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細碎的跟著他,驀地前面的男人停了下來。
她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撞上一堵肉牆。
“唔……”她揉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
“去洗澡。”三個字,不帶感情的命令。
許棉頓了下,走進浴室。
浴室很大,是她家的浴室好幾倍,她打開淋雨,冰冷的水沖刷著身體,她甚至連一個眼淚都沒有掉。
沒有什麼值得哭的,秦跡走的那年,她就把眼淚哭幹了。
她在浴室裡了足足半個小時,門外的男人用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抽著煙,嫋嫋的煙霧,穿過他的手指,縹緲無形。
他整整吸了兩根菸,才看見許棉渾身溼漉漉的裹著浴巾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凌亂的長髮上還在滴著水,墨髮貼著鎖骨,水珠滾落……
她很瘦,比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年還要瘦上許多。
“你會什麼?”他冰冷的聲音像是地獄的召喚。
許棉依舊低著頭,“我會彈鋼琴。”
椅子上的男人忽然站了,移至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房間裡豪華的藍色水晶燈折射出他如雕刻般立體的五官。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微薄的唇正抿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線來。“彈一首來聽聽。”
許棉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怎麼,不要告訴我,你只給你喜歡的男人彈鋼琴。”他譏諷道。
許棉又重新低垂了眉眼,“好。”
她看了一眼客廳裡的角落,那裡竟然擺著一架鋼琴,純白色的,她走過去,坐到凳子上。
雙手放到鋼琴上,她的左手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鋼琴了。
目光落到自己的左手上,今天她一定要好好表現才可以。
這的機會。
十指摸上色調單一的黑白鍵。
隨便彈了一首曲子,左手每用力,就疼一次,導致只彈了一小段,就已經渾身冒汗。
不過五分鐘的曲子,她彈走音了三次,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彈完了。
畢竟身後的男人沒有叫停,她也不敢停下來。
轉身,男人已經站在身後,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隱藏於藍色水晶燈下的雙眸越發的幽暗。“這就是你說的會彈琴?小都彈得比你好。”
許棉垂眸,沒吭聲。
她的沉默,讓赫連祭前所未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