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乱成了一团,四处都传来下人们的呼喊和救助声。
文茵和朝雨都赶紧扶着杨启臻要走。
“不准走!今天不看到阿挽,我烧了这房子!”
傅瑥威胁道。
杨启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始终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对傅瑥的话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脸色苍白,像是个了无生气的纸糊人。
文茵见了,生怕杨启臻再被刺激到,急忙喊道:“我知道阿挽在哪里!”
“二公子,我知道阿挽在哪里……请您不要再这样了!老夫人……老夫人他也是为了傅家啊!”
文茵这话一出,傅瑥有一瞬的安静。
跟着,他又恢复了惯常,讥笑,“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为了傅家?看看现在家里的情况,你哪里有脸说自己是为了傅家?”
“二公子!”
文茵也急了,顾不上尊卑了,吩咐朝雨赶紧把杨启臻扶走,自己则拦住傅瑥,“阿挽她被苏州的一个富商带走了,如今早已在苏州了!”
“二公子,不是老夫人把阿挽姑娘藏起来的!是阿挽姑娘自己……”
“你放屁!”
傅瑥气急败坏,伸手狠狠地甩了文茵一巴掌。
文茵摔在地上,肩膀磕到了椅子角,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跟着,便只听傅瑥破口大骂道:“你们把阿挽卖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圣人嘴脸?我告诉你们!如果阿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到死都不会让你们安宁的!”
说完,傅瑥就一把推开拦着他的所有人,冲出了门。
上一世,他不在京城,阿挽带着伤被活活打死。
这一世,他轻信了傅迟,导致阿挽竟被卖给了外地的商人!
傅玉珄啊傅玉珄!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如果阿挽真有个三长两短……
傅瑥想,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会放过他自己。
*
如果不是尝过失而复得的甜头,傅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慌乱。
他忘了自己有伤在身的事实,全然不顾全大局,大张旗鼓地满京都寻找一个叫“阿挽”的姑娘。
京城里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这个傅家长子的身上,他不是不知道,但若是阿挽不在了,一切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傅迟在坊间张贴寻人启事的时候,大山带了傅瑥赶往苏州的消息。
说是傅挽被老夫人卖给了苏州的富商,已是七天前的事情了。
傅迟听了,脸色铁青,揪着大山的衣领问:“你说老夫人把阿挽卖给一个商人当小妾了?”
大山服侍傅迟多年,也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失态。
确定后,傅迟将手里未张贴起来的画像和告示扔进了大山怀里,二话不说就要启程去苏州。
走了没两步,身体便摇摇欲坠的,吓得大山连忙架住他,痛心地劝慰道:“少爷,二公子已经赶过去了,您何必再多此一举啊!”
傅迟离开家的这五天,每日都在外奔波,生怕错过了关于傅挽的任何一点线索。
哪怕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也一声不吭地忍着。
完全就是自我惩罚式地在寻人。
再这样下去,他这伤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