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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姐姐你可回來了,母親都染病好兩天了,可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

楚憐月說著便迎了上來。

然而楚憐月話裡雖然說著盼,實際之意卻是在內涵顧綰鶯在婆母生病都好兩日了才回來探看。

只是顧綰鶯此刻卻無暇顧及她,徑直從她旁邊繞過,走到樓氏榻前,握住了樓氏置於被褥外的手。

“母親,您生病了怎麼不早命人告知我,我從穆府帶了大夫回來,不若讓他為你診治一番吧。”

“不用了,倒也不是多大的病,只是這兩日咳得久了些。”

樓氏輕聲回覆著,眼睛偷偷衝顧綰鶯眨了眨。

顧綰鶯一時不曾留意,只勸道:

“母親,還是讓大夫看看為好。”

“是啊,母親,姐姐都將大夫請來了,您就全了她一番孝心吧。”

楚憐月也在一旁勸說著。

“真的不用,已經看過大夫,也吃了藥了,省得折騰了。”

樓氏心裡略慌,手上使了點勁兒捏了捏顧綰鶯的手。

那力道顯然不是一個病中的婦人能使得出來的,

顧綰鶯回過味兒來,安撫性的回捏了一下樓氏的手,啟唇道:

“大夫,請您來看一看吧。”

顧綰鶯讓出位置,暗自遞給那大夫一個眼神。

那大夫診過諸多貴戶,也是個人精,一下子明白過來。

號完脈後,大夫沉吟片刻才道:

“這位夫人染了風寒,許是調理不及時,這才誘發了寒咳,我開個藥方,這幾日還需好好調理才是。”

聽到此處,樓氏鬆了一口氣,等大夫開了藥,樓氏溫聲道:

“小月啊,你幫我送送這位大夫吧。”

被點名的楚憐月愣了愣,不明白顧綰鶯請的大夫怎麼要她送了。

只是她心中雖然不解,卻還是依言照做了。

等確認楚憐月走遠了,樓氏這才撐著身子坐起來。

顧綰鶯上前攙扶了一把,問道:

“母親這般裝病是何故呢?”

樓氏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顧綰鶯:

“我要是不裝病,你能回來嗎?你要是再不回來,這個家不是全被那個女人佔去了嗎?”

自穆荀川的爹在他十歲那年去了後,便是樓氏一個人拉扯大兩個孩子。

樓氏過了許久的苦日子,顧綰鶯這個兒媳婦的到來,讓她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

顧綰鶯並無小姐脾氣,對她極盡孝順,這個兒媳婦,樓氏是滿意的。

相較之下,婧南王郡主楚憐月身份尊貴,到底是高高在上的,樓氏這個婆母在她面前總歸是矮了一截。

“母親說的哪裡話,我多年不曾陪伴外祖母,不過是想多陪陪她而已,便是您不裝病,我也自然是要回來的。”

顧綰鶯畢竟已經嫁了人,若是夫家遠在應州,多在侯府留一陣倒也無妨。

只是穆荀川如今都已經進京入職,兩府來回也要不了多久,她自然不好再長久待在侯府裡。

左右店鋪的事情她已經料理得差不多,剩下的交給花三娘便是。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住下吧。”

“綰鶯,我知道阿川此事是委屈了你,可你放心,在母親眼裡,只有你才是我穆家真正的媳婦兒。”

樓氏拉著顧綰鶯的手,一臉懇切的說著。

“母親……”

聽得樓氏說的這番話,顧綰鶯眼眶微紅,心內忽的暖了暖。

從穆荀川娶平妻後,身周所有人似乎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之事。

穆荀川不曾說一句委屈了她,在侯府中,陸老夫人怕她傷心,也不曾說她受了委屈,顧父就更不可能了。

可樓氏卻說,她受委屈了。

穆荀川娶平妻一事,本就是乾元帝親自賜婚,無人敢抗旨,也無人敢置喙。

顧綰鶯並非無理取鬧之人,縱使心中難受,也不曾想著因此全盤否定了穆荀川。

只是,金科榜上那麼多青年才俊,為何楚憐月單單看上了穆荀川?甚至請了皇上賜婚?

楚憐月女扮男裝與他相識,他們又是如何朝夕相處?

此皆種種,顧綰鶯問過,穆荀川卻不曾解釋,她又該如何信他?

他探花郎加身,榮歸故里,帶給翹首以盼的她的,卻是以平妻之禮迎娶新人。

顧綰鶯如何不惱?

她只慶幸,那時外祖母即將壽辰,給了她喘息的時間,讓她能夠好好冷靜一下。

可穆荀川怎麼做的呢?

在外祖母壽辰當日,他堂而皇之的帶著平妻去祝壽,任由平妻擺出正頭娘子一般的架勢。

他可曾在乎過顧綰鶯這個正頭娘子的感受?

在侯府這麼多時日,穆荀川又可曾有一日想過去看看她,叫她回來?沒有!都沒有!

見一向堅毅的顧綰鶯在自己面前露了幾分脆弱,樓氏嘆了嘆:

“你呀,夫妻之間哪裡禁得住較真呢。”

“母親看得出來,阿川雖然奉旨娶了那女子,可他的心還是在你這兒的,你莫要將他往外推才是。”

是她在將他往外推嗎?他的心裡當真有她嗎?

顧綰鶯一時想不明白,只是心裡卻隱隱覺得,二人似乎越來越遠了。

他娶了平妻,而她……雖然是意外,可她與別的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卻是事實。

這樣的他們,當真還能如從前那般嗎?

顧綰鶯心中苦想著,面上卻只能笑著讓婆母放心:

“母親,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女人吶,有了孩子才有底氣啊。”

樓氏說著,殷切的看向顧綰鶯:

“母親之前不曾催促過你們,只是如今有了新人,母親還是希望我的長孫兒是綰鶯所生啊。”

顧綰鶯聞言身子一僵,下意識反感和另一個女人爭著誰先生孩子。

但她明白,樓氏此言確是為她著想,如今的世道,哪個女子不是如此呢?

“母親,您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只是記下了還不行,得照做才是。”

樓氏拍了拍顧綰鶯的手。

顧綰鶯只得似是而非的點點頭,搪塞了過去。

她不敢再多留,待了會兒便出言告辭了。

等顧綰鶯走出屋內,樓氏這才對著方嬤嬤嘆息道:

“看來你的話確實不錯,若是再任由綰鶯待在侯府,她與阿川只怕會越加離心。”

“這兩個孩子,一個犟,一個木,真不知往後……”

說到此處,樓氏又是嘆了嘆氣。

“夫人不必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方嬤嬤勸慰道。

“罷了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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