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你擅自安排我的婚事,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嗎?”
紀挽目光冰冷,打斷還笑盈盈商量彩禮的孫曉麗。
孫曉麗臉色微變了變,她聽出紀挽話裡的不願意,但還是強詞奪理道,“挽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爸媽死了,那大伯母就是你的媽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紀挽冷笑,“想當我媽,你還不夠資格。”
父母離世,七年前她回到華國,她無依無靠。
她很感激紀家願意把她認回去給她一口飯吃,這一口飯,讓她記到現在。
她不爭不搶,爺爺給的銀行卡被大伯母搶走了她也無所謂。
代價就是,人在屋簷下,受到再多的委屈和欺凌,她都自己嚥下去。
她帶著期望回到爸爸的家,招來的是白眼和不重視。
紀挽冷靜的開口道,“你的安排我不接受。”
她這樣說就是直接拒絕了。
紀挽拒絕婚事,孫曉麗瞬間就變了臉。
“紀挽!”
孫曉麗的音量刺耳。
越達地產的張總還在這兒,紀挽拒絕婚事就是在打她的臉,她最在乎面子,哪裡允許小輩這樣跟她說話。
“你這些年的吃喝拉撒全在紀家,我很少對你有要求,連這點事你都要拒絕,你對得起我,對得起紀家嗎?”
紀挽垂眸淺笑,“要求?大伯母,我爸爸媽媽走了,需要我去找律師來跟你聊聊撫養未成年責任法嗎?”
“未成年時,我是住在紀家,那時你從未給過我一分錢,吃穿用度全是紀靈和紀宵用剩下的,學費書本費也都是我的獎學金,成年後你更是再未給過我一分錢。”
這種事在外人面前被戳出來,孫曉麗臉色大變,她表面裝得溫婉大度就是為了在京城的圈子裡有個好名聲。
紀靈立刻上前維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妹妹,媽媽對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你怎麼能這麼汙衊我媽媽呢。”
紀挽懶得搭理紀靈的矯揉造作,她略抬了下眸子看向張總,不緊不慢的開口,“這位……大叔,你,我是真看不上。”
聽到紀挽的稱呼,張總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紀家這事他本來只是當笑話看,畢竟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跑不掉。
以他現在的資產還有在京城的地位,紀家這小門小戶的竟然看不上他。
越帶刺的小玫瑰,等被拔了刺躺在他身下的時候,就越帶勁不是嗎。
孫曉麗現在就擔心紀挽把張總惹生氣,跟越達的合作吹了,當即一臉苦衷,無奈的開口,“抱歉張總,是我沒管教好侄女,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紀挽聽到她的話,幾乎要笑出聲。
紀挽笑著開口,“大伯母,要聯姻,你親女兒不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一旁笑著看著的紀靈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僵,眼底掠過慌亂。
她可不想嫁給這種油膩的中年男人!
孫曉麗連忙道,“你說什麼呢挽挽,這門婚可是大伯母專門給你說的,怎麼能扯到靈靈身上。”
“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倒是捨得別人的女兒。”
“大伯母,太惡毒了是要遭雷劈的。”
紀挽嗤笑著說完轉身離開。
紀家的氣氛壓抑得厲害。
**
紀挽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
她習慣性的摸床頭的手機打開,發現收到了好幾封郵件。
她一件一件的打開,全是拒絕她簡歷的郵件。
紀挽只覺得荒唐,她只要個實習崗位,應該不至於投的所有公司都拒絕她。
直到紀挽收到一條短信。
【紀挽,得罪我,你就別想到工作,就算你為了躲我想換一個城市,我也有辦法讓你找不到工作!反正你在紀家也沒什麼地位,她們都把你賣給我了,就這樣跟著我不好嗎?如果改變主意,就來找我,XXXX酒店,1098——張宏。】
紀挽看見這條短信幾乎都要氣笑了。
這些有錢人都一個臭毛病,動不動就調查人?
在京城待久了,她也認識到一些現實,有錢,有權,確實能肆無忌憚。
紀挽呈大字癱在床上,被張宏那種人盯上,她可怎麼辦呢。
紀挽不信邪爬起來挨個給投簡歷的公司詢問,最後從多方人口中確定被張宏真實了。
難言的無力感讓她鬱悶。
紀挽在床上滾了兩圈,打開手機鎖屏,給清瓷發了條消息,“清瓷,酒吧喝酒?我請客!”
對方秒回,【行,清奢,不見不散!】
既然想不通,那就今宵有酒今宵醉。
“美女,怎麼一個人喝酒啊,需要人陪嗎?”
紀挽第N次拒絕別人的搭訕,蘇清瓷這才姍姍來遲。
蘇清瓷看見紀挽時都呆了,直接過去一把就攬住了紀挽的肩,流氓似的吹了個口哨,“寶貝兒,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穿成這樣,清純小白花爆改嬌豔大美女!”
紀挽喝得有些微醺,掃了自己一眼,身上的黑色的緊身吊帶裙是她好不容易從櫃底翻出來的,既然要到酒吧玩,自然得應景。
蘇清瓷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紀挽旁邊,抬手招來調酒師,“一杯瑪格麗特。”
蘇清瓷眉眼偏冷看起來很有攻擊性,性子卻是個炮仗一點就燃,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見紀挽的狀態不對,問了才知道紀挽剛跟男友分了手,結果又被家裡人逼婚嫁給一個禿頭大叔。
其實她對紀挽家裡的事不太清楚,只知道紀挽的父母早逝,紀挽以前在學校時也是個恬靜的性子,這突然變了風格她也不做多想,一拍桌子,姐妹想喝酒陪就是了。
還有那個渣男,她跟紀挽在一個宿舍四年,連紀挽男朋友的面都沒見過。
酒吧內燈光炫目迷人眼,勁爆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兩個女孩不知不覺喝了不少,吧檯前擺了一排空酒杯。
“我不就是沒爸沒媽,沒後臺,沒人撐腰嘛,所有人都欺負我,欺負我~”紀挽趴在吧檯上嗚咽著哭出聲來,莫名的委屈翻湧而來。
她說讓紀靈去聯姻的時候,大伯母對紀靈那維護的模樣,如果媽媽還在肯定也會這樣保護她的。
現在得罪了人,工作也沒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哭了會兒,紀挽突然又跟打了雞血似的噌一下站起來,“等著!我一定找根最粗的大腿抱,打爛這些人的臉!”
“挽挽,別為渣男傷心,不值得。”蘇清瓷也喝上頭了,面頰透著紅,還在安撫紀挽,“我立馬給你分析分析咱京城最粗的大腿是誰!”
說著,她毫不猶豫的拿出手機翻了翻,最後點開了相冊裡的一張照片指著說,“喏,我跟你說,這絕對是京城最粗的大腿,你只要抱住了,我保證,以後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