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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清河鎮靠近北邊,天冷得比較快。

阿蕊燒了一鍋熱水,找了塊木板掩住廚房的門。

破屋平日雖沒人來,但她還是以防萬一。

逼仄的空間響起嘩嘩的水聲,沒有浴桶,阿蕊就擰溼帕子擦拭。

天冷,幾日不洗澡也沒什麼味道,但總歸不舒服。

阿蕊愛潔,如今有條件她定痛痛快快地洗。

屋裡的水聲遮掩了外面的腳步聲,阿蕊背對著門口,並不知秦烈已經回來。

男人回家原本是想取幾支箭,看廚房隔了個板子,以為出了什麼事,哪想到走近會看到這樣香豔的一幕。

午後的陽光還有些熱,透過窗縫照進屋裡。

女人身子豐潤如雪,溼發貼在後背上,更襯得那肌膚潔白如玉。

未擦拭乾淨的水珠順著肩胛骨不斷往下,匯入那兩處腰窩中。

她應是洗完了,正低頭穿小衣。

兩根細繩撐著那輕薄的布料掛在女人身上,雪兔蕩了蕩,露出巍峨的弧度。

秦烈眼眸像著了火,燥熱從身體裡竄出來,他猛地轉身,從破屋出來。

周圍是參天的大樹,高得彷彿能將所有秘密遮掩。

隔著一座院子的距離,他甚至還能聽到那細碎的水聲。

盪漾,沉淪。

秦烈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

廚房的木板突然被挪開,女人從屋裡出來。

她還溼著發,身上穿得是他買的那件鵝黃色裙衫,這嬌嫩的顏色極襯她,唇紅齒白,豔若桃李,露出的一截脖頸也白得賽雪。

可秦烈知道,她衣服掩下的皮膚……更白。

喉結滾了滾,男人身上的肌肉暴起,黑眸深得像旋渦一般,迫切想將她吸進來。

阿蕊若有所覺轉過頭,可門口什麼都沒有。

她把洗澡水潑掉,又將換下的髒衣服洗了,等忙完已經是下晌。

太陽還沒落山,她索性就坐在院子裡做針線。

秦烈原以為她會有些警戒心,哪想到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大喇喇坐在院子裡做繡活了。

破屋雖有院牆,可門是壞的,若今日撞見的不是自己,換了其他人……

秦烈擰眉,臉色越發沉,恨不得將人抓出來打一頓。

但想到今日看到的情景,他強壓住心頭的衝動。

既然不能教訓她,那便把破屋的門都裝好。

男人的心思轉了好幾回,阿蕊都一無所覺。

她本想做衣裳,但秦烈的衣服已經破得不能穿,想知道他的尺寸得等他回來親自量一量,然而男人什麼時候回來她還不清楚,只能先做荷包。

蘇掌櫃給她的兩個荷包都是石榴形狀,這種做起來簡單,但想要出彩就要在花紋和配色上下功夫,有些貴人還會打穗子或者配玉,阿蕊自然沒有那個條件。

她打算繡福祿紋和喜鵲登枝的花樣,寓意好又不出錯,應該是好賣的。

想好要繡的花樣,阿蕊就專心致志配線、裁布,完全沒看到院子外面男人黑沉的臉。

……

荷包比帕子複雜,她坐到天黑,也只繡了一半。

破屋沒有燭火,阿蕊怕傷眼睛,收了繡活。

趁著夕陽的餘光做了晚飯,這邊剛出鍋男人就回來了。

秦烈肩上沒扛獵物,而是扛了幾塊木板,阿蕊疑惑地問了句,“烈哥你弄木板做什麼?”

小姑娘倚在廚房邊,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裙衫,灶膛的火光穿透黑暗照亮她的眉眼,那道影子被拉得老長。

秦烈斂下眸,只穿了短打的胳膊肌肉鼓躁,他的嗓子又啞又沉,“天冷,把屋子的門裝上。”

“……哦。”

阿蕊怔愣點頭,突然想到她下午在廚房洗澡,還刻意用木板擋住,晚上男人就要裝門。

怎麼會這麼巧?

不過她也沒多想,現在的天著實涼,等落霜了恐怕會更冷。

冬日馬上要來,秦烈整日睡在堂屋也不是樣子,尤其他連床被子都沒有。

阿蕊現在能賺錢,她想著若荷包賣出去就扯幾尺布,彈幾斤棉花做床厚被子,總不能她睡床讓秦烈受凍。

男人將木板挨著牆根放下,打算明日一早就裝上。

阿蕊在廚房盛飯,晚上她煮了一鍋稀飯,配一盤子韭菜野雞蛋。

野雞蛋是前兩天秦烈從山上帶回來的,原本該拿去賣掉,但男人說這些賣不了幾個錢,不如留著自己吃。

阿蕊不捨得放多,每次炒菜放兩個,野雞蛋比家養的雞下的蛋個頭小,但味道更鮮,兩人一碗稀飯一口菜吃得很香。

小姑娘低著頭,捧著粥碗,住進來這些天,她明顯胖了一些,巴掌大的臉長了肉,沒有之前那麼病蔫蔫了。

還有她身上,也比之前更豐腴。

秦烈垂眸喝了口湯,極力將眼前的景象驅走。

等兩人吃完飯收拾完,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院子裡響起水聲,秦烈這個天氣都還在洗冷水澡,阿蕊不知他在軍營裡是不是也這樣,可光想就覺著冷得慌。

等男人進來,她拿了床上的薄被送過去,“烈哥,現在天太冷,這床被子你先蓋著。”

那被子被她睡過,沾染了她身上的氣息,秦烈剛澆熄的燥熱又忍不住湧上來。

他滾了滾喉頭,從她臉上移開眼睛,“不用。”

阿蕊沒想到他會拒絕,人有些愣住,“可天冷了你會受涼的。”

她蓋兩床被子,現在睡覺都覺得冷。

“無妨。”

秦烈常年練武,身體比牛都壯,他曾經帶領手下在冰天雪地蟄伏半個月,那樣的寒冷都沒把他凍壞,如今這點冷風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阿蕊卻無法理解,她只知道沒有人的身子是鐵打的,即便是秦烈也一樣,若是男人凍出好歹來,她定會內疚死。

小姑娘咬咬牙,“烈……烈哥,要不你在裡屋打地鋪吧。”

裡屋雖跟堂屋隔了牆,但因著沒有門,其實和通的差不多,秦烈在外面睡得又冷又不舒服,還不如在裡面打地鋪。

她相信男人的人品,不會對她產生別的心思,更何況他本來就不能人道。

這樣一想,阿蕊越發覺得這個主意好。

“裡屋能隔些風,地方也比堂屋大,你每天打獵本就辛苦,若睡不好時間久了,身子也要垮了。”

她說完,堂屋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阿蕊突然有些緊張。

許久,秦烈才開口,那聲音彷彿就在她耳邊,如鼓點般敲在她心上。

“周蕊,你想過改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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