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他沒有由來的憤怒。
許棉的身體顫了身進了浴室,又換上了來時的那套溼淋淋的睡衣,穿著那雙拖鞋,越過他的身邊。
“明天我會派人送你去跟你父親見面。”他冷冰冰的丟出一句話。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放過我父親的嗎?”她的眼底充斥著憤怒。
“你父親很安全,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前,他都不能回家。”這跟她無關,這是唯一保證許毅安全的辦法,歐陽曼青和赫連洛楓,再怎麼樣也可能當著他的面對許毅下手。
許棉愣了下,有些明白了。“所以說,這一切不過是赫連總裁引我入局的方式?”
赫連祭掀動嘴唇。“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你,還不值得我搭上赫連集團的名譽。”
“赫連總裁恨我嗎?”她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他凝著她倔強的小臉。
“如果不是恨我,我想不通赫連總裁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我們似乎並不認識。”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麼赫連祭要這樣侮辱她。
好一個不認識!
赫連祭的唇角扯出移到殘忍的弧度,眼眸裡隱藏著濃重的血腥。“我,恨不得你死。”
許棉的身體狠狠一顫,她極力在腦海裡搜索這張邪魅的面孔,一無所獲,唯獨那雙眼睛,像極了秦跡,可是他不可能是秦跡。
秦跡已經死了。
就算秦跡沒死,他也不可能讓她去死。
但是為什麼她在赫連祭的眼眸裡看見了恨,恨深刻到骨子裡,蔓延到渾身的血液中。
赫連祭隨手丟小小的藥盒。“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麼?”許棉有些疑惑。
“藥。”
三個字,冷冰冰的,告訴她她剛剛把自己給賣了。
許棉握緊了藥盒,準備走。
“在這裡吃了,我不希望惹麻煩。”他說的多麼明顯,他是怕她懷孕了找他訛錢。
許棉憤憤的吃了裡面的藥片,一雙眼眸紅彤彤的。“這樣赫連總裁放心了嗎,或者你還有多少,我都吃了。”
赫連祭又看見了六年前的許棉,六年前的她,就像現在這樣,活脫脫一隻渾身帶刺的野貓。
“不必。”他背過身去,不去看她的滿目瘡痍
許棉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離開了酒店。
赫連祭睨著她的背影,陰寒的氣息在四周陡然升起,那氣勢冷的駭人。
許棉,從今天開始,我會讓赫連祭這個名字成為你的噩夢。
出了門,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冷風掃過她的臉,她幾乎站不穩,身體緩緩的蹲了下去。
“許棉!”不遠處,熟悉的男音,夾雜著擔心,那麼明顯的悲傷。
許棉不想抬頭,他能找到這裡,就說明他什麼都知道了。
赫連祭說要她的自尊,他做到了,現在她失去了貞潔,甚至無法面對顧西城,秦跡最要好的朋友。
“許棉,你怎麼樣?”顧西城的聲音在抖,濃墨的眉毛皺在一起,眼睛裡染心疼。
許棉把頭埋在膝蓋裡。“西城,你能不能不要理我,全當沒看見過我。”
顧西城根本不理會她的話,脫上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長臂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許棉抗拒著,顧西城根本不在意。“許棉,你要是真打算不讓我理你,就把自己照顧好。你這樣……”
叫我如何假裝看不見。
許棉不吭聲,她的頭暈的厲害。
顧西城把她塞進車裡,剛剛無意間接觸到她的皮膚,她的身體很燙,明顯是發燒了。
他是在新聞裡看見河畔花園被拆的,之後他打了許琴的手機,幫她安頓好了之後,就出來找許棉了。
從赫連集團再找到這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從酒店裡走出來,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捅過一般。
可是許棉沒有錯,是他沒有照顧好她。
顧西城載著許棉離開了,這一切都落在剛從酒店出來的赫連祭的眼睛裡。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眸光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緒。
顧西城從後視鏡裡看見了這個男人,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是秦跡,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秦跡還活著?
他為什麼也會出現在豪庭盛世的酒店裡?
顧西城把許棉送到了醫院裡。
許棉
顧西城去找許棉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可是這一刻聽見大夫的話,還是疼的厲害,他強裝鎮定“我以後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