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救人可不是鬧著玩,這可是涉及到人命,還是謹慎著些回去問問你家人同不同意再來吧。”
掌櫃不冷不淡的提醒了一句。
周圍人也議論紛紛,但大多數見白鍾靈過份年輕都不看好。
“多謝掌櫃提醒,但我說了,我的醫術很不錯。”白鍾靈笑笑,然後又看向了那架子上的男人。
“老夫人,你的兒子看起來要不行了,不如便讓我試一試吧。”雖然師傅告訴她做人不要浪好心,但這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能救便救了條人命,不能救也無辦法,也沒什麼損失,白鍾靈越想越覺得自己很是聰明,她哪裡傻了。
可旁邊的采薇卻是傻眼了,她急急想要拉著自家姑娘趕緊離開,卻礙於人多束手束腳的。
她自然相信自家姑娘的醫術有多高,但這人看起來都已經死了,若是賴上他們姑娘可怎麼辦?
他們姑娘可沒有帶兜帽,這裡有這麼多人,到時候萬一事情鬧大了,牽扯到晉王府,從而讓王府名聲有損,王爺定然會責怪姑娘的。
可惜白鍾靈完全理解不了她的顧慮,還以為她是害怕這麼多人的視線,還安慰的拍了拍采薇的手。
“沒事的,有我在,采薇姐姐別怕。”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或許是她看起來太過軟糯好相處了,又或者是老夫人真的是走到了絕路沒有辦法了,最終同意讓白鍾靈試一試。
所有人讓開了地方給白鍾靈治療的空間,視線都好奇的望了過來。
就見少女從隨身佩戴的腰帶中抽出了一個卷軸,一打開裡面靜靜躺著10多枚銀針。
在看到這幅銀針時,掌櫃和鋪子內的幾個大夫都是眼睛一亮,雖然沒有上手,但只看那質地和光澤便知這幅銀針價值不菲。
這副銀針是白鍾靈的師傅送給她的,她可以隨身攜帶,銀針都是用熱水和酒精消過毒的,方便隨時取用。
然後眾人便見少女熟練的拿出幾銀針衝著那臉色發白的男人頭上刺去。
這一刻她臉上沒有了絲毫表情,只有認真沉溺,整個人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身上那種不符合年齡的天真稚嫩,一瞬間也消失不見了。
而在看到她所扎的穴位時,周邊的幾個大夫便知這少女的確是有真本事的,並非只是簡單說說。
“好了。”
三十八針全都施完後,白鍾靈抹了下額角的細密汗珠,她站起了身,衝著老夫人莞爾一笑。
“老夫人,你兒子沒什麼大礙了,只是病得太久損了身子,最好燉一些雞湯魚湯給你兒子補一補便可。”
眾人便見那原本昏迷不醒的孫大郎竟是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還含含糊糊喊了一聲。
“娘”
老夫人愣愣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旁邊有熟悉她的人急忙催促的。
“孫老夫人,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快謝謝這位姑娘呀,這姑娘救了你兒子。”我們好心的大娘勸著。
這下老夫人才反應過來,撲到了男人旁邊,哭著喊著:“兒啊,你嚇死娘了……”
男人慘白著一張臉,虛弱的笑笑,說話斷斷續續:“娘……我,我沒事……”
旁邊的掌櫃看的目瞪口呆,而那個坐堂的大夫不信邪,直接上前拉過男人的另一隻手為他把脈。
感受到那磅礴的脈搏時,瞳孔縮了縮,他難以置信的望向少女。
“你……你用的針法莫不是失傳已久的逆轉針法。”
聽到這話,另外幾個大夫也全都將視線火熱的望向了白鍾靈,一個個神情激動好似看到了什麼在世珍寶。
白鍾靈眨了下眼睛,遲疑的摸摸後腦勺:“嗯,這名字是挺符合這針法的,那應該便是吧。”
師傅好像是這麼教著針法的。
聽到她承認了,幾個坐堂大夫都神情激動的臉色漲紅,其中一個結結巴巴開口。
“果然是失傳已久的逆轉陣法,想來也便只有這傳說中神醫自創的針法才能有如此奇蹟了。”
頓了一下,那剛剛說男人沒救的大夫欲言又止,然後厚著臉皮開口:“這位姑娘,老夫姓秦,是這百草堂的坐堂大夫,老夫知道這樣開口有些厚顏無恥,但是這陣法實在是太珍貴了,也失傳了這麼久。”
“不知姑娘這陣法能否傳授外人。”
白鍾靈還沒有開口回答,她旁邊的采薇便急急開口:“這是我們姑娘師門獨傳針法,自是不可能傳給外人。”
她雖是不知什麼是逆轉陣法,但是光光看這幾個京城有名的大夫都這麼一副激動之情,便知道這針法格外的珍貴稀有。
她可是怕自家姑娘傻傻地便把這針法給教了出去。
“不好意思,這針法的確是師門獨傳,沒有師傅的允許,我不能傳給外人。”白鍾靈也是搖了搖頭,對著這幾雙好學的眼睛,她很是不忍的側過了頭。
抿了抿唇。
她的確沒有說謊,師父說過他教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隨意教給別人,只能教給她今後的徒弟。
何況她又不是總能出來,元祁也不會同意她總是來藥房的。
聽到這話,幾個大夫都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畢竟若是他們有這樣厲害的針法肯定都當做傳家寶秘法,不傳之秘,怎麼可能會分享給別人呢?
又被那老夫人好一番感激之後,時間差不多了,白鍾靈便出了百草堂上了馬車離去。
她在傍晚時分必須回府,她還要去別的藥房逛一逛呢。
而白鍾靈不知道的是她今日隨隨便便使出的針法在京城大夫圈中引起了軒然轟動。
並且他她救了一個將死之人的事情迅速在上流圈子傳開了,尤其是在那孫秀才中舉後她的更是出名。
家中有病人的都打聽她是何人。
……
季元祁薄唇緊抿,臉上面無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便知他此時已經是帶了怒氣。
而在他對面,大馬金刀坐著的老將軍神情淡然,不緊不慢的吹著杯中茶。
“王爺,若不是溫姝心儀你非要嫁給你,老臣是斷不會允許他嫁入皇家的,老陳只得了這一個女兒,素來是當寶貝一樣疼著,就見不得她難過傷心。”
“晉王府中那個鄉野女子王爺得給老臣一個說法,不過才成婚三日,可您卻有兩日時歇在那女子房中,您這是將溫姝的臉面踩在地上啊。”
說到這裡,他重重的將手中茶盞撂到了桌面上,一雙眸子犀利的望著面前的男人,那在戰場上的血煞之氣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季元祁卻絲毫不受影響,神情依然冷淡:“老將軍想要如何。”
雖然早知道鎮國公府格外寵愛顧溫姝這個女兒,但他也實在是沒想到回門第一日這位老將軍將他請到書房中,要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老夫也不求其他,您是王爺,只有溫姝一人是絕不可能的,老夫要您保證今後府中誰也越不過溫姝去,那個白鍾靈……”
老將軍眸色暗了暗:“王爺便賜她一杯絕子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