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但裴贇則瞭解姜未染的性格,她絕對不會接受這種做法。
不過剛才好歹嚇唬住了他們。
她的女人,怎麼能讓人欺負。
–
下午,姜未染和裴贇則來到了爺爺家。
在處理這套房子前,有些東西得帶走。
爺爺一直生活拮据,家裡沒太多物品。
張叔已經收拾過一遍,很整潔。
姜未染把爺爺臥室牆上的那些獎狀都摘了下來。
裴贇則發現,這些榮譽除了爺爺工作時獲得的“先進個人”,剩下的都是姜未染的。
“你的獎狀怎麼會貼在這裡?”
她笑著說,“原本是貼在我房間裡的,爺爺說我在舞蹈學校老不著家,他睹物思人,乾脆都搬這屋來了。”
笑著笑著,她眼淚又無聲地落下。
在裴贇則眼裡,她就不是個愛哭的女人。
以前惹她生氣,氣極了她才會哭。
再就是,她產後抑鬱症,抱著小可樂哭。
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堅強隱忍的。
“剛才……謝謝你……”
“謝什麼,非得和我這麼客氣嗎?”
“姜家人都看不起我這個唯一的女孩,所以我和他們沒什麼來往。
對於我來說,爺爺是我在姜家唯一的親人。”
姜未染吸了吸鼻子。
“對不起,這些事我從未跟你提過。”
“不哭了。”裴贇則把姜未染攬進懷裡,“這些不愉快的事不提也罷。”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我和女兒也是你的親人。”
裴贇則爺爺去世那會兒,姜未染也是這樣陪伴著他。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孕肚上,“則哥,你還有我和可樂呢!”
在他的安撫下,她停止了哭泣。
“你把哄小可樂的那套用在了我身上。”
裴贇則揉著她的後腦勺,“你和她都吃這套。”
後來,姜未染把所有的獎狀都燒了。
“不打算留著嗎?”
“這些都是‘姜沫’過去的榮譽。”
她轉頭笑著對裴贇則說:“知道文韜為什麼讓我改名嗎?”
“他說‘泡沫’易碎,我既然這麼喜歡舞蹈,就不能只是做個易碎的夢。他常提起一句話,‘未應磨染是初心’,我很喜歡。所以十六歲辦身份證時,就把名字改為了‘未染’。”
裴贇則突然有些嫉妒這個男人。
–
生活總要回歸正常。
但姜未染的心並非如此。
接連幾天她都夢到了嚴文韜。
裴贇則又一次次地聽到了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名字。
他聯繫過劉晴,沒能從她口中得到想要的結果。
這天,裴贇則有應酬晚回家。
路過姜未染的書房時,發現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走進去,看到桌上放著一本相冊,是姜未染從爺爺房子裡帶回來的。
照片是她小時候跟爺爺的合影。
此刻,她臉上掛著淚痕。
手臂壓著的本子上也有些潮溼的痕跡。
本子左側一頁的上方,寫了一連串“對不起……”
裴贇則不由得皺起了眉。
從江州回來後,姜未染看似正常。
但他感覺得到,她的情緒,都被這個叫“文韜”的人牽引著。
“染染……”裴贇則輕撫她的臉。
姜未染立刻醒了,懵懂地看著裴贇則。
“你回來了。”
“嗯,去床上睡吧,彆著涼了。”
姜未染抹了把臉,指間觸到了溼意。
她急忙收拾桌面,合上筆記本,上了鎖。
裴贇則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
洗完澡,姜未染趴在床上,裴贇則給她熱敷和抹藥。
關了燈,她鑽進他懷中。
“則哥,你以後會一直像這幾天這樣對我嗎?”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和戀愛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