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涵看到畫中女子的第一眼,便知這是秦言畫得自己,那栩栩如生的畫像,自然將她的美貌描繪無遺,這最多讓她吃驚徒弟的才華,可當目光觸及那一首情詩時,饒是早些天已經知曉情詩的內容,不知為何,光是看上第一眼時,她的神魂仿若受到了雕琢一般,每一個文字就好似刻在了她的神魂之上,令得她的心境,瞬間發生波瀾壯闊的變化。
季月涵想從畫卷移開目光,甚至都做不到…..文字內仿若暗藏神韻,讓她捕捉到一絲大道韻澤,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對她強拉硬扯…..
除此之外,更讓她粉頰羞紅的是,耳邊好似響起了秦言的聲音,對她朗誦情詩的聲音….將她的心神抓入另一片秘境,無法逃脫,心跳劇烈…..直到山洞內響起秦言關心的詢問,打破了腦海中的幻音,她才茫然奪回理智。
“不許!”
季月涵出於下意識的動作,抬起玉手,一把就打開了秦言伸來的手。
秦言微微一愣,動作停滯,不敢再貿然上前。
“言兒….”季月涵抬起臻首看向秦言,俏臉微紅,流露出一抹緊張,解釋道:“為師不是故意打你的…..”
季月涵話還未完,便見秦言笑著搖頭:“無礙的師父,只要你沒事就好,剛才我還擔心你臉怎麼突然就這麼紅了。”
笑話,秦言豈能讓季月涵再說下去?剛才在書畫的加持下,他都沒能摸到師父的臉,再就著此事談下去,怕是會被季月涵指出自己剛才行為不端,並且保證以後絕不能如此,那他還怎麼撩師父?
“為師沒事….”季月涵輕咬朱唇,有些羞恥的低下頭。
她不敢直接說出耳邊響起秦言朗誦情詩的聲音,畢竟這事她怎麼說得出口,況且,之前那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她調整幾天,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境,竟因為看一幅書畫重蹈覆轍…..已在秦言面前失態,季月涵也不好什麼都不說,只能道:“言兒,你這幅書畫有問題….剛才我看著它,好像接觸到了大道韻澤…..”
“大道韻澤?”秦言聞言,面露意外:“師父,大道韻澤是什麼?”
秦言清楚神級書法書寫的文字,帶有神韻,能夠直擊人的內心,留下強烈的記憶,但對季月涵所說的‘大道韻澤’卻是不解,也未曾從【神級書法】中得到相關信息。
“大道韻澤,可以說是修煉一途的天啟,修煉便是證道的過程,而這個‘道’,便是通常所說的大道,修煉之源便是源於道,之所以說大道韻澤是修煉的天啟,正因它屬於道中精髓,簡而言之,對修煉有著不可言喻的效果…..”
季月涵知無不言的向秦言解釋著,這是曾經她歷練千年收集到的信息,一般的修煉之人,大都不知大道韻澤的存在,甚至曾經,她也只是對大道韻澤稍有接觸。
秦言亦神色認真的聽著,全然沒想到,自己竟利用【神級書法】寫出了蘊含大道韻澤的文字,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神級書法本就蘊含這種能力?
秦言一時間還無法確定,不過他的心很堅定,現在是薅羊毛的時候,怎麼能想其他事情呢,做事需專一。
“師父,那你多看幾眼。”
“唔?哦…..”
秦言再次將畫卷撐在季月涵面前,季月涵投去目光時有幾分緊張,擔心又像剛才一樣失態,最後發現她多慮了,雖然看到那首情詩時,仍舊有幾分心跳加速的感覺,但卻沒有了一開始那種對她強拉硬扯的力量。
即便如此,季月涵也不敢多看,這首情詩像是已經刻在她腦子裡,讓她不住地胡思亂想,粉頰再次滾燙起來,不敢抬眸來看秦言…..莫名的想要逃避。
而秦言亦沒有閒著,先前第一次讓季月涵看畫卷時,系統的聲音就在大腦響起,直接獲得了2000芳心值。再次讓季月涵看畫卷後,系統的聲音也是響起,又獲得200芳心值,搖身一變,他現在的芳心值已經達到2500,似乎一下子就回本了,而且日後還有長遠收益,季月涵每每想起情詩,他都算撩動師父,都會獲得芳心值…..
“言兒,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了。”片刻後,季月涵搖搖頭,“似乎只有那麼一下子強烈的大道韻澤,現在已是微乎其微,難以捕捉…..”
秦言沉思片刻,旋即露出一抹笑容:“師父,我曾經跟某位大師學過書法,難道是因為我向他學的書法中,蘊含大道韻澤?”
季月涵下意識看向那幾行秀美的文字,筆飽墨酣,如此賞心悅目的字體,讓人一眼便覺得出自大家之手。
聽聞秦言跟隨某位大師學過書法後,季月涵更是沒有懷疑,反而恍然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些強者確實會將實力以某種形式轉化出來,最常見的有劍法、琴技,書法並非沒有,言兒,先前的大道韻澤,或許真是源於你所學的書法,也或許是這書法與你的無妄聖體有關,能夠產生大道韻澤…..”
聽到季月涵這樣說,秦言暗自笑了笑。
“既然如此,師父,那我以後再寫些給你。”秦言一本正經道,“如果書法中真蘊含大道韻澤,對咱們師徒的修煉就有幫助,即便沒有,那也能驗證真假。”
“嗯。”季月涵微微頷首,略微有些期待,但下一刻,她心中又生出緊張,抬頭道:“言兒,你打算寫什麼?”
“emmm…..”秦言故作深思,停頓片刻,而後才道:“還是情詩吧,畢竟是情詩讓師父感受到大道韻澤的,其他的不一定有效。”
“情詩….可言兒,我們是師徒啊…..”季月涵不由得握起玉手,她之所以詢問,便是擔心秦言再寫情詩,一首情詩都將她弄得心亂如麻,豈敢再讓秦言給自己寫?
“誰說師徒就不能寫情詩了?”秦言反問,“師父,在大道韻澤的面前,難道我們不應該先放下師徒這膚淺的關係嗎?”
“…..”
季月涵紅著俏臉,一副不可思議的看向秦言,“師徒關係…..膚淺嗎?”
這明明是很正經、莊嚴的關係,可秦言卻說得理直氣壯。
正因為秦言一副理直氣壯,眼神中透出的堅定,讓季月涵突然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可師徒之間,徒弟給師父寫情詩這種事,不應該所有人都認為越線麼…..卑微的季月涵,似乎已經忘記,她可以用曾經冰冷的態度一口回絕秦言,誰讓秦言現在在她眼中是一個充滿孝心,尊師重道的好徒弟呢,她已無法再用不近人情的方式對待如此尊師重道的徒弟了。
就連情詩這種事,也想著與秦言商量。
而秦言也很清楚季月涵的心理,這時候,肯定不能從正面開導,勸說她接受情詩一事,這個傻傻的師父,總是喜歡在被虐時才懂得珍惜,於是,秦言便不按套路出牌:“師父,我仔細想了想,給你寫情詩這一行為,似乎的確不太合適。”
“言兒….”季月涵驚喜的抬起頭,鳳眸中透出幾分欣慰,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但就在下一刻,卻聽秦言又道:“情詩比較特殊,一般是兩情相悅,男女之間互訴衷腸的方式,擱在咱們師徒身上,確實頗有不適,就算我給小瑤寫情詩,那也要比給師父寫情詩合理,如果我以後真想寫情詩消遣,我看還是寫給小瑤吧!”
此話一齣,當即給了欣喜不已的季月涵當頭一棒,讓她莫名心中一緊,迅速出聲:“不行,你不能給她寫!”
叮!
“恭喜宿主,讓師父吃醋,獎勵200芳心值,累計2700芳心值。”
聽到系統的聲音,秦言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弧度,轉瞬即逝,繼而詫異的看向季月涵:“為什麼啊師父?”
“她….她….”季月涵握起粉拳,眼神躲閃:“你也說那是情侶間的方式,可小瑤是你妹妹,你怎麼能給她寫?”
秦言面含輕笑,不急不慢道:“師父,正因為我們是兄妹,感情真摯,又並非普通的男女關係,所以我給妹妹寫些情詩欣賞怎麼了?再說只是欣賞,又沒什麼。”
季月涵隱隱鼓起小嘴,兩隻玉手緊緊的握著,胸脯浮動,好似極為委屈一般。秦言一時看呆了眼,全然沒想到師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太想抱起來親親了。
以往,季月涵大多是一副高冷,恐怕連她也想不到,自己竟會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不然肯定會羞死的。
下一刻,季月涵心中像是下定主意,深吸口氣道:“言兒,你還是給我寫吧,我也能欣賞。”
“啊?這….師父,這不好吧?”秦言故作吃驚,茶裡茶氣地道:“我們可是師徒啊!”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又讓秦言獲得200芳心值。
季月涵粉頰嫣紅,眼神躲閃道:“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我們是師徒,為師欣賞一下你的才華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說,這也是為了大道韻澤,我們可以先把膚淺的師徒界限放一放。”
季月涵傻傻的狡辯著,渾然不知,她早已被逆徒牽著鼻子走,原本是該秦言開導她的,結果卻成了她反過來開導秦言。而逆徒秦言,卻還不打算就此罷手,他不知羞恥的表現出為難之色:“可師父,我覺得這樣終究不太好,像是我貪圖你的美貌一樣…..”
季月涵神色複雜,一時語凝,心想自己都這樣說了,言兒怎麼還說不好。
可秦言的話,卻讓她生出一種教壞徒弟的感覺,像是她才不注重師徒間的界限…..更是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就在這時,早有所料的秦言,再次出聲:“不過,師父救下我的命,待我如此之好,仔細一想,即便被人誤會喜歡師父,給師父寫一輩子情詩又何妨呢?只要師父不討厭,那我甚至還想喜歡師父呢。”
仗著本身俊美、青澀的臉龐,秦言臉上露出一副‘我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只懂師父對我好’的樣子,渾然讓人想不到這是一個想衝師的逆徒。
“言兒…..”
季月涵打住到嘴邊的話,內心湧過一股暖流,能感受出秦言此言,主要是感激她救了他,感動之餘,這句話,自然也讓季月涵感受到了一絲男女之情的味道。
不過,男女之情卻被隱藏在感激之情下,季月涵雖然有所感受,可面對徒弟對自己的感激,她自然不能出言矯正,不光是破壞氣氛,同時,她也擔心秦言原本沒有這個意思,反倒自己的提醒,添油加醋,將事情朝不妙的方向推進。
這一切,自然都是秦言的苦心設計,內心洋洋得意。
現在季月涵已經不太排斥他的話了,雖然有前段時間他故意向季月涵施壓,讓季月涵誤以為自己太過敏感的緣故,但也不可否認,季月涵對他也接受了些。
而通過系統,秦言也無比清楚,季月涵對男女之情雖極為抗拒,卻並非真的無感,相反還會吃醋,甚至可以說,季月涵對秦言並非是不喜歡,只是不願表現出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秦言更不急於求成,想讓季月涵這樣的女人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確定好寫情詩後,秦言也就離開了。
離開時,不忘將畫卷留給季月涵,以便助她早日拋去對男女之事的抗拒。
秦言離開後,季月涵再打開了畫卷,玉指摩擦著宣紙上入木三分的秀美字體,每一個字都好像實體,在她的心頭來回躍動,她絕色的嬌容已難復冰冷,餘著趨之不散的害羞與笑意:“言兒的字真好看,和人一樣…..”
“不對,我這是…..”季月涵再次發現自己不對勁,一把合上畫卷起身,秀眉緊蹙道:“跟言兒在一起,總會把我弄得心神不定…..這樣不行,我要去殺些人冷靜一下!”
咻!
一道白衣身影躍下山峰,手中提著的不再是畫卷,而是利劍,也不知哪些正幹壞事,或欲幹壞事的頑徒們,將會遇見這位欲求冷靜,而匡扶正義的九天女帝…..
另一邊,秦言臉上一直露著輕笑,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不斷響起,他打開商城一看,芳心值已是達到4000。
“今天師父的心境改變真大,照這樣下去,怕不是早晚會愛上我。”秦言搖頭一笑,繼續審視著人物面板。
宿主:秦言
境界:洪體境六重
芳心值:4000
系統商城:開啟
功法:拔劍斬、九天訣、萬物橫推
技能:神級廚藝、神級琴藝、神級書法、神級畫藝
物品欄:銀劍,燒紅的棍子
…
秦言對季月涵的行為,無非出於兩個目的,一是真心喜歡季月涵,二則是為了薅羊毛,而薅羊毛又是為修煉準備,現今有4000芳心值,秦言自然要做點什麼。
回到屋內,秦言的目光依舊掃著一欄欄物品,一時難以抉擇,好的太貴,便宜的卻不太感興趣,於是,秦言想起一事:“系統,你能抽獎不?”
“不能!”
系統回答的很乾脆。
秦言抱怨道:“別的系統都能抽獎,你怎麼就不能?”
縱觀網文十餘載的他,雖不敢自稱書蟲,但對系統多少有些聽聞,系統自帶抽獎功能,這不是很常見嗎?
“別的宿主都很正經,可你卻很無恥,本系統不能抽獎又如何?”
“…..”秦言嘴角抽了下,反駁道:“我一沒勾三搭四,二沒虛情假意,對師父也是真心喜歡,哪裡無恥了?不這樣做她怎麼接受我?”
“你可以當舔苟啊,或許也能俘獲師父芳心。”
“你妹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命油你不油天!”
秦言放棄了抽獎,最後又掃一番商城,隨意兌換了一些小物件,繼續留存剩餘的芳心值,其他技能暫且還用不到。
至於情詩之事,秦言也不著急,這關於才華的東西不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來,既會暴露他文抄公的身份,又不足以彰顯他對此事的重視。
簡而言之,隔幾天再給季月涵寫情詩最好。
時間一晃到了深夜。
這晚,不知為何,秦言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興許是做好一桌子佳餚,卻沒見季月涵的緣故…..就在他極力想要入睡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言兒。”
聲音悅耳清脆,熟悉的清冷感,令得秦言登時提起精神。
門外正是季月涵的聲音,不同於白日里的柔和,又恢復了曾經的清冷語調。
這不影響秦言依舊覺得好聽,從床上翻下來便趕忙開門,同時心中狐疑,不敢置信季月涵竟然大晚上的來敲他門….這是要送師嗎?
打開門,藉著皎潔的月光,一張國色天香的嬌容映入眼簾,秦言的餘光俯下,輕掃了季月涵的玉腿一眼,白皙光滑,玉肌緊緻。
繼而,秦言抬頭道:“師父,你怎麼這時候來找我了?”
面對恢復以往冰冷表情的季月涵,秦言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出於謹慎,他沒有為芳心值而展開其他行動,只是一副正經的詢問。
季月涵只是讓秦言跟自己走,半路上才道明緣由,原來是秦家、葉家的人在追查秦言下落,勢頭比之當日更甚,都已追查到五毒門附近。
季月涵已經將那批人殺了大半,也問出他們心急如焚的原因,得知了關於老鬼去到鼎城的事宜,並把這些告訴了秦言。
秦言略感吃驚,同時又有幾分寬心,替身體的前主寬心,父母並沒有出意外才消失,相反,還有很大的背景,過得不錯。
“言兒,你會去找你的父母嗎?”季月涵突然詢問,並未轉頭看向秦言。
秦言則扭頭看向她,雖是一副不親民的高冷神情,但卻從她鳳眸中看出幾分擔憂。倘若秦言決定去尋父母,他們的師徒關係恐怕也會改變,她之前所幻想的,師徒二人共赴九天神域,肯定也無法做到,畢竟秦言已身有牽掛。
秦言雖不知九天神域什麼的,但卻很清楚,這時候,如果他假以去尋父母之由欺騙季月涵,事後再反悔,肯定能從季月涵身上獲取很多芳心值…..
不過,秦言卻不打算這樣做,因為他能感受到季月涵詢問時的緊張和認真,曾經欺騙季月涵獲取芳心值,秦言不光只是為了芳心值,更想改變季月涵對自己的態度,所以單純的以欺騙來薅羊毛,並且是在這種大事上,秦言並不想做。
“師父,我說過,仇我要親手來報,不想借助你的力量,也不想借助父母的力量。”秦言語氣真摯,“況且我也不小了,不再是一個只能待在父母身邊的孩子,不用去找他們。”
季月涵柳眉微動,眸中透出幾分高興,可理智還是驅使著她說:“如果你不去找他們,他們應該會擔心你的…..”
“只用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就好,再說,我一時也不知該去哪裡找他們不是?”秦言笑了笑,“師父,你就這麼想讓我走?”
“我…..”
季月涵小嘴微張,想要否認,可最終不知從何說起。
秦言也沒有逼著她說,很清楚季月涵的不善言辭,她臉上浮出的羞紅,便是對秦言最好的回應。秦言目光俯下,內心有些躁動想牽起季月涵的手,但想了想,最後還是罷了,以免季月涵再出於潛意識的動作甩開他,破壞氛圍。
秦言悄悄打開商城,剛才沒注意聽系統的聲音,想看看剛才獲得了多少芳心值,這一看,他當即倒吸一口涼氣:“6600….直接搞了3000芳心值?”
全然沒有去撩季月涵,卻是突然獲得鉅額芳心值,秦言一時瞠目結舌,同時也知曉了,季月涵雖然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可在得知自己不去找父母后,心情波動應該很大、很開心。
他還是低估了季月涵詢問時的重視,也好在沒有選擇欺騙,不然該多傷季月涵的心啊!
“師父,以後咱們兩個不會分開的,永遠都會在一起。”秦言笑著補充道。
聞言,季月涵偷偷抿了一下朱唇,眼神雖沒有看向秦言,亦沒有開口答應或是拒絕,可她朝一旁投去目光躲避的動作,卻不可置否的證明了她的態度。
很快,二人來至一處山坡,朝下方山脈望去,幾個被捆綁在樹幹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們都已被季月涵挑斷手腳筋,喪失修為,所以被綁在樹幹也逃脫不了。
附近還躺著近二十具屍體,皆是秦、葉兩家的強者,這還只是朝這個方向尋來的一部分人,可想而知,秦、葉兩家追殺秦言的決心。
“師父,你怎麼發現他們的?”秦言道出困惑。
“我….為師出來想殺幾隻妖物,碰巧就遇到他們了。”
季月涵強壯鎮定,其實她是因為老想著秦言,心亂如麻,無法靜下心修煉,便下山懲惡揚善,想靜一靜心才遇到的這些人。
秦言沒有懷疑,只是覺得巧合。
很快,二人來至那群被綁在樹幹人的前方,一共有五個活口,季月涵特意留下這些人,用來給秦言發洩仇恨。
秦言投去目光,又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大人物’,就在這時,他餘光瞥見樹幹後方的一道身影:“嗯?”
秦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腿移到後方,果不其然,正是他記憶中那名青年,葉昊。
除了葉璇靈外,這位葉家最具潛力,且最受重視的後輩!
葉昊瞧見秦言,亦是一副驚恐,可手腳筋被挑斷的他,自然沒辦法做出任何行動,只是憤怒的盯著秦言:“秦言…..”
秦言望著葉昊的眼神趨向森冷,記憶中的屈辱再次甦醒,當日葉昊一腳將他踹飛三四丈遠,狼狽無比,這股記憶,讓秦言不禁憤怒地皺起眉頭。
下一刻,秦言看向季月涵道:“只有這一人對我有用,其餘人殺了吧。”
“哦。”
季月涵微微頷首,手起劍落,徑直將四人的腦袋削掉,乾脆利索,殺人就如割草一般隨意自在,絲毫不拖泥帶水。
似乎連季月涵也沒注意,秦言指揮她殺人,她竟是沒有片刻的遲疑,全然聽徒弟的話行事。殺完人,當季月涵目光再轉到秦言身上時,冰冷的神色才舒緩幾分,露出一抹柔和。
“秦言…..你想對我做什麼?”葉昊死死盯著秦言,憤怒之中透著恐懼,此時已不敢再說替弟弟報仇的話,因為已是自身難保。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秦言冷笑一聲,站在葉昊身前,隔著半丈的距離。
葉昊眼皮跳動,自是能感受出秦言的挑釁,不由得咬了咬牙,不久前他高高在上的碾壓,甚至不遠多看上一眼的廢物…..如今卻威風八面地站在他面前,甚至還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
葉昊內心不忿之際,更有一股恐懼盤繞心頭,出聲道:“秦言,你殺我這麼多兄弟,殺了我們葉家、秦家這麼多人…..你還想怎樣?”
聞言,秦言嗤笑一聲:“現在學會講道理了?晚了。”
話落,秦言不再給葉昊多言的機會,一把扯斷樹幹上的繩索。也不打算直接殺了葉昊,而是把繩索捆個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不顧葉昊的哀嚎,強行拖著他朝一個方向走去。
鼎城!
遠處的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朝陽欲升,坐守城門的數人,紛紛打了個哈欠,準備打開城門,回去休息。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的人影,讓他們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