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內景色勝美,幽香沁脾,花瓣零零散散落下,如入夢宮。
葉良久宅在家中,很久沒親眼看見過如此鮮豔美麗的姿色,忍不住在桃林間來回踱步,欣賞起桃花來。
“桃花雖然美,可惜我沒桃花運。”
想著想著,不禁縷縷惆悵攀上心頭。
迫於家境,談戀愛都是件奢侈事情,更別說桃花運了。
關羽捋著鬍鬚,眼睛惺忪耷拉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雲長,有沒有想法幹一番大事業?”
為了幫助劉備桃園三結義,葉良不得不試探關羽的心思。
“何為大事?雲長只是一介匹夫,幼時讀過幾本書。奈何家境不堪維持,只好賣得一膀子力氣四處謀生。出將入相,雲長不敢奢想。”
“呵呵,是不敢奢想,還是沒想過?”
葉良一聽有戲,緊接著追問。
關羽那張紅臉泛著濃濃紅光,神采奕奕。
“這…眼下黃巾軍四處作亂,為禍鄉民。不瞞先生,雲長之所以犯事,也正是看不慣豪強惡霸欺壓鄉里。倒是想上陣殺敵,奈何犯了事無法從軍。官府拿我歸案,關某無處可投呀。”
看似說著無奈的喪氣話,但氣勢卻從未短過分毫。
葉良站起來走到關羽面前,瞧張飛還沒過來,遂開口問道。
“關羽,你覺得劉備此人如何?”
關羽捋髯的動作慢了下來,看樣子“像”是在沉思。
“關某並無識人之能,不如先生。先生覺得那劉大耳如何?還請先生賜教。”
葉良老氣橫秋的拍拍關羽肩膀,呵呵笑著,將關羽拉到一旁,免得被張飛那個憨貨聽見,誤了事兒。
“雲長真相信我?”
關羽立即拱手,鄭重一拜。
“先生救我性命,又有智謀,是有大智慧的賢者,雲長為何不信?”
一番馬屁拍得葉良老臉臊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嗽兩聲,葉良悄聲遊說。
“雲長且聽我說。吾觀劉玄德有真龍天子之相,得大漢高祖血脈傳承,他日必將扶風乘龍起,顯赫顯貴。雲長,難道你不想擺脫逃犯身份,成就一番霸業?”
“嗯…”
關羽眉間皺成“川”字,陷入了長考中。
葉良也不著急,給足關羽時間,讓他好好考慮這件事。
畢竟關羽骨子裡的思維偏傳統,堅持大漢血脈傳承的。
只要拋出血脈這東西,以他的忠義三觀,不擔心他不答應。
“先生,您說劉大耳有真龍天子之相?”
“不信?”
“雲長鄙陋,不敢相信。”
葉良眉頭一挑,湊到關羽耳畔悄聲說道:
“關羽,如果你領兵打仗,你最想使用的兵器是不是一柄長刀?刀長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鑲蟠龍吞月圖案,名為青龍偃月刀。”
關羽越聽越驚訝,手掌停在鬍鬚上,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葉良咬牙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雙手負後,擺出一副高人模樣。
“先生真乃神人也,雲長正有此意,打造如此一柄長刀。青龍偃月刀,果真霸氣無雙、威風披靡。雲長折服了。”
“噗通”
身後傳來雙膝跪地的撞擊聲。
葉良趕緊轉身將關羽扶起來。
“雲長何必行此大禮?”
關羽讚不絕口,緊緊握住葉良手臂。
“先生有識古斷今之能,竟還能窺探人心。與先生相比,左慈赧顏、于吉掩面,唯有南華上仙可與先生相比。”
葉良心中狂爽不止,用歷史知識裝逼,果然是最爽的。
只是左慈、于吉和南華…
這一個個不都是神棍嗎?
靠,這年頭還是神棍吃香!
“雲長,那我說的話,你可願意遵從?”
關羽用力點頭:“聽憑先生吩咐。”
“好”
葉良將關羽拉到石桌旁坐下,神情認真肅穆說道:
“關羽,如果你想要擺脫逃犯身份、成就一番事業。最好的選擇就是跟隨劉備,劉備有帝王之相,將來必為真龍天子。”
“而且他是大漢正統,有劉家皇統血脈,你與他結拜為兄弟,那你就是皇親國戚,你犯的那點事兒又算什麼?那個楊大人再也不敢拿你。”
這話說得違心了,楊大人連劉備都敢拿,還在乎區區一個關羽?
只是關羽聽他如此一通忽悠,不覺有異,竟覺得十分有道理,連連點頭贊同。
“啪”
關羽一拍石桌,轟然起身道:
“先生所言極是,大丈夫豈能苟且於亂世。既然是先生的指引,雲長聽先生的指令便是,與他劉大耳結拜為兄弟。”
葉良繼續囑咐道:“雲長記住,以後你會遇到一個叫曹操的人。那貨是個人妻控、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不然你要小心妻子不保。”
關羽臉色驚懼悚然,點頭不迭。
“世間竟還有如此可恥之人,關某記住了,多謝先生。”
此時,張飛端著兩盤腥臊的豬下水過來。
葉良一聞這味道,頓時醍醐灌頂、連呼吸道都被塞得滿滿的。
“嘔”
忍不住,趕緊背過身乾嘔。
尼瑪…
煮個豬下水,沒有老抽、辣椒調味就忍了,你也不放點蔥薑蒜,再不濟用鹽巴磨洗一遍也行呀!
這味道不衝嗎?
張飛過來將兩盤豬下水放在石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十分享受的朝葉良喊道。
“先生,來嚐嚐喃的手藝。”
葉良一整天沒吃飯,早就飢腸轆轆,可看見這兩盤霧灰色的豬下水,實在是吃不下去。
緊緊抿著嘴唇,禮貌性的微笑著點點頭。
張飛從院子角落裡翻開一塊泥土,從裡面拎出來一壺酒。
“來來來,先生,這是喃自己釀的。”
葉良鬆了口氣:沒肉吃,喝點酒填填肚子湊合吧。
三人圍著石桌坐下。
張飛熱情的拍開泥封,為葉良斟酒。
酒香溢出,葉良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了。
這酒,很黃很渾濁!
那個時代釀酒技術一般,但勝在原汁原味。
想想也忍了,葉良端起泥碗抿了口。
這是酒?
這還不如平時喝的9°青島呢!
味道太淡了,淡得幾乎喝不出酒味。
關羽一飲而盡,連連稱讚。
“翼德兄釀酒技術果真一流,酒香濃郁、回味悠長,好酒好酒。”
關羽從懷中摸出一把大棗,放在桌子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喝酒配棗,翼德兄嚐嚐。”
張飛被關羽這一通誇,極為受用。
喜笑顏開,用力的點點頭。
“哈哈哈哈,關兄是懂酒之人啊。喝酒配棗,講究。先生,來來來,翼德敬你一碗。”
葉良皮笑肉不笑的端起泥碗,看著碗底的渾濁雜質,扯動嘴角。
“好好好,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