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謙害怕的縮脖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梨淺嗆的小臉通紅,揮手道,“本宮無事。”
緩了幾口氣,夏梨淺又繃著小臉教訓,“食不言,寢不語。”
“是。”程子謙低著頭應。
餘光卻是怨恨的落向身邊的裴知聿以及剛才公主給他夾的梅花糕上。
—
一炷香後
虞子安帶著淺笑,問,“公主何時出發?”
“再等一炷香吧。”
“剛才湯汁不小心灑落,弄髒了裙衫,還望公主讓子安回院收拾一番。”
夏梨淺:“???”
虞子安這話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原主之前,參加宮宴都帶著他?
他受寵到了這種地步?原主荒淫無道到了這種地步?
知曉公主是忘記了,桃夭俯首解釋,“公主前些日子允諾虞公子帶他到宮中,見一面他生母。”
“咳咳……”夏梨淺腰桿挺直,“嗯,快去快回,別誤了入宮時辰。”
“是。”虞子安應。
——
秋末寒涼。
饒是裹了外襖,坐在馬車裡的夏梨淺,被簾子外的冷風一吹,小臉立馬凍紅了一片。
淡絳站在馬車外,眉頭皺的死起,“桃夭,虞公子未免太不懂規矩了些。”
一側的桃夭默,她一直是偏幫虞公子的那方,這次倒也啞口無言。
微微垂下眸子,忍不住反駁了句,“或許有事耽擱了。”
“淡絳,你去催催。”馬車上的簾子被撩開,那張凍紅的臉蛋探了出來。
淡絳:“是。”
淡絳轉身,還沒來得及邁步去虞公子的院中,虞子安便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站在馬車外行禮,誠惶誠恐,“公主恕罪,奴誤了入宮時辰。”
“馬車快些便是。”夏梨淺不想苛責原主寵愛過的面首,輕輕將這一頁揭過。
虞子安快速翻身上馬,看了眼四周,問跟他關係較好的桃夭,“桃夭姑娘,敢問裴質子在…..?”
“公主馬車裡。”桃夭抿抿唇,看著虞子安臉上閃過的失落,她提點道,“現下寒涼,公子或染風寒。”
“多謝桃夭姑娘好意。”虞子安清高道,“靠手段得來的,子安終是於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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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安最終駕馬而行。
後面不大的馬車裡便坐了夏梨淺和裴知聿兩人。
夏梨淺坐在正中間,偷偷掀眼皮去看坐在側邊的裴知聿。
淡漠嚴肅的一張俊臉,看不出絲毫情緒。
夏梨淺:“………”
她鼓著臉,藏在袖子裡的手默默收緊。
心裡忿忿。
人家穿書好歹有個金戒指,再不濟就是個小系統,用來觀測攻略對象的好感度。
好傢伙!!!
到她這什麼都沒有,為了自己那條小命,像個舔狗似的討好他。
還不知道討好的在不在他點上。
“給你。”夏梨淺沒好氣的丟過一條淡粉色的錦衾,“地方太小,你給本公主抱著。”
裴知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
裴知聿垂下眼,膝蓋上淡粉色的錦衾搭下靛藍色的衣裙,配在一起時,有種說不出的旖旎感。
馬車緩慢向前移動。
夏梨淺起的早,吃的還多,現在坐在一顛一顛的馬車裡,倒是有些暈碳了。
困的緊。
腦袋跟著晃動一點一點的。
端坐在一側的裴知聿餘光時不時就落在小公主身上。
看著她一點點往自己這歪。
正要歪倒在自己身上的前一秒,他不著痕跡的往旁邊一躲。
那顆圓腦袋就點在了空中,迷糊睜眼,“唔……”
“公主,可要奴下車,讓您睡的舒服些?”
“啊?”夏梨淺被他的話弄的一激靈。
下車騎馬?
這種天氣騎馬,那膝蓋還能保得住嗎!
“不行!”夏梨淺脫口而出。
裴知聿眼底的懷疑更甚,眉心微微隆起。
夏梨淺眼皮一跳,嚥了咽口水,立馬裝出原主的荒淫樣,將他腿上的錦衾拿開,歪倒身子枕上去。
“馬車沒有你腿上舒服。”
第一次枕人大腿的夏梨淺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還不忘學著原主的樣子調戲人,“你就這麼抱著本宮。”
裴知聿眼底的情緒被厭惡攏了個徹底。
“是。”隨後拉過錦衾蓋在小公主身上,手隔著那層抱住底下的人。
—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大街上。
不過小半個時辰。
停在了宮門口。
宮中有規定,如若不得旨意,馬車馬匹皆不可入宮門,進宮門者皆需下馬車自行入內。
但誰讓夏梨淺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小公主,早早得了馬車可進宮門的口諭。
門口的侍衛可識得夏梨淺身側的桃夭和淡絳,施施然抱拳,公事公辦的詢問,
“桃夭姑娘,馬車中可只有公主一人?”
按理他們得進行搜查,但上次搜查的侍衛得了這位小公主的一頓責罰,他就學乖了些。
“還有質子。”
侍衛表示瞭然;揮揮手,“放行!”
—
馬車駛進宮門。
淡絳,桃夭以及虞子安走在馬車一側。
桃夭看了好幾眼身側的虞子安,“公子,要不你跟公主一起坐馬車去?離內殿還有好些距離。”
虞子安嘴角噙著淺笑,“多謝桃夭姑娘,但子安出門前才惹的公主不快,此番還是不叨擾公主為好。”
“桃夭,少說兩句。”淡絳扯了扯桃夭的袖子,提醒道,“我們主子是公主。”
桃夭側頭,壓低聲音,“公主現在已經被那狐魅的質子弄的五迷三道了!你仔細想想當時虞公子得寵的時候,哪有他這般不要臉面,跟公主共乘一駕。
我不過是偏幫虞公子些,畢竟以前公主那般喜愛,定是有些感情在的,要是他能再得公主寵愛,對你我不都有好處?虞公子可不像裴質子那般不好伺候,弄的自己跟我們主子似的!”
“那你也不能偏幫的如此明顯,要是裴質子一直在公主那得眼,吹吹枕邊風!我們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桃夭滿不在乎,“公主就是一時迷糊,等反應過來指不定怎麼懲治他不懂規矩呢!”
淡絳沒法再勸,悻悻然閉了嘴。
內心卻覺得這質子或許能在公主面前久寵不衰也未曾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