸色突变,“傅景深,你瞎说什么?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我的家人。”
“招惹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傅景深大笑出声。
苏墨染却只觉头皮发麻,她知道傅景深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傅少,你现在的样子,是在吃醋吗?”苏墨染鼓足了勇气,故意出声问道。
她偏偏要说些令傅景深恶寒的话,他不是不喜欢她吗?她便要故意恶心他。
按照往常,傅景深应该大发雷霆,甩手离开。苏墨染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想着傅景深的动作了,可她等了几秒,除了发现傅景深一直盯着她之外,什么动作也没有。
唔,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景深淡笑,“蒋少爷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癖好,喜欢听我们俩说情话?”
没有恶心到傅景深,却被傅景深说的话直接恶心到了的苏墨染,低垂着眼眸,暗暗咬牙。
果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也是,傅景深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哪里还知道什么颜面!
“苏墨染,我说过的,你最好乖乖听话。”傅景深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
蒋驰怀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怒斥道,“傅景深,你如果真把墨染当成妻子的话,你就不会在两年前,叫人放火,置墨染于火海中!”
发抖。
苏墨染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伸手拽住蒋驰怀的胳膊,咬着唇,无助地开口,“驰怀哥,别说了。”
两年前的噩梦,她总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面对。却原来她根本做不到。
“我叫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