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小先生……”馮大勇急忙追上前,點頭哈腰討好著,“您還沒說,我這病怎麼治,您答應過的,只要我買下病牛,就治好我這病……”
“咦,馮大主任,病牛都買到手了,你還擔心什麼?放心吧,照你那偏方,回頭取了這牛腰子,燉成一鍋湯,分三次喝下,你的病,起碼能好個三五成了,知足吧!”
馮大勇愣住了!
方晨揮揮手,大搖大擺走遠。
馮大勇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此時哪還有不明白的。
自己這是,被方晨給涮了一道。
搞半天,別人壓根就是拿他當猴兒耍。
“麻辣巴子!”馮大勇在青山鎮,幾時吃過這麼大的虧。
被坑了十五萬塊且不說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被方晨揭了短,丟人顯眼到家。
最最關鍵,他期待的治病良方,折騰這麼一來回,到頭來,居然還是要用自己已經知道的偏方做治療。
這特麼的算什麼?
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麼?
“小雜種,敢玩我馮大勇,你特麼是活膩歪了吧!”
方晨大搖大擺離開,對於馮大勇在背後的怨忿,他才無所謂,甚至巴不得這孫子再來找他麻煩,好讓他有理由再出手懲治一番。
不是方晨言而無信,答應了的事情,中途忽然又變卦。
守信譽,這最起碼一點,至少也得分清是對誰吧!
明明對方就是一個惡棍,表面是個人,背地裡一肚子壞水、男盜女娼,面對這種貨色的人,還要守什麼信譽,未免也太有點迂腐。
其實,馮大勇的老婆要是不出現的話,方晨一定會說到做到,真就出手給馮大勇做治療了。
事情壞就壞在,馮大勇老婆送錢來時,雖然也只是匆匆一瞥,馮大勇老婆並沒有在現場多做停留。
但是這麼點時間,卻也足夠方晨看清楚馮大勇老婆是個什麼人了!
“惡怨纏身,其人必衰。”
透過望氣觀相,儘管只是匆匆一瞥,他也看出來了,那馮大勇老婆,絕對也不是個什麼良善之人。
更何況,青山鎮這樣窮困偏遠小地方,說句實在話,能在手上,隨時拿出十五萬現金的,幾乎不可能有吧!
馮大勇只不過是鎮上市場管理辦的小主任,勉強能算是個鎮幹部。
也沒聽說馮大勇家有辦什麼企業,做什麼生意。
可是十五萬塊錢,說拿來,十分鐘都不到,果真就拿來。
而且,馮大勇老婆對要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居然表現得那麼鎮定從容,司空見慣樣子,幾乎不當多大一回事兒。
這又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馮大勇兩口子,一定是見過更多的一堆堆鈔票,十五萬的小數目,他們不在乎。
馮大勇還在背後陰惻惻發著狠,準備報復方晨。
他要是知道,方晨只是透過他們兩口子拿錢痛快的一個簡單小動作,就推算出這麼多事情,估計該要睡不著覺了。
儘管並沒有替馮大勇治病。
方晨卻受了這件事的啟發,原本一直都在琢磨的發財路子,如今大致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本來他還想像過,是不是弄個卦攤之類,去城裡面,給人算命,看風水、定陰陽,借這鬼谷玄門相術傳承本領賺些小錢。
一直沒能下定決心。
一來。
他畢竟太年輕,十七八的半大小子,誰信他這一套,姑且不說。
再就是,做這類事情,難免就要測天機,倒乾坤,算陰陽。
可謂是火中取粟。
沒有足夠氣運及身,很容易讓相師本人受到負面影響,折壽損陰德什麼的。
這種事情,從前他可以不信、不在乎,但現如今,要還視而不見,那就純粹是自掘墳墓了。
方晨打算調配點壯陽藥酒之類,想著這種壯陽藥酒若能調配成功,定然是不缺銷路。
巧了!
賣牛老漢給的那一蛇皮袋藥材,湊巧都能用上,用來泡製藥酒,最好不過。
於是花了一百塊錢,買了幾瓶劣質白酒,又花了一百多塊,再添買了,另外幾樣成品藥材,跟著又買了些黃裱紙、硃砂、毛筆等物,便回了村。
調配壯陽藥酒的藥材有分很多類。
方晨準備調配的,自然不是這種大路貨配方,在他有這個念頭之際,腦海內就已經搜尋出幾個古方劑來。
“當歸、杜仲、白芍、肉蓯蓉……”
將準備好的藥材,依次浸泡在白酒之中,找來家裡以前醃製鹹菜的瓦罐壇,將這些調配好的藥材跟白酒,全部倒入瓦罐壇內,蓋上蓋子,封嚴實了。
當然,這才只是完成第一步而矣。
距離真正的壯陽藥酒,這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封好瓦罐壇後,方晨便取來了黃裱紙,硃砂、毛筆,準備畫一道溫養符。
這一道工序才是真正關鍵。
這壇壯陽藥酒的成功與否,可就是靠著這一道溫養符,吸納天地靈氣,蘊養入藥酒之中,催生藥力,達到滋補壯陽功效。
第一次制符,方晨完全沒什麼經驗,一切都是摸索著來。
得獲的相術傳承之中,制符算是其中最關鍵一個分支了。
方晨沒有著急立刻上手就來,而是讓自己心境平緩下來,閉目養神,入定了小半天,直到溫養符的結構原理,在腦海中已經反覆臨摹多次,這才睜開眼睛,拿起筆來。
輕沾一點硃砂墨。
方晨開始動筆,在黃裱紙上揮毫畫符。
看似很尋常的運筆寫畫動作,此時在他手中,卻如臨千鈞,筆鋒過處,瑩亮毫光一筆一畫依次閃爍而起。
方晨腦門上,眨眼間已經沁出不少黃豆粒大小的汗珠,稜角分明的臉龐,此刻也越發凸顯得剛毅冷峻,那裡像是個十七八歲少年所能有之氣度。
乍一眼看去,這分明就是個道學高深宗師。
讓人莫名心生崇敬。
唰唰唰~~~
方晨下筆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在筆走龍蛇,不見絲毫遲疑停滯之相。
隨著他的揮毫而就,那原本尋常之極的黃裱紙,此時也開始顯露非凡之相,紙張的質地,很明顯地在發生著極其微妙而又神奇變化。
那種變化,難以用言語來具體描述。
真要敘說,概而論之,那就如同,一片粗麻布,正在向一塊精細綢緞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