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視頻那頭，姜越川滿臉控訴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酒莊？”
“……嗯。”
姜越川的髒話差點脫口而出，“等會兒，你還在開車？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你還沒到家？”
突然間，他臉色慘白，“珩哥，你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靜華山到市區，開得再怎麼慢半個小時也足夠了，就算到酒莊，撐死也就四十分鐘。
姜越川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發緊，“珩哥，你說你看見那個了對吧……”
“你別烏鴉嘴了！”洛煜一巴掌拍到他腦後，湊到屏幕前，“警方已經澄清了，只是有人玩cosplay而已，哪兒來的鬼。”
姜越川擠開他的腦袋，爭論道：“你不覺得警方這次太著急了嗎，如果是假的，不管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特地澄清？”
“你也不看看觀南區背後的水有多深，警方能幹……等等！”洛煜突然整張臉都貼到了屏幕上，右下角露出了一隻白色的手，“珩哥，副駕駛有人啊……還是白色的衣服。”
“什麼？！”姜越川瞬間瞪大了眼，趕緊湊了上去，“不可能，人在哪兒呢？”
屏幕中間，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字母頭像，陸君珩已經關閉了攝像頭。
“嘖嘖嘖……難怪珩哥放咱們鴿子，原來是佳人有約。”
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那隻手，潤白纖細，絕對是個女孩的手。
“洛煜，你真看到了？！”
“我真看到了，絕對是個女生！我發誓，絕對沒騙你！”
姜越川不敢相信，他比他們倆更瞭解陸君珩的情況，但是越瞭解，他就越不敢相信。
珩哥怎麼會談戀愛呢？！！
聽著手機那頭吵鬧的聲音，陸君珩無奈地看眼副駕駛已經睡著了的俞初，沒好氣地笑了。
小沒良心的，睡著了都還能給他找事兒。
“不是女生。”
“啥？珩哥你剛說什麼？”
陸君珩心情頗好地笑了，低聲道：“不是女生，他是男孩。”
“………”
通話瞬間安靜了下來，幾秒後，以防萬一，陸君珩掛斷了電話，還順便關了靜音。
“秦隊，找到了！”
吳蕭猛地看向秦深，眼底滿是擔憂，“隊長……”
秦深沉著臉走了過去，其他警員已經聚集過來一起挖，不到一米深的泥坑裡，逐漸出現了完整的人形。
那是一具裝在蛇皮編織袋裡的屍體，法醫率先上前打開編織袋，露出了一個白色頭骨，頭骨上有明顯的裂痕，秦深蹲在一旁，仔細看了很久。
法醫一邊觀察一邊說道：“盆骨上口橫大於縱，是一具女性白骨，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結合A市的氣候環境推測，死亡時間至少也有三年了。”
“等等……”吳蕭突然看見了什麼，“老劉，下邊有什麼東西反光。”
“哪兒呢？”
“就在你的手下面。”
由於時間太久，身體腐爛後和布料融為一體，衣服已經腐爛看不出原樣，法醫摸索著，終於找到了反光的東西，一小塊已經鏽蝕了大部分的金屬銘牌。
法醫推了推眼鏡，就著手套擦了把銘牌，湊近光源仔細觀察，“高一三班，秦……”
“秦什麼？老劉？”其他人著急道。
劉法醫轉過頭看著秦深，臉色非常難看，不忍道：“秦隊……是湘湘。”
話落，現場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秦深，有同情、也有擔憂。
秦深的妹妹秦湘湘是三年前失蹤的，繼她之後，陸陸續續失蹤十幾位花季少女，三年來，這樁案子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這樁案子也是他們的心頭大案，人口買賣、情色交易、器官交易這些觸目驚心的文字總是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