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头车上,还装了满满一车的沙石泥料。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建筑工地。
这渣土车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了。
那样的庞然大物,一出现就让陶然注意到,而当对方以无法阻挡的速度冲向自己时,陶然的眼神由惊恐转向绝望。
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阵剧烈的撞击感后,陶然绝望的闭上眼,忽视了手掌心忽然而来的灼热感和不甚明显的光芒。
车辆后半截直接被压扁。
渣土车往后倒退,又再次撞击,导致汽车翻滚再三,撞进大门口的花园。
渣土车也歪倒下去,鲜血从驾驶室迅速流出,将水泥路染成猩红色。
挡风玻璃,全都碎成了渣渣。
这时,守在大门口的保安才猛得回神,连忙打电话报警,又打120叫救护车。
随后他们连忙去查看情况。
想把渣土车的司机拽出来,但人已经没了呼吸。
又接着准备去拽小汽车的司机。
一回头却发现……
嗯?
陶然自个儿从车里爬出来了。
他神色是茫然的,全身上下除了刚才不小心被车窗玻璃划破了点手皮以外,没有任何外伤。
保安都惊了。
我靠!
小汽车都快被撞成零件了,他们都以为司机死了,没想到人居然还活着,还基本毫发无伤。
这家伙的老祖宗怕是在在贴身保护了吧。
反倒是渣土车司机,驾驶舱那么高,还以为要抓他下来要费点劲,没想到他竟然先死了。
“先生,您还好吧?”
保安连忙走过去问。
陶然怔愣的轻点头,看上去傻了吧唧的。
该不会把脑子撞出问题了吧?
保安心想,一边又接着说,“先生,救护车马上就到,要不您先到这边坐会儿……”
陶然顺着他的话就跟着进了值班室。
而在马路对面二楼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尤子凡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竟然没死?
这都能不死?!!!
陶然这是什么鬼运气!
与此同时,远在东园C期外的许溶月似有所感,眉尾轻轻挑起。
“你确定要退租?小姑娘,像我这种地段好又便宜的房子可不好找。”
“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准备换个地方住。”
许溶月一边说,一边将钥匙交给房东。
她刚才吃过饭就联系房东过来,准备把东园的房子退掉,免得再跟朱有为产生什么纠缠瓜葛。
房东阿姨直叹可惜,又说道:“这还没到租期,定金我是不会退的。”
“行。”
“那小姑娘你准备再到哪儿租房?你给我说说,我在这边也有几套房产,万一跟你合上了,咱两也免得去中介走一趟。”
“这两年赚了点钱,我准备付个首付买一套。”
“也好,女孩子自己手里有套房,以后至少有个落脚地。”
房东阿姨说着,拎着钥匙就进了屋。
朱有为刚才带着被砸了头的郭悠去医院了,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
客厅倒收拾的干净。
进卧室一看,房东阿姨两眼一瞪,“哎哟!这天花板怎么塌了?还有这凳子,我才买回来三年呢,怎么成这样了?”
“阿姨,劳累你收拾收拾,该多少我赔,到时候你给我报价就成。”
“算了,天花板我来修,你赔个凳子钱,也就一百来块,就在定金里抵扣。”
房东阿姨也是个善良好脾气的,摆了摆手,没要许溶月多赔钱。
过了会儿又问她,“你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收拾完?”
她也好把房子再挂出去出租。
“今天。东西就不要了。”
许溶月跟房东对了对账,临走前提醒道:“阿姨,今晚打牌别坐北方。”
房东阿姨一愣,“啊?好。”
她原先也没当回事。
后来等晚上跟几个小姐妹打麻将时,坐北方老输,一换个位置,把把都赢。
这房东阿姨才隐约觉得,许溶月可能真有点儿什么特殊本事。
不过那都是后事。
眼下许溶月才刚下楼,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是她!”
“就是她!”
人群里,一个穿着蓝色短袖、五十来岁、头发微白的妇女,指着许溶月道:“就是她骗了妈。妈在她那买了一张平安符,八百块啊!”
“咱妈都快八十的人了,她也真好意思骗!”
许溶月:……
她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得~
原主的因果找上门了。
“有话好好说。”
许溶月道:“我没骗人,那平安符是真的。”
虽说威力没那么大,但确实有点儿微乎其微的作用,勉强能挡个微病微灾。
八百块换张符,也不算诈骗。
“你放屁!”
妇女嗓音尖锐起来,“平安符的事儿不跟你追究,就当我妈买个心安。可你这黑心肝儿的,竟然骗我妈喝符水!”
“我妈都快被你害死了!”
说着,妇女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被许溶月抬手拦下,“害死?不可能。”
原主是有些修为在身的,她的符水可能治不了人,但绝对不会害死人。
“什么不可能!”
妇女差点儿跳脚,气急败坏道:“要不是你拿着一碗符水,骗我妈说喝了就能好,我妈能喝你那脏东西?”
“现在好了,喝完她躺床上就没醒!好端端一老太太,成植物人了!”
“你还好意思收她五千块!”
“要我说,像你这样的骗子,就该抓起来判刑!这两天没见你,还以为你不敢露面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
“老二老三,把她给我按住了带派出所去!老娘跟你没完!”
许溶月微微皱眉。
她在修真界那漫长的人生中,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粗蛮的人。
不过既然是原主的锅,她就不能不管。
“带我去你家看看吧,我能把人救回来。”
许溶月说。
她看这妇女的面相,家中无丧,可见老太太命数尚存,且时日还不算短。
能救!
“呸!”
妇女当即啐一口,“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告诉你,你这次逃不掉了!”
“老二、老三,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抓住!”
被妇女点名的两儿子站在她身边,看了一眼许溶月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都有些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