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走吧……”裴贇則一口應了下來。
姜未染沒好氣地看著他。
–
一行人來到了一家飯店。
忙了一早上,大家都餓了,沒在席間談事情。
裴贇則盡顯體貼丈夫“本色”,給姜未染布菜、添茶,關懷備至。
姜未染知道他是做給這群人看的,樂得接受。
只不過他吃飯的習慣太好,坐姿端正,細嚼慢嚥,十足的貴公子氣質。
不知道這群白眼狼會不會發現。
“贇則,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化肥廠銷售。”
“銷售好呀,工資挺高吧。”
“不好,經常出差應酬,身體都給熬壞了,工資時好時壞,反正沒我老婆掙得多。”
好幾道鄙夷的眼神投在了夫妻倆身上。
姜未染樂了,既是為這群親戚的勢利眼,也是為裴總的演技。
信手拈來,不帶磕絆的。
吃完各懷心思的一餐,姜天恆切入正題。
“姜沫,老爺子以前的工資和積蓄都給你學跳舞了,我們的要求也不高,雙方各退一步,你給各家二十萬。”
姜未染絲毫不讓步,“爺爺已經把花在我身上的錢同等金額給到了你們四家,還不知足?!我是不會再多給一分的。”
“老子給了你這條命,你才能學跳舞,別以為你男人在我就不敢收拾你。”
說著姜天恆又抬起了手。
“哎喲……疼……疼……”
他的小臂被裴贇則擒住,隨著反方向的力,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扭曲。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眼前的男人看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居然敢對老丈人動手!
趙瑜急忙上前拉扯,想幫丈夫脫離桎梏。
“你怎麼敢對長輩動手……”
“長輩?!”裴贇則冷笑道:“要不是因為你年長,我早就把你廢了。”
手一揚,姜天恆往後退了好幾步,連帶著趙瑜,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哎喲……”
“哎喲喂……”
姜未忽然明白,這就是裴贇則答應來吃飯的目的。
裴贇則抬手指著眾人。
“你們那天是怎麼欺負我老婆和女兒的,我不介意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叔叔嬸嬸們都慌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呀,是她爸媽……”
裴贇則凌厲的眼神射向了還坐在地上的兩人。
他邁步走過去,雙手插兜俯視著他們。
裴贇則的氣場太強大,即便什麼都不做都能令人生畏。
他的黑眸,此刻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
“只生不養,還好意思要錢。”
此時,包房門被敲響。
服務員帶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
他和裴贇則打招呼,“裴……”
“裴總”兩字呼之欲出。
“裴先生。”
“這位是秦律師,他將作為我妻子的代理人,向‘在座’的二位追溯她七歲至十八歲期間的撫養費。”
姜天恆和趙瑜一聽,傻了眼。
言簡意賅,是裴贇則一貫的風格。
“至於你們。”他看向其他人,“向我妻子和爺爺道歉!”
叔叔嬸嬸們一把年紀,可不是被嚇大的,怎會輕易低頭。
直到門外進來了四個彪形大漢。
所有人這才明白,裴贇則哪兒是什麼打工仔啊。
他身上的氣場,明明就是久居人上,慣於掌控。
於是乎,姜家四兄弟和四妯娌,輪流給姜未染道歉。
並對著爺爺的遺像磕頭認錯。
一切結束。
姜未染在離開前,當著姜家所有人的面,向秦律師表示,她把爺爺的遺產,全部捐給他曾經工作的中學。
裴贇則昨天去公司,就是交代法務部做這件事。
姜未染沒跟他細說到底遭遇了什麼。
但他一問護工張叔,就瞭解到了一切。
他其實很想直接給姜家人一筆錢,讓他們和姜未染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