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术刀掉在地上,寂静的无菌室发出一声刺耳,她捂住耳朵站在原地,祁域然的话却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重复。
‘你只是个容器。’
‘如果不是沈凡说可以输血,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活着。’
‘你只不过就是博家为了保全自己不要的一条狗罢了。’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博家为了保全他们而被抛弃之人,但是她不许祁域然这样说,她不允许。
这个世界上谁都能说,唯独他不能,不能。
博思雅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坐回了床上,等她醒来的时候,手臂上打着点滴她躺在二楼次卧。
身上盖着薄被,冷气安静的带来一室清凉。
这是抽完了吗?
她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手背上的针孔点滴,一把拔掉。
血顺着针孔冒出顺着手背流下,她就像是没有痛感一样毫不在意。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如果真的要她用自己的血救博宁,她宁愿去死。
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失血过多后更加虚弱。
腰上的伤被人粗鲁搬运的时候拉扯,原本就直不起的腰上,现在成了一只虾米。
弯着腰踩在地板上,没有穿鞋她走了出去。
“宁儿乖,把药吃了。”
“不嘛!不要吃药。”
“乖,吃了药才能好,虽然你现在补了血,但是还是需要调养,这些都是沈大夫配置的药,喝了它再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带你出去玩好吗?”
又是没有关好的门,博思雅再一次毫无意外的站在外面。
里面是祁域然和她那个好妹妹,只是她没想到,原来祁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手情不自禁的摸上手背,手背因为针头被拔而血流不止,她却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不处理的任它流淌。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的,是热的。
站在门口处犹如一具雕塑,听着里面的柔情似水。
血顺着手背落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流淌了一会它就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博思雅眼底闪过一抹慌张,那种见不到血红的慌张,她慌张的跑向次卧。
脚下仓促,狠狠的撞到花盆,身体不平衡的摔在地上,腰上的伤再次牵动。
疼的她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晕眩瞬间的脑子瞬间清醒,闭上的眼睛,有液体顺着眼眶流出,她却不相信那是眼泪,撑着身子向着次卧爬去。
“宁儿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晚上我在书房,有事你就叫管家。”
门内属于祁域然的温柔再次传出,踩在地板上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外。
趴在地板上的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更不想让他看到的狼狈,努力爬行。
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腰上的伤痛遍全身,可那股不服输的劲,咬牙前进。
“你这是在模仿蛆吗?”
眸中浅笑,祁域然难得对博思雅没有冷着一张脸的嘲讽。
关上门,隔离了声音,里面的人听不见,他也肆无忌惮。
原本的努力是不想被他看见,现在被他看见了,她也没有必要假装。
抹干眼泪,不在动弹的趴在地上。
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她腰上的伤,真疼。
“怎么?还要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