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瞳孔一縮，臉色陡然慘白，“你刷到了？”
霍清臣拿起根菸咬在嘴裡，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今天怎麼不穿超短裙，不露出來誰看？”
直播的時候恨不能裸奔，現在卻遮得嚴嚴實實。
表裡不一，挺會裝。
林卿臉色難堪，簡直想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刷到的人怎麼偏偏是霍清臣！
等等……
她腦子裡閃過一個猜測，驀地抬眸，“是不是你舉報的直播？”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不置可否。
果真是他！
林卿氣得臉色漲紅，用手指著男人，“你太過分了！”
霍清臣指間夾著香菸，嗤笑一聲，正義凜然道：“打擊淫穢色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何來過分一說？”
“你……”
林卿豁出尊嚴跳了一晚上的擦邊，最後卻一分錢都沒賺到，母親那邊還不斷催促，以死相逼。
她眼眶通紅，情緒終於繃不住，失控爆發，“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去跳擦邊，不擦邊我就無法短時間內湊到十萬塊，沒有十萬塊我就請不到律師，我媽會死在我面前！”
林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顆顆掉落，嘴唇顫抖著，“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會披著正義的幌子，滿足你惡劣的本性！”
“……”
霍清臣眼神暗了暗，心情有點複雜，連煙星子快燒到指間都沒注意。
她去跳擦邊，竟然是為了賺十萬塊錢請律師？
林卿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話，聽到推薦律師的機構，霍清臣眉心蹙了蹙。
等她情緒緩和了一些，他硬邦邦地開口，“什麼原因都不是你擦邊的理由，錯就是錯。”
林卿聽著他義正言辭的話，只覺得實在可笑，反嗆道：“對，只有霍律師你永遠是對的，你是人間正道，你是正義化身！”
這話，嘲諷意味拉滿了。
霍清臣：“……”
活到二十八，林卿是唯一一個不討好他，還處處跟他槓的女人。
真是……氣人。
林卿不想和他處在同一空間，她抓起椅背上的包，抬腳要走。
霍清臣從沙發上起來，扯住女人的手臂，難得好心的說道：“沒有什麼推薦律師的機構，你別被騙了。”
“不勞霍律師關心。”
此刻的林卿對他怨恨極了，她揮開男人的手，聲音和臉都是冷的。
這個男人，冷漠無情，令人討厭。
林卿走出霍家別墅，打開微信，退回了轉賬。
與此同時，霍念蹲在樓梯上，目光幽幽地盯著霍清臣，“哥哥，音姐姐一開始就拒絕了我，是我硬要給她轉賬的……”
聽到這話，霍清臣抿唇，眸光輕閃。
他招了招手，霍念心裡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聽話地過來了。
霍清臣半蹲，大手輕輕握住霍唸的肩膀，“幫哥哥一個忙。”
“哼，哥哥是壞蛋，我才不要幫哥哥的忙。”霍念把臉歪到一邊，氣呼呼的。
霍清臣：“……”
林卿到底有什麼魔力，短短幾天就俘獲了霍唸的心，如今還因為一個外人，跟他置氣。
她是妖精變得嗎，專會蠱惑人心。
霍念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什麼，忽然道：“想要我幫你也可以，你答應我不許辭退音姐姐，還得給她加工資！”
霍清臣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語氣有一絲無奈，“小鬼頭，胳膊肘學會往外拐了，我才是你親哥。”
霍念窩進他懷裡，撒嬌道：“我不管嘛，我就要音姐姐！”
“為什麼這麼喜歡她？”霍清臣挺好奇的。
霍念只是癟嘴，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不願意說，霍清臣也不再追問，再次說回剛才的話題。
“好，你幫我的忙，哥哥給她加工資，保證不會辭退她。”
……
林卿回到寢室，洗了澡後就爬上了床。
現在的她身心疲憊，只想休息。
滿腹的心事積壓在心口，即使她很累，卻怎麼都睡不著。
“嗡嗡嗡——嗡嗡——”
枕頭邊的手機發出一陣突兀的鈴聲，林卿坐起身，撈過床尾充電的手機，看到備註……是霍念打來的。
“喂，念念……”
電話那邊，霍念甜甜的聲音傳來，“音姐姐，我有很多壓歲錢，借給你沒關係的，你別拒收啊！”
怎麼還是借錢的事？
林卿態度依舊是拒絕的，“念念，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收你的錢。”
客廳裡，霍念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趴在桌面打電話。
電話開的免提，她看了看對面的霍清臣，眨了眨濃密的睫毛，用口型問：怎麼辦？
霍清臣握住黑筆，寫了幾個字，把紙張推到她面前。
霍念照著讀：“姐姐，我不是白借你的，你要給我打欠條，還要給我高於銀行的利息，這樣我就能錢滾錢，有更多的零花錢了！你放心，我哥哥不知道，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
對此，林卿抿了抿唇，有些心動。
這種形式的話，就相當於借高利貸，也不算欠人情。
林卿想了想，認真道：“行，那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我把欠條給你……念念，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
這句話，林卿是發自肺腑說的。
霍念真的像個小天使，讓她幾日來沉重鬱悶的心，終於照進一絲陽光。
另一邊，霍清臣聽到女人接受的話，眸子裡流出一絲笑意。
滴的一聲，霍念收到一筆十萬塊的轉賬，然後她把這筆錢轉給林卿，那邊的人點了收款。
霍清臣起身，彎腰揉了揉霍唸的頭，眼神寵溺，“你的那點壓歲錢還是好好攢著吧。”
霍念歪了歪頭，“哥哥，為什麼不告訴音姐姐，是你給她借的錢呢？”
“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今年都十二歲啦。”
霍念撇撇嘴，想到什麼，她忽然兩眼放光，一臉八卦地盯著霍清臣，“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音姐姐？音姐姐漂亮溫柔，身材好，聲音也軟乎乎的很好聽，哥哥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哦！”
霍清臣被她的腦洞給逗笑了，他點了點霍唸的額心，語氣淡淡的，“人小鬼大，你知道什麼是喜歡。”
說是這麼說，但他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回憶起和林卿的那一夜……