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村的贫穷程度,如果她们俩自掏腰包建上两间屋子,不,哪怕是一间房子,也比在这牛栏的隔壁要舒服一些。
虽然她不太讲究住的地方。
却又不是自虐狂,能舒服地过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苏黎云眼里的光亮,周雪莹不自觉的笑了。
两人便开始整理床铺,苏黎云出去把自己的破被褥拎了回来,晒了大半天也已经干了。
那两个抬水喝的,也已经进了厨房。
王馥琳叉着个腰,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见到苏黎云拿着搪瓷盆走过来时,便挡在门前道:“干什么,不挑水就不许用水!”
“你挑水了?”
“我……”
苏黎云斜睨着双眼看了过去,顿时,王馥琳的气焰就消了一半。
苏黎云一把搡开了女人,进到厨房,就看到两个男人正掀开桌板,把那半桶水倒进了水缸。
而水缸内确实如同她想的那样,只有大半缸子。
苏黎云拿起水瓢就往盆里倒了半盆,瞬时,郑同的眼睛都绿了,“苏同志,你,你必须要劳动才能用水!”
“你们俩个大男人挑了一天,才半缸子水?”
郑同狡辩着道:“锅里还烧着呢!”
苏黎云看向了那个孤零零的灶台。
一口大锅里正冒着热气,大锅的旁边还有一口汤锅也在冒着热气。
旁边黢黑的碗架上有一些碗碟,让她奇怪的是,下面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泡菜坛子。
然后就是半屋子的柴火。
和摆在一边的两个水桶,看上去很是可寒酸。
这时,一向寡言的杨国军说话了,“水井在坡下的稻田间,很不好挑。”
苏黎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然后走了出去,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郑同低声地道:“她是要去挑水呢,还是不去挑水。”
杨国军看了眼王馥琳也低声地道:“我想女同志大概是挑不上来的。”说着,再次拿着扁担和水桶,认命的叫上郑同往外走。
本来知青点的水缸是满的。
他们一上午的时间,又是洗漱又是做饭,搞得一水缸的水很快就见底了。
害得张国良回来好一顿的数落,不得已,他们几个答应下午把水缸填满。从未干过农活的两人,基本上腿都跑酸了,肩背也压疼了。
一下午就那么点成果。
甚至郑同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周雪莹也去厨房打了半盆水回来,两人把自己床铺的木板擦拭了一遍,脏水洒在屋里的地上,看着舒服一些。
周雪莹还拿出了一大叠的报纸,糊在了两张靠床的墙上。
苏黎云把破被褥铺在了木板上,最上面放了一张蒲草凉席后,又想着,怎么才能把蚊帐挂起来。
周雪莹想了想道:“我看昨日搬出去的柴火里有不少的竹竿,咱们整理整理,大概可以搭两个架子出来。”
看到王馥琳光秃秃的床铺上,只铺了被褥,看到她还在管闲事就觉得好笑,想到一会水牛回来稀里哗啦的,和随处可见的蚊虫。
两人果断跑出去翻柴火堆去了。
南方睡木床,北方睡大炕,说实话,还是睡在炕上要踏实一些。
听到声音,王馥琳跑过来好奇地看着两人,在柴火堆里抽竹竿,便忍不住地问道:“你俩在干什么?”
周雪莹淡淡的道:“我们在找竹竿支蚊帐。”
瞬时,王馥琳就目瞪口呆了起来,就连面色都不好了,接着就捂住了嘴哭着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