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斌是和鄭明陽一起回教室的,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蘇明葉,其中滿是憤恨。
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會想到蘇明葉才是這事兒的關鍵。
蘇明葉自然不會懼怕,直接迎上錢斌的目光。
蘇明葉目光如炬,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似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讓人恐懼,又充滿威嚴。
錢斌不自覺的躲開蘇明葉的目光,就算如此,心裡還一陣陣發涼。
這場眼神交鋒,錢斌被完虐。
這種感覺讓他抓狂,他竟然會怕一個從前被自己欺負得像狗一樣的人,他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又憤怒又害怕,這種矛盾又複雜的情緒讓錢斌下定決定一定要好好收拾蘇明葉一頓。
雖然心裡發狠,但他依舊不敢再多看蘇明葉一眼。
蘇明葉不管錢斌在想什麼,他看著鄭明陽嘴角的淤青,說了聲謝謝。
鄭明陽笑了起來:“能幫葉哥出出氣,值。”
蘇明葉說道:“錢斌肯定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
鄭明陽點頭道:“肯定,這幾天我們都小心,錢斌那慫貨會使陰招,要不平時讓幾個兄弟跟著我們吧。”
蘇明葉搖頭道:“不用了,再學校裡這麼張揚也不太好,他玩陰的也正好,我等著他。”
鄭明陽明白蘇明葉的意思,也是會心一笑。
……
下午下課後,錢斌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個校外的遊戲廳,找到了一個正在搓拳皇的刀疤臉。
這個刀疤臉是在社會上混的,雖然不是什麼大哥級別的人物,但在這一片挺出名的,也有一幫小弟,尤其那些學生,稍微混一點的,都聽說過他。
而錢斌是刀疤臉的遠方親戚,所以他在學校能如此囂張。
在學校裡,鄭明陽確實能和他不相上下,但校外的這層關係,確實比不上錢斌。
所以錢斌直接找到了刀疤臉,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刀疤臉當即拍桌發火,說什麼人敢欺負他弟弟,大家都說他重義氣,夠朋友,所以刀疤臉得努力維持這個人設,其實他根本沒有把錢斌當一回事。
“你想怎麼做?”刀疤臉問道。
錢斌陰沉著聲音說道:“我要斷他們一條腿,讓他們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錢斌不想在學校裡看見蘇明葉,他不想再受那份自己強加給自己所謂的恥辱,所以他要下狠手,這也是他跑來找社會混混的原因。
刀疤臉看了他一眼,問道:“認真的?”
錢斌重重點了點頭:“疤哥您放心,出了事我全揹著。”
刀疤臉點了根菸,努力想象自己是發哥的樣子:“給你十個人夠了?”
“夠了!綽綽有餘!”錢斌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什麼時候動手?”
錢斌早已急不可耐:“就今晚!”
當錢斌正在磨刀赫赫的時候,蘇明葉兩人在食堂裡吃吃喝喝,兩人心情都很好,對接下來的危險毫不在意。
蘇明葉和他師父一樣,在陰陽鬼物方面是充滿正氣的人,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才滿十八歲不久的少年,能耐住性子研究陰陽術方面的知識已實屬不易,學校生活確實有些枯燥無聊了。
最近的一些事,也算是難得的樂趣。
在收下蘇明葉為徒後,周正一也向他父母瞭解過他的一些情況,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情也知道一些,這便是周正一讓他重回校園的原因之一。
要是蘇明葉什麼都不做,周正一反而會失望。
上晚自習的時候,錢斌回來了,他沒有再陰沉一張臉,還在和他小弟有說有笑,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下晚自習的時間一點點臨近,錢斌越來越亢奮,臉色潮紅,跟得病了一樣。
在晚自習鈴聲敲響的瞬間,老師還沒來得及喊下課,錢斌就衝出了教室。
而蘇明葉正和鄭明陽在書堆中偷偷下五子棋,壓根沒發現錢斌提前溜了。
下課後,兩人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校門。
和往常一樣,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天,正要在路口分道揚鑣的時候,錢斌帶著人圍了上來。
這一幕蘇明葉早已料到,冷靜看著對方。
來人眾多,大概有十個左右,手中握著清一色的不鏽鋼鋼棍,這條路偏僻,很少有車輛通過,而這個點過路的基本上都是學生,一見這個陣仗,嚇得早已扭到了一邊。
鄭陽明看清來人後,臉色倒是變了變,陰沉著聲音說道:“錢斌你竟然找學校外的人,你不守規矩!”
錢斌冷笑道:“你把我的視頻到處傳,就受規矩了?能收拾你兩,去特麼的規矩!跑腿狗,老子今天就把你腿打斷,讓你狗都當不成!”
鄭陽明在蘇明葉背後小聲提醒道:“他們都是社會上的人,看來是準備下狠手了。”
蘇明葉冷笑一聲,故意很大聲的說道:“不就是幾個社會上的雜碎麼?來多少我收拾多少。”
這話有群嘲的效果,十來個混混開始叫罵起來,蘇明葉帶著微笑緩緩衝他們豎起了中指。
還不用錢斌招呼,混混們一同衝了上去,提著鋼棍就往兩人的腿上招呼,下手果然狠辣!
一湧而來這一招是這群混混總結出來的打架經驗,一是有氣勢,二是能夠直接包圍住人少的一方,讓他們無路可逃。
但今天他們遇到的是蘇明葉,就註定要在這吃上敗仗。
蘇明葉微微動用了一下陰陽眼,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在他眼中都是緩慢的,那些猙獰的面容像一朵朵皺在一起的菊花,很是可笑滑稽。
下一秒,蘇明葉出手了,他率先躲過一根鐵棍的攻擊,然後將鄭明陽往後推了推,接著閒庭信步般的在人堆裡閃動,拳頭準確無誤落在混混們的臉上。
蘇明葉用了五分力道,也到了這些普通人承受的極限。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蘇明葉一動,就像化作一道黑色影子,梭梭幾聲及撂倒了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是看清他是如何出拳的。
幾秒鐘後,整條路上都是乒乒乓乓鋼棍落地的聲音,十來個混混躺在地上,捂著臉痛苦的呻吟著。
只有錢斌一個人舉著鋼棍站在那裡,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幕,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