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事務所她氣得口不擇言說的那幾句詛咒他的話？
林卿抬眸，見霍念清澈明亮的眼睛含看著她。
她心底生出濃濃的愧疚，她不該說那些話的，霍念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如果真的受到報應……她會內疚一輩子！
“對不起，念念。”
林卿沒頭沒尾的一句道歉，讓霍念愣了愣，還以為她是在拒絕不想繼續給自己輔導，霍唸的眼眶頓時紅了，“音姐姐，我只想要你當補習老師，沒有你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說著，霍唸的小珍珠掉個不停，林卿忙給她擦眼淚，“我沒說不幫你補習，只是你哥哥那邊……”
“我們可以偷偷補習啊，哥哥又不經常回來，我們加個微信，隨時聯繫。”
林卿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加了好友後，霍念就回去了，當天晚上就給她發消息，還偷拍到霍清臣的照片發給她看。
都是很刁鑽的角度，但霍清臣卻有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怎麼拍都出奇的帥。
“誒，想拍哥哥醜醜的照片給姐姐，氣死哥哥，奈何哥哥長得太帥惹。”
霍念還配了嘆氣的表情，林卿看了哭笑不得，為了安慰霍念，她特地保存了一張霍清臣的照片，然後P圖，發過去。
“好啦，變醜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卿每逢週末就和霍念約時間在學校附近的甜品店，或者咖啡店補課。
過了幾天，又是一個週末。
霍念發消息說霍清臣出差不在家，可以去家裡補習。
林卿下了課就趕過去，霍念見到她很開心，把自己最喜歡的零食都擺了出來，邀請林卿一起吃。
傭人見到後，小聲提醒，“小姐，先生說過不讓你吃這些垃圾食品。”
霍念眨了眨眼睛，“你不說，哥哥不就不知道了嗎？”
“……”
傭人求救的目光看向林卿，霍念身體不是很好，霍清臣對她的飲食要求很嚴格，這些薯片辣條等垃圾食品是絕對不允許霍念吃的。
林卿從一籃子零食裡挑出一包薯片，撕開給霍念，聲音輕柔：“念念，我們今天就吃一包好不好，一會兒我陪你玩遊戲。”
霍念眼睛一亮，“好！”
傭人臉上一喜，立刻把其他零食都給撤走。
今天是習題課，霍念在做題時，林卿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的手機就放在桌上，一直息屏的手機忽然亮起來，彈出好幾條消息。
霍念歪頭看了一眼，秀氣的眉心皺了皺。
林卿上完洗手間回來，兩隻手輕輕搭在霍唸的肩上，聲音溫柔，“念念做完了嗎？”
習題本上佈滿清秀的字，所有題目都寫上了解題過程。
霍念笑得眼睛彎彎，“做好了，老師請看！”
林卿只掃了一眼就能看出哪些題是對的，哪些題是錯的，步驟規不規範以及用的方法是不是最簡單的。
她坐下拿起筆講解題，霍念認真地聽著。
半個小時後，題講完了，課程也到了結束的時間。
“念念，我先回去啦。”
林卿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霍念卻扯了扯她的袖子，揚起白皙可愛的小臉，“音姐姐，你是不是很缺錢？你的手機剛剛亮了，我不小心看到……”
林卿臉色微變，打開手機，好幾條微信未讀消息，都是張愛華髮來的。
無一例外都是在向她要十萬塊錢，還有自殺威脅那些話。
林卿眉目間染上濃郁的愁容，也有些不堪。
霍念握住天的手，眨了眨眼睛，“姐姐你別擔心，我有很多壓歲錢，我借給你。”
“不行。”林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怎麼能借小孩子的錢？
霍念不管不顧，硬給她轉了十萬塊，“姐姐，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你先拿著花啦！”
林卿還是覺得很不妥，正要退回，這時門外來傭人洪亮的嗓音：“先生，你回來了！”
霍念小臉閃過慌亂，抓住林卿的手腕，“哥哥怎麼回來了！姐姐，你快跟我上樓先躲一下！”
可來不及了，客廳的門被推開，一抹頎長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男人穿著深色的風衣外套，五官深邃硬朗，氣質出眾。
看到被他辭退的女人出現在家裡，霍清臣黑眸眯了眯。
霍念小小的身板擋在林卿面前，聲音奶兇奶兇的，“哥哥，是我主動請音姐姐來給我補習的，和姐姐沒關係！”
霍清臣邁開長腿，三兩步來到一大一小面前。
他的視線隨意一掃，看到了桌面上霍唸的粉紅色手機。
界面停留在微信對話框，有一條轉賬記錄：五個零，整整十萬塊。
霍清臣眸底掠過一抹暗色，他伸手揉了揉霍唸的頭，低沉的嗓音透著柔和，“念念乖，先回房間，我不為難林老師。”
霍念睜著大眼睛，很單純地問，“那音姐姐還可以繼續當我的老師嗎？”
“你乖一點，就有可能。”
“念念很乖的。”
霍念年紀小，還是太單純，開開心心地上樓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橘紅色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到兩人的腳邊。
霍清臣脫下外套隨意扔到沙發上，凌厲的眼神掃向女人，語氣嘲弄：“林小姐的底線真是刷新我的認知。”
林卿有點懵，“我怎麼了？”
“在網上搞擦邊直播帶壞青少年，現在連小孩子的錢都不放過。”
霍清臣斜睨她一眼，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道、德、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