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慶同志被林火包圍,後背,雙腿大面積燒傷,燒傷面積大於50%,是特重度燒傷,隨時能危及生命。”
他指著安思雨:“而你,偷了楊國慶同志的救命藥,去給阮海洋一個紈絝子弟抹胳膊!我不知道你走的誰的門路進來的,此事必須嚴查!”
章主任的話擲地有聲。
在場的人都贊成他的話。
人民當家做主才幾年,就已經有特權階級想以權謀私。
而阮夫人更是膽戰心驚,這麼大個帽子扣下來,這是要命啊。
人事部的年輕醫生慌張道:“已經讓人去查檔案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安思雨恨透了尤安安。
她就知道,遇上她準沒好事。
今天是她第一天來上班,碰巧遇上阮海洋燙傷住院。
阮母想要特效藥,正好她們科室給一個鄉下來的病人申請到一盒。
她想著一個鄉下來的病患,無權無勢,憑啥用這麼好的藥。
她偷偷把藥領走給海洋哥哥用,給那個鄉下病患發別的藥就行了。
反正包裝差不多,那鄉下土包子肯定看不出來。
她恨死尤安安了,要不是她多嘴,怎麼會有這一茬。
面對章主任的質問,安思雨只是哭,也不說話。
好像是有天大的冤枉一樣。
她不怕人查, 她爸說已經花錢找人銷燬尤安安的考試檔案。
只要找不到原始檔案。
就算這位章主任懷疑她,也沒有證據。
今天的事最多口頭處分,不會影響工作。
說話的功夫,有護士送來一個檔案袋,在章醫生耳邊耳語了幾句。
章主任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立刻沉下去。
他把檔案拍到安思雨胸前:“冒名頂替,好大的膽子!”
那是一張試卷,卷面字跡娟秀工整,姓名欄上寫著“尤安安”三個字。
安思雨正哭的梨花帶雨,聞言一臉錯愕。
這怎麼可能!
“你說誰?尤安安?”阮母想到安思雨可能是冒領了別人的編制。
但她萬萬沒想到,那個考核的第一名,竟然是尤安安?
她印象裡不學無術的尤安安,怎麼可能考上第一名。
章主任也沒想到,被頂替的人是尤安安。
有真才實學的尤安安被埋沒在北島,卻讓一個草包在市醫院。
他越想越氣,直接點到安思雨臉上:“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別讓我在醫院看到你!”
安思雨自視甚高,重生以來事事順利,這還是第一次受挫,就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個大臉。
工作丟了就算了,還在阮母面前丟臉。
她又惱怒又恥辱,剛要走,被人事科的年輕大夫叫住。
“慢著!”
她還以為有什麼轉機,卻聽那大夫道:“把白大褂脫下來,那是醫院財產!”
安思雨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臉羞地通紅,飛快扯下衣服,捂著臉跑走。
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母也想走,尤安安攔住她。
“阿姨,麻煩把藥給我吧。”
這藥現在在阮母手裡就像個燙手山芋,可讓她給出去,又不捨得。
她道:“章主任,我兒子的燙傷您得幫我想想辦法,他要去上軍校的,不能留疤啊!”
章主任完全不為所動:“這位同志,燒傷科的床位很緊張,你兒子的傷不嚴重,今天就能出院。”
“別啊,不用特效藥,總得用點別的藥吧。”阮母道,“我兒子在廠裡值班救人才燙傷的,也算見義勇為啊,您可不能不管。”
尤安安想起來,前世阮海洋手臂上有個疤,根本不是見義勇為,是他在廠裡跟別的女人偷情,撞到鍋爐上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