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石文學
一個專業的小說推薦網站

第12章

“相柳!”

小夭大叫著醒來時,正躺在房間的榻上,璟伏在榻邊似是睡著了,聽到她的叫聲後陡然驚醒,擔憂地喊著她:“小夭……”

小夭怔愣地盯著他,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去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小夭卻忽然驚恐地拂開他的手,身子也往後退去。

“別碰我!”

“小夭!”

斷斷續續的畫面開始在小夭的腦海中浮現,她記得她在海中任意漂浮著,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有人向她游過來,在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然後帶著她一起向海面上游去。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眼前只有一片青綠色的衣衫在海水中隨波漂浮。

璟在旁邊一遍遍喚著:“小夭,小夭……”

小夭的目光終於慢慢聚焦在他的臉上,呆呆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夭,我……”

“回答我!”

“就在我們剛來到這座島上不久,我去海底尋找鮫人夫婦的時候。”

璟神色黯然,眼中滿是恐懼和哀傷,小夭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望著望著忽然就笑了。

笑的悽慘,笑的悲涼。

“小夭!”

“為什麼不告訴我?”

璟垂眸,低聲說:“我不想看你再為他難過。”

“可他用命救了你!”

璟抿唇不語。

那次他潛入海底去尋找鮫人夫婦的時候,遇到了一隻大魚怪攻擊他,一番纏鬥之間,他竟意外地發現自己可以在海底開口發出聲音,他將魚丹吐出,嘗試著開始呼吸、說話,他沒有嗆水,就像在陸地上一樣自然。

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心頭,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接受——救他的人不是什麼鮫人夫婦,而是相柳。

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剛一醒來的時候,那對鮫人夫婦就讓他趕緊離開,為什麼後來遍尋他們無果,為什麼小夭從相柳死後就再也不下海。

他感謝相柳給了他新生的機會,讓他能和小夭長相廝守,但也憎恨為什麼是相柳,他憎恨自己這點卑微相守的願望都是靠相柳給他的。

所以在坦白和隱瞞之間,他選擇了隱瞞。

可就在剛剛,他跟在小夭的身後看著她一點一點走向海的中央時,他知道自己連這麼點卑微的私心也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璟忽然覺得心口絞痛,他啞著聲音問道:“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他已經死了兩百年了!”

小夭淡淡道:“至少你不應該瞞著我,這是我欠他的。”

“小夭!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該怎麼接受和你的相守是靠他施捨給我的?因為我害怕!日日躺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但你心中想的夢中見的口中叫的都不是我!”

似乎是要將積累多年的委屈和疼痛全部宣洩一般,璟撕心裂肺地吼著。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對小夭宣洩自己的情緒,如果是以往,小夭可能會驚訝,可能會心疼,可能會馬上反思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然後想辦法將他哄好。

可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她的目光蒼涼,悲傷猶如冬日裡的連綿細雨,冰冷刺骨。

她掙扎著下了榻,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璟忽然撲上來從身後緊緊抱住她,顫抖著聲音在她耳畔說道:“小夭,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小夭微微閉了閉雙眼,任由璟在身後抱著她,連掙脫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良久,她有氣無力地說道:“璟,放開我,我現在沒法面對你。”

璟仍是死死抱著不撒手,小夭凝眉,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決絕,璟緩緩鬆開了環抱著她的雙手,小夭頭也不回地抬腳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後察覺不對勁,回頭冷冷道:“別跟著我。”

璟順從地停住了腳步,對於小夭,因為愛而心生自卑,因為自卑而心生畏懼 。他佇立在原地,心如死灰,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只是一直望著小夭離去的方向,卻無力挽回也無力阻止。

小夭在海灘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沒有穿鞋子,任由海浪拍打她赤著的雙腳,在沙灘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

“大半夜在海邊瞎溜達,怎麼,跟狐狸吵架了?”白羽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她的身後。

小夭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白羽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嘖嘖道:“蠢女人,怎麼幾個時辰不見,話都不會說了?”

小夭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雲淡風輕的臉。

白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抱著的手臂也慢慢垂了下來。

“你……可別再問我是誰,從哪來,為什麼接近你這種話了啊,聽得煩死了都。”

小夭卻忽然輕笑道:“白羽,你為什麼喜歡睡在樹上?”

白羽一愣:“喜歡就是喜歡啊,需要理由嗎?”

小夭心中一動,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今晚可以帶我一起去樹上睡嗎?”

白羽頓時大驚失色,雙手抱胸,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小夭啞然失笑,果然是腦子不好用了,竟然能說出這種引人誤會的話來。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幫我找個舒適的樹枝,再把我送上去,我今晚不想回房間睡。”

白羽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抱在胸前的手,乾咳一聲說道:“這個簡單,隨我來。”

他帶著小夭來到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小夭仰著脖子望向樹幹的頂端,可這棵梧桐樹太過繁茂,怎麼也望不到頭,像是直接高聳入了雲端。

白羽忽然一把揪起小夭的領子將她帶了起來,直直飛向那梧桐樹繁茂的枝葉。

驚魂未定間,小夭已經穩穩坐在了一根粗壯的枝幹上,那枝幹有些扁平,像一張榻,躺在上面睡覺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雖然在大荒內四處流浪的時候,小夭也不少爬到樹上去休息,但像這樣舒適的樹幹她是沒有遇到過的。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白羽坐在旁邊的一根樹枝上,閉目養神。

小夭從懷中拿出一面破碎的銅鏡,指腹細細摩挲著鏡面,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是她的狌狌鏡,得知相柳消除了鏡中的記憶後,她憤怒地將狌狌鏡摔了出去,鏡面碎成了幾片,後來她將碎片全部收集起來,找了最好的修補師將狌狌鏡修補好,但還是能看到鏡面上幾條清晰的裂痕。

小夭將狌狌鏡貼在胸膛處,緩緩閉上了雙眼。

上一次這樣躺在樹上還是在清水鎮,那時候串子想娶桑甜兒,老鴇漫天要價不給桑甜兒贖身,她以為是相柳從中作梗,便約了他在一棵樹上相見。

那時候她就是這樣握著這面狌狌鏡躺在樹上等著相柳赴約,透過鏡面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咯咯直笑。

可惜那樣自由自在的開心日子,以後再也沒有了……

翌日清晨。

“小姐,小姐!”一大早,苗圃就拎著菜籃子一路大喊大叫著跑進木屋,卻只見到在廚房忙碌的璟,沒有看到小夭的身影。

“公子,小姐呢?”

璟轉過身,臉上疲憊不堪,雙目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搖搖頭問道:“怎麼了,苗圃?”

“是陛下,陛下昨晚遇刺了!”苗圃急得團團轉,眼睛還在四下張望著。

“什麼?”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先別說了,我得趕快找到小姐。”說完苗圃將手中的菜籃子丟在地上,轉身跑出去尋找小夭,璟也放下手中端著的早餐出去一起尋找。

苗圃、左耳和璟找遍了整個小島都沒有見到小夭的身影,璟神色複雜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正準備要下海去找的時候,白羽迎面走過來。

苗圃大喜道:“白羽,你有沒有看到小姐?”

白羽淡淡說道:“看到了。”

三人跟著白羽來到了梧桐樹下,白羽騰空而上飛到樹枝上,一把將小夭拍醒:“喂,起來了。”

小夭吃痛睜開了眼,口中還抱怨著:“有你這麼叫人起床的嗎,疼死了!”不過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連噩夢都沒有再做了,果然睡在樹上還是有它的奇妙之處的。

“怎麼了嗎?”小夭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沒等她反應過來,猝不及防間被白羽一把薅起衣領,帶著她從樹上一躍而下。

“啊——”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小島的上空。

落到地上時,小夭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向後倒去,璟眼疾手快地從身後接住了她。

小夭眼神閃躲,有些不自在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苗圃呆呆地問:“小姐你……怎麼從樹上下來啊?”

小夭乾笑了一聲,有些敷衍道:“突發奇想而已。”

苗圃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隨即神色緊張地說:“小姐,陛下昨晚遇刺了。”

“什麼?!怎麼回事?”小夭瞬間清醒。

“今早我去城中買菜,發現城裡戒備森嚴,我跟人一打聽才知道的。”

“那瑲玹現在怎麼樣了?可有抓到刺客是誰?”小夭緊緊抓著苗圃的手問。

“目前還不知。”

璟抬手想安撫小夭,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他柔聲說:“別急,我們現在就回神農山去看看。”

小夭抿唇,半晌才終於抬頭看了璟,只是一晚的時間,他就變得如此憔悴,雙目無神,面容消瘦,心中隱隱有些不忍地點點頭。

小夭回去換了衣衫後,幾人便召喚坐騎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神農山。

瑲玹正襟危坐於紫金殿內,大殿之上跪著一人,那人已經被五花大綁,周身被下了禁制,身上還掛著數條血淋淋的鞭痕。

瑲玹眸色陰沉,冷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人一聲不吭。

“若你能招出幕後主使,我非但不會殺你,反而還會厚待於你,可若你負隅頑抗……”瑲玹冷哼一聲。

“微末之身,有何所懼!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那人緩緩閉上雙眼,儼然一副從容赴死的模樣。

瑲玹眼裡頓時騰起殺意:“你可聽過玄庭的名字?”

那人的眼睛猛然睜開,死死瞪著瑲玹。

“你敢來刺殺我,死對你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奢望了,我不介意把玄庭發明的那些酷刑在你的身上全部試驗一遍。”

那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背後騰起森然的寒意,但他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有本事你就折磨死我,死後我必定化為厲鬼,日日夜夜糾纏你這王宮上下不得安寧!”

“是嗎?你真的願意為了保護他們而被折磨至死嗎?”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大殿之外幽幽響起,一個面若桃花的女子款款走入殿內。

“小夭?你怎麼來了?”瑲玹又驚又喜,忙起身相迎。

“自然是聽說了你被刺殺的消息才趕過來的,可有受傷?”

瑲玹笑笑:“沒事兒,這等庸碌之輩傷不了我。”

那刺客“呸”地一聲啐了一口血沫,冷嘲熱諷道:“妖女禍世,姦夫淫婦,難看至極!”

瑲玹正要一腳踹上他的胸膛,被小夭攔住了。

小夭走到刺客面前,也不生氣,嘴角噙著笑說:“這些年我隱姓埋名,行走於世,解救過無數深受疾病之苦的人,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就禍世了?天下皆知我西陵玖瑤與前任塗山氏族長結為夫妻,你如今汙衊我和陛下是姦夫淫婦,又是什麼道理?”

刺客冷哼道:“身為魔頭赤宸的女兒,做與沒做又有何分別?”

“全天下都知道我是赤宸的女兒,這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不是秘密了,為什麼在我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你沒有站出來,而是選擇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我想你的年齡應該不會比我或者陛下小吧?”

“那又如何?我的目標又不是你。”

小夭拍掌笑道:“說得好,你的目標是瑲玹,可自從瑲玹登基以來,各大世家和氏族沒有不臣服於他的,天下萬民也沒有不愛戴他的,你又是以什麼理由來刺殺他?”

那刺客仰天大笑道:“你還真以為所有氏族都臣服於你了呢!我呸,你不過是仗著老軒轅王對你的偏愛罷了!”

瑲玹聽後心下一動,立即和小夭對視了一眼:果然是他們指使的!

小夭說:“沒錯,確實不是所有氏族都已經臣服,別說是氏族,就連王族也不一定臣服,我說的對嗎?”

刺客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小夭勾唇繼續說道:“方才在來的路上,蓐收大人已經帶了重兵去將他們秘密圍剿了,就算你寧死也不願意說出他們的名字,你以為我們就不知道嗎?”

“你少詐我,也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半點信息!”

小夭將臉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那……如果我說,他們告訴了我一個秘密呢?一個有關於你的秘密。”

刺客瞳孔驟縮,臉色大變,愕然道:“不可能!他們不會那麼做!”

“如果他們沒說,那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是你想讓我在你面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那刺客從進到這大殿之後就一直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無論瑲玹怎麼威逼利誘他,都是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直到此刻才從他緊縮的瞳孔和顫抖的身軀中感受到“害怕”二字。

小夭不緊不慢繼續說道:“有時候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樣,你自以為一腔熱血付諸他人,可對方卻視為敝屣,棋子終歸就是棋子,一旦他們的利益或者性命受到威脅,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你很有膽識,也很聰明,可惜你信錯了人。”

刺客痛苦掙扎了一番後長長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是我有眼無珠,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

小夭卻笑道:“如果要殺你,從抓住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你們還想如何?”

“你既然知道玄庭,那也應該知道他的弟弟禺疆,這個人曾多次刺殺瑲玹,都沒有成功,後來被瑲玹收於麾下做了大將軍。而你與瑲玹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若能棄暗投明,他也一定會厚待於你,這就是為什麼他抓到你後沒有立刻殺了你,他是在給你機會。”

刺客微微愣了一下,淡淡說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是誰指使,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細節。”瑲玹忽然開口道,“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幕後之人,但並不知道你們計劃的細節,以及是否還有其他氏族參與其中。”

刺客垂首,沉默不語。

瑲玹揮手解了他身上的禁制:“鈞亦,給他鬆綁。”

鈞亦上前解了刺客身上的繩索,刺客感覺渾身頓時鬆快下來,他沉思了一會兒後跪到瑲玹的面前,恭敬地道:“若陛下能答應保我妻兒性命,我願意說出實情!”

“我答應你,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他們。”瑲玹說著伸手去扶他,“先起來吧。”

小夭問:“你叫什麼名字?”

“湯溟。”

瑲玹一愣:“你是湯氏遺孤?”

湯溟點點頭,瑲玹說:“坐下說吧。”

幾人落座後,湯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緩緩道來。

“我本是中原的一個小氏族湯氏之人,軒轅和神農大戰後,湯氏便被滅族了,我爹孃偷偷將我送了出去,才免於一死。後來我隱姓埋名,在大荒內流浪,憑藉一身還不錯的功夫生存了下來,遇到了我的結髮妻子芙蓉氏,她不嫌棄我是個漂泊之人,願意和我一同生活。”

“後來有一天,忽然有個人找上我,要我幫他做一件事情。”

小夭問:“就是刺殺陛下?”

湯溟點了點頭:“一開始我拒絕了他,還跟他打了一架,他打不過我就耍陰招,給我的妻兒下了毒,那種毒需要每隔一段日子服用解藥,我不得不跟隨他來了中原。”

“來到中原後,他們並沒有如何刁難我的妻兒,反而以貴客之儀招待他們,允許他們在府內自由出入。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潛入宮中刺殺陛下,在此期間,他們會保證我妻兒的安全,絕不洩露他們的身份。如果刺殺成功,他們就會放我們一家三口遠走避世,如果失敗,也絕不能牽連到他們,否則就會要了我妻兒的命。”

小夭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他們還真是高看你,一國之主哪是那麼容易刺殺的。”

瑲玹卻道:“小夭,他的功夫的確不可小覷,那日我有事在身,留在殿中的是個傀儡,如果是真的我在這裡,恐怕就要被他得逞了。”

湯溟說:“湯氏精於暗殺之術,我也是從小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只不過流於大荒多年,早已沒了那份野心,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而已。”

小夭問:“找到你的那個人是誰?五王和七王總不會親自過去迎你吧?”

“我也不知道那是誰,一開始我以為是五王和七王的手下,但他們又對那人禮遇有加,更像是合作伙伴,不過那個人行蹤十分隱秘,臉上始終戴著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的臉長什麼樣子。”

小夭心裡一緊,問道:“是什麼樣的面具?”

湯溟說:“黃金面具。”

小夭眸色暗了暗,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瑲玹問:“怎麼了?你認識?”

小夭搖頭:“不認識。”

瑲玹把剛剛湯溟所說的話又細細思考了一番,問道:“這次的刺殺可有其他氏族參與?”

湯溟想了一下說:“應該是有的,但我不認識他們,只隱約聽到過他們談論到什麼梅林、什麼法陣之類的詞彙。”

小夭和瑲玹相視一眼,心中已經瞭然。

瑲玹說道:“行,我知道了,多謝你願意選擇相信我們,你想要我給你什麼職位?”

湯溟苦笑:“高處不勝寒,我湯溟雖是軒轅敵國遺孤,卻也是有自知之明,既不想復仇也不想做官,我只想與我的妻兒一起安穩地過完餘生。”

小夭爽朗地笑道:“放心吧!我對毒術頗有研究,你的妻兒不會有事的!”

“多謝塗山夫人,先前對你說的那些話……”

塗山夫人?可從來沒人這麼叫過她,怎麼感覺怪怪的。

小夭乾笑道:“那些話八成也是五王七王他們教你說的吧,果然還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啊!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

湯溟感激地看著小夭。

瑲玹說:“我讓鄞先去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今日你就先留在這休息,明天把你的妻子和兒子接回來,小夭給他們解了毒後你們再離開吧。”

湯溟起身恭敬地對瑲玹行了一禮道:“謝陛下!”

閱讀全部

評論 搶沙發

登錄

找回密碼

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