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凤鸾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这才是皇室公主该有的规矩。哪里有好女子,不顾长辈的颜面,私自想着男子。凤鸾不用理会你皇哥哥,他是男子又为国君,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任何女子都可以。但凤鸾身为北齐公主又是女子,就要知自重。”
凤鸾连忙应道:“凤鸾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轻嗯一声,“嗯,凤鸾你下去歇一歇吧。哀家跟你皇哥哥说说话。”
“是,太后。凤鸾告退。”凤鸾行礼告退。
凤鸾尽可能放缓自己的脚步,她想听一听宣帝到底属意将她指给谁。
太后轻啜一口茶,慢悠悠地问道:“圣上如此说来,可是有了人选?”
宣帝轻浅笑道:“母后觉得镇南王做凤鸾妹妹的夫婿怎么样?”
凤鸾双脚即将要踏出偏殿的那一刻,终于听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凤鸾心中如鼓,狂喜在她胸腔中荡漾,仿若要将她淹没一般。
真是老天有眼啊,她爱慕的人是萧凛之,正巧宣帝要择选给她的驸马人选便是萧凛之。原来得偿所愿的滋味是这样美好。
至于太后那儿,凤鸾相信太后会点头同意。太后并非圣上亲母,这么多年但凡是圣上提出来的,太后基本上不会驳回。再者说萧凛之即将成为北齐第一重臣,再没有比萧凛之更合适的驸马人选。
凤鸾脸上布满喜悦的笑容,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双颊,一路小跑跑回自己的寝殿。
太后冷冷说道:“哦?圣上不是刚刚将东凉要送来和亲的东凉大公主,给了萧凛之为侧妃吗。为何又要将凤鸾指给他。北齐公主东凉公主两位公主,同入镇南王府,他萧凛之真是好大的福气,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啊!”
“母后,该是知道如今关屹下了大狱,已然是不中用。就算关屹未做错事,未下大狱,他那副身子朕也是指望不上了。关屹将兵符上交,这兵符早早晚晚朕要交到他萧凛之手上。”
宣帝顿了下,继续说道:“萧凛之无父无母,无根无基,这一生只会为我北齐卖命。本兵符交到他手上,朕是一百个放心。可如今东凉大公主要入镇南王府为侧妃。那东凉大公主是嫡出公主,是东凉皇室的重要成员。”
“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萧凛之又手握兵符。东凉大公主堪称国色,万一萧凛之被大公主迷惑,与东凉勾结背叛北齐。朕想来,还是不得不防啊。所以朕想必须有个咱们自己的人,入到镇南王府看住萧凛之。朕左思右想这个人选,唯独凤鸾妹妹最为适合。”
太后面露疑惑之色,“既然圣上如此不放心萧凛之,为何让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做侧妃。皇室旁系子弟众多,将东凉大公主打发给个无职的旁系子弟不是更稳妥?”
宣帝叹气道:“朕自然不愿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只东凉国君说了,东凉大公主心属萧凛之,来北齐和亲就为了嫁与萧凛之。东凉情愿奉上三座城池做为东凉大公主的嫁妆。”
“母后想一想,想要夺下东凉三座城池,会折损咱们北齐多少将士。如今东凉自愿奉上,朕也不能不应下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了。”
太后思考良久,开口说道:“东凉此举不合常理,确实不得不防。凤鸾入镇南王府哀家也只得应下,只凤鸾必竟顶着咱们北齐公主的名位,入镇南王府必须为正妃。一定要比东凉大公主尊贵,不能丢了咱们北齐的颜面。”
宣帝颇感为难地说道:“东凉大公主是东凉皇室唯一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贵本也是要为镇南王正妃。朕心中不愿,略微向萧凛之提了提,好在萧凛之一口回绝。东凉最终退而求其次,同意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为侧妃。”
太后斜了宣帝一眼,“圣上这话的意思,哀家可不可以以为圣上是要凤鸾入镇南王府为侧妃亦或是庶妃?凤鸾虽与圣上无血缘关系,可凤鸾自小就到了哀家身边,哀家绝不容旁人作贱凤鸾。”
宣帝微笑劝道:“请母后息怒。凤鸾是儿臣的妹妹,儿臣怎会作贱凤鸾。只是萧凛之为人说一不二,他不愿为的事谁强求他皆不好使。日后想攻下东凉,朕定是要靠萧凛之。”
“有的时候不得已确实需要暂时妥协。东凉大公主尚且懂得退而求其次,凤鸾妹妹为何不能?先委屈凤鸾妹妹入镇南王府,妹妹长相甜美为人温柔,朕相信妹妹一定能将萧凛之拢入她的温柔乡。”
“镇南王妃之位早早晚晚是由凤鸾妹妹来坐。故此没必要争这一时的长短。自然,朕去同萧凛之讲的时候,也会竭力为凤鸾妹妹争取镇南王妃的位子。”
太后冷哼一声,“凤鸾甜美,东凉大公主国色,那又如何。圣上莫忘了,如今镇南王府中还有个关绾绾,那才是堪称北齐第一绝色。关绾绾与萧凛之又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凤鸾入了镇南王府怕是也难得到萧凛之的心,只会受冷待受委屈罢了。”
宣帝安抚说道:“母后放心,如今关绾绾已入奴籍,入了奴籍永世翻不了身。萧凛之也说了日后只会将关绾绾当私奴来待。关绾绾日后在镇南王府,不过如同阿猫阿狗的存在,对凤鸾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太后寒声道:“哀家深知圣上向来最善筹谋。身边的人皆在圣上筹谋之列。哀家若不是先皇的正妻,怕是如今都坐不上这太后之位。哀家明白,圣上所讲之言不是在与哀家商议,只是通知哀家一声罢了。既然圣上是通知哀家,哀家怎敢有反驳之言。圣上想如何便如何吧!”
宣帝淡淡说道:“母后生儿臣的气,儿臣不敢分辨。但母后是父皇的正妻,无论谁为新皇,母后都是北齐唯一的皇太后。北齐从未有两宫太后并立的先例。莫说儿臣的生母早早仙去,就算母妃在世,儿臣也不敢违逆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