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认出来人,依旧是那位看起来好说话的“二公子”。
“我们现在要转移到他处,二位姑娘不如自己上车,省得我们都麻烦。”
“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是要我父亲……”
钱茹到底还是没忍住,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
冒德闻言,看向钱茹。
“原来这位才是县令小姐。”
绑人的时候没时间分清,之后却也跟着两家马车去查证了一番。
一个是与父母居于县令府的小姐,另一个则是和年轻郎君居于宅院。
听到“我父亲”的说辞,冒德自然辨认出了此次的目标是谁。
钱茹见自己暴露,有些懊恼,却也决定破罐子破摔。
“是又怎样?我告诉你,我父亲为官正直,绝不会因为我而徇私,你们别指望了,还是快快放我们回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冒德看出了钱茹的色厉内荏,却只是笑笑。
“钱小姐,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那是我们与令尊的交易。现在还是安心跟着我们便是,对我们好,对你好,对你身边这位小姐也好。”
说罢看向一直没有出声,却把半个钱茹都挡在身后的陈皎。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吧?”
“况且,我保证,事情很快就会了结。”
钱茹还待说什么,却被陈皎拍了拍挎在她手臂处的柔胰。
“好,我们愿意配合,也请诸位尽可能以礼相待。”
虽然这个情况,“以礼相待”就是个悖论。
但对于想要低调解决当下情形的冒德来说,正合心意。
尤其是在县城内外的气氛明显不太对劲儿的现在。
“自然。”
钱茹因得知陈皎此番被自己连累,本就心中有亏。
见她既然已经开口,对面的人也答应了下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钱茹和陈皎一起出门来到院中,直到要上马车,钱茹才松开挽着对方的手。
在抽出手的时候,钱茹感觉似乎碰到了什么环形的,不甚坚硬的东西。
但下一刻,陈皎已经率先上车,并对钱茹伸出了一只手。
看着对方手腕上的玉镯,钱茹只当刚刚感受到的是另一只。
不再多想,握住陈皎的手,钱茹跟着上了马车。
就此,一队车马在夜色的掩饰下于城外的小路行进。
陈皎刚推开车窗,就看到了外面骑着马与她们并行的冒德。
男人似乎对陈皎被劫之后的审时度势十分满意,甚至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陈皎率先移开视线,转而向上看去。
冒德顺着她的视线,却只看到了云间的玉盘。
此时此地的夜色与故乡大相径庭。
而挂在高空的那轮明月却始终如一。
这让冒德心中升腾出一份奇异的感觉。
银色的月光下,小路上树影幢幢。
高高的树枝上,三只夜鹭立成一排,盯着下方一队人经过,向远方行去。
这时,最左边的那只白色夜鹭摇晃了一下脑瓜,接着扑棱扑棱翅膀,起身向远处某个地方飞去。
……
……
此时,陈皎等人离开不久的农舍中,很快迎来了另一批客人。
“王爷,检查过了,没有人。”
“但灶炉还是热的,应是刚走不久。”
霍翱来到厢房一处房间内。
刚刚仔细搜查过一番的兵士上前,呈上了在草席下方发现的东西。
那是一只玉石耳坠。
月牙造型,形态袖珍。
更重要的是,玉质温润,与霍翱手上的扳指一般无二。
从怀中一探,霍翱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掌心,正好与刚才找到的那只“月牙”耳坠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