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她跟金律孩子都有了,你表姐能忍?”另一個女聲。
劉珍:“我表姐肯定要來收拾她。穿的跟特殊服務一樣,知道的說咱們是律所,不知道還以為是會所。”
“劉珍,金律對她挺看重的,你這麼針對她,不怕她給你穿小鞋?”
劉珍瞪圓了眼:“她敢!金文彬是我表姐夫,我爸在海科集團做法務總監,我能分分鐘讓她在法律圈混不下去!”
餘晚晚走到她身後。
劉珍翻白眼:“你是不知道,她看莫總的眼神赤裸裸的勾引,莫總看她就像看一塊破抹布!”
另一個女生低聲提醒她,“別說了,身後……”
劉珍不明所以地轉頭,餘晚晚美豔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瞬,隨即陰陽怪氣,“餘律,如果還要喝水我送就好了,鞋跟這麼高,摔了後果嚴重啊。”
餘晚晚拽下一次性紙杯,放到咖啡機下,“你剛說你爸是海科集團法務總監?”
“對。”劉珍剛才還擔心餘晚晚萬一鬧起來,畢竟她理虧。
但是,看餘晚晚的反應,她覺得餘晚晚不敢。
“那他業務能力很強吧?”餘晚晚端起咖啡。
“那當然,我爸幫海科打了好多大案子,在律師圈人脈也很廣。”劉珍驕傲臉。
餘晚晚點點頭,“那就好。”
“啪!”
她抬手狠狠掄在劉珍臉上,劉珍被打的偏頭,一臉錯愕。
“啪!”
她又反手給了她另半張臉一巴掌。
她甩了甩手,兩巴掌都用了全力,手被震的有些發麻。
整個茶水間瞬間寂靜,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他們。
劉珍眼淚瞬間流下來,“你憑什麼打我?”
“是律所還是會所,你入職的時候沒問清楚嗎?”餘晚晚一臉不屑。
“你給我等著,我要告你故意傷害。”劉珍抖著唇。
“你水平不行,讓你爸告我,我隨時奉陪。”
餘晚晚轉身,莫雲澍和金文彬站在那,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餘晚晚淡笑,“金律,我先走了。”
金文彬弓著腰一個字也不敢吭。
莫雲澍看著餘晚晚單薄的背影,他雙手插兜,語氣淡漠,“金律,你的員工脾氣夠爆的。”
金文彬心裡叫苦不迭,他昨天聽說了餘晚晚和於澤的事,這姑奶奶他得罪不起,但是莫雲澍他也得罪不起。
“晚…餘律師平時很好相處,畢竟是於少……”
莫雲澍冷眼掃了金文彬一眼,金文彬立馬噤聲。
他這一眼壓迫感太強,讓人不敢直視。
莫雲澍:“我說的不是餘律師。”
……
餘晚晚出了門直接打車去找陳薇,兩個人約在一家西餐廳。
餘晚晚衝著陳薇坐的那桌走過去,陳薇齊耳短髮乾淨利落,配合濃重的妝容,耳環大的誇張。
她衝餘晚晚招招手。
“剛子,這兒。”
餘晚晚一臉黑線,“有時候真想把你滅口。”
“你這句有莫雲澍那味了啊。”陳薇勾著笑,“你手怎麼了?”
白的發光的手背上,有一條長的紅痕,可能是被劉珍耳環劃的。
“惹了你,算她踢到鋼板了。”陳薇笑。
剛才一通發作確實是她對劉珍忍無可忍,當然也有藉機擺脫莫雲澍的目的。
陳薇皺眉:“男人不可控的時候隨時會把你賣了還讓你幫他數錢,他太危險了。”
餘晚晚,“對我有歹念的男人都沒好下場。”
“確實,但這次是莫雲澍。”
陳薇壓低聲音一字一頓。
餘晚晚伸手去握茶杯,手指被燙的蜷縮了一下。
她跟了莫雲澍七年,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厲害,對外商業手腕夠硬,幾個關鍵的併購案把莫家推到了更高的位置。
對內行事作風狠戾,她眼看著他在莫家的話語權越來越重,莫家上下現在都服他。
七年裡,她從不質疑他的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山高路遠,愛到最後真的全憑良心。
現在他訂婚了,接下來會結婚,她知道他那麼多把柄,她如果不硬著頭皮往前衝,下場會更慘。
陳薇:“於澤今天沒聯繫你?”
餘晚晚從容切牛排,“嗯,不急,我有分寸。”
她話音剛落,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於澤。
餘晚晚停下切牛排的動作,接起,對面一開始沒說話,她也沒說話。
“在哪兒?”於澤啞著嗓子。
“跟朋友吃飯,在貴和商場。”她淺笑,語氣溫柔。
“我過去接你,你吃完下來。”他說。
餘晚晚掛了電話,嘴角淺淡的笑意逐漸散了。
陳薇看她一眼,“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愛兩個,一定得藏住。”
餘晚晚:“兩個都不愛呢?”
陳薇:“那更要藏住。”
餘晚晚:“聊聊你的離婚案當事人吧。”
陳薇刀子插在牛排上,“做律師,真的不能有良心,要一遍遍粉碎再重建你的價值觀。”
餘晚晚豎大拇指:“哲學家。”
陳薇:“他老婆不願意離婚。原因是他曾經在寒冬臘月開五個小時車跨了大半個省去看她,第二天早上再開回去上班。”
“她感動得哭了,說她這輩子再氣他罵他恨他也會永遠記得,那晚雪天他的睫毛砸吧掉雪的樣子。”
餘晚晚低頭笑了笑。
陳薇拔出刀子:“但他只是當時起了慾望,覺得女友漂亮乾淨比現找的好,高速費比雞錢便宜。”
……
餘晚晚去衛生間重新畫了妝,又專門墊了姨媽巾。
她走到商場門口,坐進早就停在那兒的邁巴赫。
於澤坐在後座,臉色看起來有幾分不爽。
“昨天我沒接到你的電話,今天怕你還沒醒就沒回。”她語氣溫溫柔柔。
於澤沒吭聲。
餘晚晚看向窗外,藉助車把手上的反光觀察於澤的反應。
從上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神情寡淡,一言不發。
也許是憋了太久耐心耗盡,也許是昨天她反應的有點過了。
但即便是上面兩個原因,他也不應該專門來找她,又擺出現在這樣,她突然有點摸不準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