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紀靈一張精心修飾過的臉帶著笑意,一身名貴的優雅裙裝,肩上還挎著三萬多的香奈兒。
她來到孫曉麗身側坐下,放下包,“媽媽,你說家裡該辦喜事了,什麼喜事啊?”
孫曉麗笑著側了側身,“我給紀挽說了一門親事,紀家養了她那麼多年,也該輪到她回報紀家了。”
提起紀挽,紀靈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哦?什麼親事啊?”
孫曉麗正要說,見傭人過來了她眼神示意紀靈。
紀靈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故作優雅的道,“毛峰茶的味道偏苦澀,王姨,這個可不適合招待客人哦。”
王姐淡淡的瞥一眼桌上的茶,“紀靈小姐,這是剛到的紫娟茶。”
家裡的兩位小姐跟她學茶藝多年,如果是挽挽小姐,聞到茶香就能猜出來。
猜茶猜錯被當場揭穿,紀靈臉上閃過一抹難堪,“王姨你先去做別的事吧,我和媽媽還有事要聊。”
王姨離開。
紀靈放下手裡的茶杯,“媽媽,你給紀挽安排親事,她知道嗎?”
孫曉麗輕撫著手上的翡翠戒指,“她需要知道什麼,等會兒人到了,兩人相看一場這親事直接就可以定下來了。”
紀靈又問,“是哪家的呀?”
孫曉麗,“越達地產的張總。”
“張總?”紀靈吃驚的捂住嘴巴,眼底卻掠過一抹譏笑,嘴上卻說,“他不是都38了還剛離了婚嗎?”
孫曉麗對手上的翡翠戒指愛不釋手,“離了婚不正好,現在我們家跟越達地產有合作,聽你爸爸的意思這件事還在周旋,這親事若成了,合作自然也能成。”
紀靈,“那爺爺那邊…….”
“你爺爺回來還有一段時間,等他回來紀挽都嫁過去了。”孫曉麗握上紀靈的手心,“靈靈,你放心,屬於你和嘯兒的紀挽一分都別想分走。”
“更何況,老頭子若是真關心紀挽,也不會在她八年前回國後只給一張銀行卡,就再也不聞不問了。”
雖然這張銀行卡最後又進了她的口袋。
算紀挽識相,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老頭子。
不過,就算老頭子知道了又怎樣,她這個大伯母能給紀挽一口飯一碗湯喝就不錯了。
自己父母私奔死在了外面,竟然還留了個女兒回來爭家產,這口氣她可順不下去。
反正紀挽遲早要結婚,儘早把這個禍害脫手,她可不想看見紀挽嫁得比自己的女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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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挽騎著機車兜著風回了紀家,表面功夫的乖乖的女她也不想裝了,也懶得回出租屋換衣服。
在紀家門口停下,紀挽看見一輛陌生的賓利,看車牌不是紀家的車。
紀挽剛踏進紀家大門,突然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胳膊,“挽挽小姐!”
紀挽禮貌的叫,“王姨。”
王姨打量著紀挽的一身裝扮,隨即誇道,“王姨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穿呢,真好看。”
紀挽知道,自己這一身叛逆風可不適合出現在紀家。
但紀家,只有王姨真心對她好。
王姨抓著紀挽的胳膊,“挽挽小姐,聽王姨的,你現在趕快走,千萬別進去!”
紀挽疑惑,“怎麼了王姨?”
“夫人她…..”
王姨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挽挽回來啦。”
親切又嬌暱的聲音讓紀挽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孫曉麗不知何時出來的,她路過王姨時狠狠的剜了王姨一眼,隨後又笑盈盈的看向紀挽。
除了在外人跟前,她這大伯母可從來沒對她這麼和顏悅色過。
孫曉麗又招呼紀靈,“靈靈,先帶挽挽進屋去。”
紀靈過來攬紀挽的手,“妹妹,我們先進去。”
紀挽看著她臉上虛偽的表情,躲開紀靈伸過來的手,徑直往屋內走,“別叫我妹妹,聽著怪噁心的。”
紀靈似乎沒想到,竟然會從一向有禮數又從不還嘴的紀挽口中聽到這種話。
還有紀挽今天的穿著,紀挽大多時候都喜歡穿白色長裙,但今天……跟她平時簡直大相徑庭。
紀挽吃錯藥了?
紀靈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高定裙裝,乍一看卻比不施粉黛的紀挽遜色不少。
紀靈看著前面的背影,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孫曉麗跟著進屋,她也疑惑今日的紀挽不對勁,但當務之急是把聯姻的事促成。
紀挽一進屋就看見一個身材臃腫,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頭上那幾根毛倒是被蠟油梳得光鮮亮麗,但也掩蓋不了地中海的事實。
張總一看見走進門的紀挽就呆住了。
剛才他被請進門的時候,還覺得那個紀靈長得不錯,沒想到他這次真正來相看的竟然是個天然大美人。
紀挽還穿著自己的黑色騎行套裝,緊身的衣服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露在外的肌膚嫩白如雪,一張小臉精緻漂亮。
美!給人一種野性難馴的美,像帶刺的黑玫瑰令人心思翻湧。
紀夫人不是說她家的小女兒安靜溫和嗎,這看著也不像啊。
不過這種女人才更加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張總看著紀挽的眼神如同已經是自己的囊中物,困難的將視線移到孫曉麗身上,笑著說“紀夫人,我想也不用再商量了,直接就定下來吧。”
“你這邊想要多少彩禮?”
“還是說要越達地產的一紙合同?”
“哈哈哈,我今天高興,彩禮隨便提合同也不會少了你們紀家。”
張總幾個大餡餅砸下來砸得孫曉麗頭暈腦脹,她也沒想到紀挽竟然一眼就被這張總看上。
孫曉麗嘴角都快揚到眼角了,“好,張總真爽快,彩禮您看著給就行,想來你也不會虧待我們家挽挽。”
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紀挽眉頭微挑,她說孫曉麗怎麼突然跟吃錯藥似的,原來這是打算將她給賣了。
站在孫曉麗身邊的紀靈聽見他們都在聊彩禮了,心底的那點不甘褪去,紀挽嫁給一個離過婚的老男人,這輩子也算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