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禮發來信息。
雲檸點開：下午，和我一起去趟珠寶代言人拍攝的影棚，一些臨時更改的待遇合同，需要你來處理。
喉嚨深處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呼不進來，喘不進去。
珠寶代言人，蘇芊。
給她改合同。
雲檸苦笑。
她下午不僅要跟著顧司禮，見他的白月光，還要盡心盡力地伺候這個白月光。
還真是，幸運。
白嫩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雲檸回覆道：好。
江宇見她的臉白的不像話，問：“怎麼了？”
雲檸努力揚揚唇角：“要上刑場了。”
因為提前知道要受什麼折磨，所以，連等待，也變成了一場無聲的酷刑。
她捂著隱隱抽痛的小腹，一直等到下午。
出發的時候，顧司禮正垂眸看文件。
雲檸坐上駕駛座，男人也順勢收好文件。
顧司禮的大手輕車熟路地伸進女孩的衣服裡，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她腰上細膩的皮膚。
男人長時間握筆簽字，拇指食指偶爾會發脹疲累。
在雲檸腰上揉一會兒，會很快緩解。
這也算是他不知不覺間養成的小癖好。
雲檸見怪不怪，輕車熟路地發動車子。
兩人到攝影棚的時候，拍攝已經接近尾聲。
雲檸站在場外，看到燈光下的蘇芊，眾星捧月般地被圍在中間。
她穿著一身銀色長裙，脖頸間的祖母綠寶石水潤剔透，臉上妝容精緻，連頭髮絲似乎都被精心打理過。
在國外深造三年，到底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蘇芊看上去，確實多了幾分貴氣，很抓人眼球。
“司禮，你終於來啦！”
蘇芊看到顧司禮，開心地跑過來。
腳下的十公分高跟鞋太高，快到男人面前時，不出意外地崴了一下。
顧司禮眼疾手快，一把將蘇芊撈進懷裡。
以往低沉冷漠的聲音，多了幾分擔心和寵溺：“怎麼還是這麼冒失。”
蘇芊扶著顧司禮的手臂站穩，順勢拉住他的手，一臉幸福的笑：“我著急見你嘛。”
顧司禮將她微亂的鬢髮扶到耳後：“我又不會跑。”
蘇芊晃著顧司禮的胳膊：“跑也沒關係，我總會找到你的。”
周圍人豔羨地看著這一幕。
女的裝扮華貴，男的霸氣側漏。
舉止親密地完全像一對戀人。
最關鍵的是，顧總生性淡漠疏離，沒見過和哪個女人這麼耐心溫柔過。
總裁夫人的位置，絕對是蘇芊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些，眾人對她的態度就越發恭順。
蘇芊揚著唇角，拉著顧司禮往外走：“拍攝完成了，我們可以走啦。”
路過雲檸時，蘇芊眼皮都沒抬，像沒看到她一般。
倒是顧司禮轉過頭，語氣淡淡地吩咐道：“芊芊這次代言還有一些補充合同，你和負責人交接一下，回頭整理好了給我。”
雲檸點頭，剛想回答“是”。
蘇芊突然提高聲音，催促顧司禮：“快點走啦。”
男人只好順著她，快步走出去。
雲檸站在原地，舌底泛起一團苦澀。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人家三年前本應該就是一對，現在重歸於好，也是意料之中。
自己有什麼資格苦澀？
雲檸把頭一低，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再次抬起臉時，已經變成了非常專業的高級特助。
她沉穩地抬起腳，向廣告拍攝的負責人走去。
等到雲檸拿著處理好的合同出來時，顧司禮和蘇芊已經在車上了。
蘇芊坐在駕駛座上，顧司禮坐在副駕駛。
她遠遠地聽到兩個人正開心地聊著天。
顧司禮說：“國內的駕駛規則和國外不一樣，你乖一點，別鬧。”
蘇芊搖頭：“不嘛，我就想試一試。”
這時，雲檸走到車旁。
她伸出手，剛要拉開後車座的門。
“嗡”地一聲！
車子突然如離弦之箭一般，被蘇芊開著揚長而去。
汽車的尾氣混合著塵土，撲到雲檸的臉上。
“咳咳咳……”
雲檸捂住嘴，嗆的不停咳嗽。
等她再次抬起頭時，車子已經完全消失。
顧司禮和蘇芊就這樣把她丟在路邊，一起走了。
與此同時，正在行駛的車裡。
蘇芊興高采烈地和顧司禮聊天：“我昨晚下剛飛機，今天早上就開始工作，是不是很敬業？”
顧司禮靠在一邊，點頭：“嗯。”
蘇芊又說：“昨天時間太晚，我們都沒好好相處，今天晚上，你打算怎麼陪我？”
顧司禮看向車窗外，眼前還回想著雲檸被丟下時的樣子。
臉上滿是錯愕，茫然。
還有點可憐。
顧司禮又想起雲檸出來的時候，穿的衣服有些薄。
在辦公室和攝影棚尚可，一直在外面，還是有些冷的。
他轉頭，語氣淡淡道：“蘇芊，你不應該針對雲檸。”
蘇芊撅著嘴，委屈道：“她不是你的仇人嗎？我欺負一下怎麼了。”
顧司禮抬起眸子，有種不容反駁的威嚴：“即便如此，報復她的人，也只能是我。其他人，不行。”
蘇芊忽然哽住，眼圈有些紅：“其他人？那你告訴我，我算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