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触及到真丝的床单和被子,滑溜溜的舒适。
沈岁千却嫌还不够凉快。
她两手不禁往后去,顺利解开了bra后面的卡扣。
一手拿下来,随便放在了面前的被子上。
她本来便睡意很浓。
可安静又私密的空间里,人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感,细微的动静也会被无限放大。
她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
属于男人的。
沈岁千反应了大概有两秒钟,蓦地睁开了浅闭的眸子看了过去。
“……”
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的卧室门口,一只大手,还僵硬地保持着推开虚掩卧室门的姿势。
从她的角度看去,在这样温柔色调的装修房子里,男人黑西装白衬衫里包裹着身躯格外的挺拔修长,结实而富有力量感。
长身玉立,五官轮廓精致得立体而又坚毅。
他攥着门把手的那只大手,指节有力,手青筋明显。
漆黑的瞳仁里是平静到让人害怕的对她的凝视。
“送完你回来我没走,你今晚的状况需要人看着,刚好我在客厅听到动静……”男人淡淡地陈述道。
并未过多表达尴尬。
甚至完全看不出他脸上有尴尬感。
说罢,高大男人随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这回关得严严实实!
昏昏暗暗的卧室里只剩下沈岁千一个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音色不知是不是在这间公寓才产生的效应,几分低低的哑。
沈岁千没经历过这种荒唐事,像是被点穴功给定住了!
她大脑死机一般地试图重新启动……还在确认这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发生了的事情?
低头看了看身体,跟一丝不挂也差不多了?
他把她送回来之后,居然没有走吗?
她即便前世把所有离谱的事情都遭遇了个遍,却还是被眼前发生这一幕给结结实实离谱到了。
满满的窘迫之意溢满了胸腔,呼吸之间竟觉得比刚才还热还闷了,烧得脸上淡淡一层热浪。
两手摸了摸,还觉得有滚烫之势。
丢人啊。
她俩手拍了拍脸。
如果有个洞她毫不犹豫立马钻进去。
厨房。
打开的冰箱门前。
谢执遇取出了一罐冰可乐,这是他这辈子从未碰过的垃圾东西,可他现在急需要冷水来给喉咙降温。
长指扣开拉环,冰凉的液体咕咚咕咚灌入了喉结上下滑动的喉咙。
有些东西却像是一旦印在了脑海里就挥之不去。
沈岁千白天穿的是一件米白对襟连衣裙,中间细细的一条带子。
手一拉,大概也就全开了。
如瀑般美妙的青丝蓬松而微曲地披散在肩头,却遮不住白净光滑香肩以及往下的任何。
床头是壁灯打下来的一片昏黄光晕。
床头柜上是一束娇嫩玫瑰开得正艳。
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却不如床上靠着床头而坐的女人娇嫩……
亦是不如她艳……
沈岁千是他加过皮肤最白的女人,视觉上,软如奶油,嫩如白玫瑰的花瓣。
可是。
为什么那么一截细软的腰肢,能任人一手掐住。
却别的地方,那么大?
细枝挂着硕果。
关上了冰箱门,谢执遇怕自己脑海里生出不理智的想法,第一时间驱散那些画面。
可捏着冰可乐罐的手掌心里,却潮湿一片,出了汗。
一向稳定冷静的手掌,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抖。
安静不下来的抖。
他喉咙干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
卧室的门陡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沈岁千身上穿着一套居家睡衣走了出来,长袖长裤,纯棉的柔软质地。
她装作要去洗手间的样子。
扭头往餐厅看过去,却不其然地四目相对。
谢执遇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正色道:“只是听见你醒了,卧室光线昏暗,我什么都没看到。”
“……哦。”
沈岁千把两边头发一起往耳朵后掖了掖。
他这样说,倒直接免去了尴尬。
既然决定从卧室走出来了,她就也没打算让这种尴尬感觉隔了夜。
只是脸蛋还是浮现一点窘迫的热……
沈岁千抬眸,说:“能帮我,从冰箱里拿一盒酸奶出来吗?”
没话找话。
为了破冰。
男人打开冰箱,视线扫过一排饮品上的字样,取出了一盒蓝色包装的原味酸奶。
沈岁千从卧室出来后,自然而然地站在了理石餐桌的这一边。
跟他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
她接过酸奶,低下头取下吸管拆开,扎进了酸奶里面,眼睫毛眨动几下吸了两口,看到了餐桌上的食盒,问:“这是?”
谢执遇站在女人的对面,餐桌旁高一些的导台对面,低淡道:“给你叫的宵夜。”
沈岁千还没见过包装这么精致的外卖……
华而不实。
打包费估计要不少钱。
“谢谢。”
人家的一片心意,她还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了。
觉得她说多点话,两人之间的尴尬就能散去的更多更快。
“你记得吃,否则胃里难受睡不好,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了。”谢执遇说完便准备离开。
沈岁千抬眸看向男人的背影,心想我该再说点什么才好?
“那个……你帮我把垃圾捎下去。”
沈岁千左思右想,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
男人看向导台旁边地上的垃圾桶,点头道:“好。”
沈岁千目送男人背影离开,自己都没察觉到,在今晚她脸上罕见地有了久违的小女人情态。
门关上后,她过去打开了那个精致的食盒。
一碗精致得不可思议的白米粥,里面不知加了哪些料,细细碎碎的,在上面一层。
取出勺子,坐下来吃了一小口。
入口即化,醇香而又不腻。
叫人半夜醒来依旧会很有食欲。
意外的是,那男人看上去一副很死板的样子,点外卖还挺会选。
而不断下行的电梯里。
谢执遇手中拎着的垃圾袋里,有一只玫瑰因为枝干过长,而从垃圾袋口的缝隙露出了头。
这是一一支枝干半段不断的玫瑰。
晚风徐徐,夜已经很深了。
男人站在街角漂亮的垃圾桶前,扔掉手上垃圾袋的同时,大手抽出了那支玫瑰,拿在了手里。
万簌俱寂的长街。
谢执遇长身玉立在华灯璀璨的街边,任白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逐渐消散沉睡。
他嘴上衔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略显迷醉的双眸淡黯地稍微眯起,手上的玫瑰花瓣一层层被剥开。
露出里面更为娇嫩易碎的花苞。
片片纤薄。
片片娇嫩。
男人指甲修剪得干净而又齐整,身高优越于大部分男人的谢执遇,长而粗的手指搭配在他这个身量上,很是和谐美观。
极富有力量感。
洁白花瓣上一片淡淡淤青,那是月光散落下来的清冷倒影。
男人长指优雅而用力地捻摸着娇得不能更娇的细嫩花苞,玫瑰成了他手中被揉烂的花。
在他衬衫西装考究严谨的袖口下,发出清冷微光的钻石腕表间,平静温柔的表情中,手指骨节的缝隙里,流了一手被揉烂的黏腻玫瑰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