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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长瞻从衙门出来的时候,钱若海、柳湘红带着凌烟还等在外面,一见他走出来便围了过来。

见是李长瞻自己出来,钱若海皱着眉问了句:“怎么只你自己出来了,傅姑娘呢?”

李长瞻苦笑,回道:“遇上点麻烦,怕是又走不了了,白成礼咬准要拿傅姑娘出气,我同他讲我要三天把杀了白绍元的真凶找出来,否则就由他处置。”

柳湘红有些担忧:“三天?你有多少把握?”

李长瞻一摊手,却笑着道:“我没什么把握,若是最后没找到人,我只能做鱼死网破的打算。”

柳湘红望着他道:“这种时候,亏你还有心情笑的出来。”

李长瞻没有答话,听着身后趋近的脚步声,回身看了一眼,见是杜兰庭和邢良从里面朝这里走出来,便回头对柳湘红和钱若海说道:“钱叔、红姐、凌姐,你们先回去吧!这几天我只怕要呆在衙门,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你们帮忙,我会托人去找你们的。”

走过来的邢良听见了李长瞻同三人说的话,对钱若海道:“钱掌柜放心,只要时限未到,李公子在我身边我向您保证不会出问题。”

钱若海向邢良连声道谢,他是真把李长瞻当儿子看了。

公堂上劝说完傅汐月,公堂外李长瞻还要安抚钱若海和柳湘红的心,他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有几分好笑,却也觉得颇为欣慰。

待钱、柳二人离开后,杜兰庭才缓缓的踱步到李长瞻身边,眼睛轻轻从他身上扫了一眼,神色冷峻,轻声咳了两声示意。

李长瞻扭头看他,含笑略一拱手,道:“公堂上多谢杜公子出言相助,在下代傅姑娘谢过了。”

杜兰庭到底从小诗书礼乐熏陶下长成的一个人,心中纵然千万不愿理会李长瞻代傅汐月致谢的这句话,却碍于自小教养,板着脸轻轻“嗯”了一声,眼睛轻轻瞥过李长瞻,声如冷泉,状似漫不经心道:“具实所言,不必言谢。近日我同家母留住云城,李公子若有需要帮扶之处,可托人带话到白府。”

李长瞻不似杜兰庭,对杜兰庭主动伸出的援手顺其自然的接受了,浅笑着道了句:“那到时就有劳了。”

杜兰庭态度和缓了些,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邢良望着杜兰庭离去的背影,站在李长瞻身边问他:“都说杜公子是个谦和有礼的人,你在冀州是不是同他有什么过节,他怎么一副不太想同你说话的样子?”

“邢大哥,”李长瞻满不在乎的岔开话题,道,“有这闲心,带我去看看白绍元尸体如何?”

邢良于是也不再说闲话,带着李长瞻往停尸房去,一路上给李长瞻讲起白绍元一案的案件要点。

白绍元虽然是白太守之子,但因为死因尚没有查明,尸体眼下并没有挪走,依然照规矩停放在府衙的停尸房中。

两人一进门,仵作便冲着进门来的邢良招手。

李长瞻跟着邢良走过去,站在蒙着白布的尸体前垂眸打量着,神色并不见得惊慌。

“邢大人,”仵作说着掀开了蒙着尸体的白布,将白绍元胸口致命的伤口指给他看,边说道,“白公子胸口的致命伤并非一次造成,而是两次捅刺的结果。”

在井底浸泡三天的白绍元面色浮肿惨白,模样极为狰狞,邢良还担心李长瞻一个细致人,乍一见了会吓一大跳,侧头一看,却见他神色淡然的垂着眼眸,唇边依旧是那处变不惊的浅淡笑意,反而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

邢良没有细究,听仵作所言便拔了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拨弄伤口处查看了一番,而后收刀入鞘,道:“伤口外周也没有刺歪了的痕迹,第一刀没有伤及心脉,而后继续发力才要了白小公子的性命,看来这个凶手的力气并不大。”

邢良说完,看了看一旁的李长瞻,他不知在想什么,一只手抚在下颌上眼睛盯着白绍元一张肿脸居然还发起了呆。

“李公子!”邢良喊了他一声。

李长瞻这才迟迟回神,茫然的抬头问了句:“啊?怎么了?”

邢良有点无奈的向他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推断,而后问他有什么看法,李长瞻眯眼笑笑,没说什么,邢良耸耸肩,同仵作道了声“辛苦了”便带着李长瞻往城西发现白绍元的井口去。

因为有命案的发生,城西最近的治安很是严苛,更加上出事的是白绍元,事发地两三里都不许有人随意走动。

井口附近还保持当初人被捞上来时的样子,因为尸体被人发现是在晚上,当晚周围便被看管了起来,所以现场保持的比较好。

邢良带着李长瞻在周围转了转,同他介绍了昨晚上的大致经过。

“衙役在周围看过了,除了这口井之外,暂时没有找到别的可能是凶杀现场的地方。”

李长瞻耳边听着邢良的话,双手撑在井口探着身子往井底看了看,平静的井水如一面雪亮的镜子映着他头顶澄澈的天空,还有他一张淡然的脸。

“白绍元不是因为被捅进心脏才死的吗?按照血迹也找不到吗?”

李长瞻直起身,半坐在井台上问邢良。

邢良皱了皱眉,道:“从事发到尸体被发现足足过去了三天,即便有血迹残留只怕也早被清理了。”

李长瞻点了点头,想了想,盯着邢良又问道:“邢大哥,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是个孱弱之人,杀了白绍元之后并没有能力将其拖行太远,于是就近选了这口井,在井边杀人之后直接将人推了下去?”

邢良皱着眉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胸口中刀之人在短时间内还是活着的,如果立即被推入水中,那致死的原因应该有两方面,仵作是能检出来的。”

李长瞻叹息一声,道:“那可真是麻烦了。”

邢良也露出了愁容,望着李长瞻道:“现在知道自己揽上身的是多大的麻烦了吧!麻烦的还不止白小公子被害现场这一处,更令人头疼的是,云城看白绍元不顺眼的人颇多,但是仇恨到要取他性命的人还真不好找。”

李长瞻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之色,望着邢良道:“呃~邢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其实想说的是,凶手杀人之后一直等到人死了才抛尸到井里去,真是挺麻烦的,而且胸口中刀想必流血不会少了,要清理血渍,也很麻烦啊!”

邢良让李长瞻的话噎了一下,愣了愣,末了无可奈何的笑了,拍着他的肩膀告诫他道:“你若是心中有法子倒还好,若是没什么法子,最好别这么乐观。”

李长瞻脸色耷拉了下来,道:“邢大哥,你没听说过苦中作乐吗?”

邢良叹息着摇摇头,起身道:“走吧,我再带你去发现凶器的地方看看,没准你心里能有点底。”

李长瞻从井台边站起身跟在邢良身后,走出几步,又鬼使神差的停下步子,回身看了一眼井台,鼻子里轻嗤一声,才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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