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过不去,以免日后生出嫌隙。
不知过了多久,赵棠早已昏昏沉沉,耳边是褚鹤粗重的喘息声。
她已经无力再去跟这个大胆的奴才计较,好在奴才还算懂事,为她褪去了皱巴巴的衣衫,接来热水为她擦拭后,重新找了干净的衣衫为她穿上。
之后的事她便不太记得,只依稀感觉褚鹤不曾离开,埋头在她脖颈处亲吻,发丝刺得她有些痒痒,除此之外到没有别的不适。
醒来时屋内早已没了旁人,窗外的鸟叫的脆响,吞食着枝头的果子。
锦被滑落,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带着寒意的空气,不禁瑟缩了一下。
赵棠这才意识到,已经快要入冬了。
冬日是她最不喜欢的,早年在宫里她被视作不祥,冬日无人照料,食不饱穿不暖,遭了不少罪受,因而她如今也格外怕冷。
霜序霜见推门而入,服侍她盥洗,刚走近,就瞧见赵棠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深浅不一,可见昨日是何等的激烈。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禁心道褚鹤这人衣冠禽兽,面上看着那般禁欲不近女色,私下却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今日有些降温了,想来要变天了,待会穿件厚实些的褙子。”霜序叮嘱道。
赵棠看了眼霜序拿来的衣衫,拿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不要这件,给我找件齐胸衫群来。”
霜序虽疑惑了一瞬,但还是转身去衣橱里找了一身出来。
赵棠以往并不怎么穿这种风格,今日换上后,在铜镜面前照了照,颇为满意。
霜见不知道她的心思,说道:“好似显得脖子更为纤长了,确实要好看许多。”
赵棠轻笑着,见脖子处的红痕太重,还欲盖弥彰的拿胭脂盖了几分,让其看上去没那么明显。
她突然想起昨日裴惊蛰突然一改往日寡淡清冷的模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问出的那句:“你承认了?”
莫非他昨日看见她身上按摩时被掐出的红痕,以为她和褚鹤发生了点什么不成?
可就算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发什么脾气?
赵棠越想越不对劲,心下一泠,猜想着裴惊蛰会不会去把他的猜想告诉了徐平卿。
也不知徐平卿那个疯子是如何看待她的。
这样一来,更坚定了赵棠要以此嫁祸到裴惊蛰身上,让他背负恶名。
至于名声,她根本不在乎。
也没人会在乎一个将来要送去和亲的公主是什么秉性。
赵棠今日梳了个十字髻,头上簪着几支金钗,显得高贵又冷艳。
但昨日疲累导致她神态慵懒,怎么瞧都觉得媚眼如丝,多了几分诱惑意味。
褚鹤也不知不放心什么,今日特意请了一日值,抱剑站在屏风后等候。
赵棠不知徐平卿究竟什么时候来,早早的备好了茶,坐在那修剪枝丫。
花枝是从后院花圃中裁剪来的铃兰和凤仙,赵棠剪了细致的摆在青釉圆盘花盆中,用浮木卡住两段做镶嵌。
底部铺一层细沙,养着几尾游鱼,看着灵动有趣。
赵棠在外名声不佳,往日闲暇也只得自娱自乐,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如此了。
霜见霜序收拾了桌上剩下的残花,叫丫鬟送下去,没一会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笑声。
徐平卿探头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枝凤仙:“多好看的花,这支怎么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